再次醒來,她看見自己滿眼白色,熟悉的空間,還有身邊熟悉的聲音,“洛爺,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頭疼,她看了眼他,張了張嘴沒有搭話,所有的情緒都梗在喉嚨里,她用盡全力,卻怎么也發(fā)不出來任何聲音。
隨后又聽他絮絮叨叨的說著,“你昨天給我發(fā)信息正趕上我手機沒電關(guān)機,今早才看見信息,哎呀嚇死了還好你沒事,不過話說昨天誰救了你???”
聽見他問起這個她瞬間從床上坐起,坐起的瞬間腰部傳來劇痛,她下意識的捂著腰“嘶”了聲。
季南趕緊過來扶住她,“洛爺,你瘋了,可不能這么突然起身啊,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脊柱側(cè)彎,需要臥床靜養(yǎng)?!?p> 她疼的鼻尖上起了一層汗珠,努力了半天才說了句,“放開我,我沒事,我要去找他?!?p> “讓她去吧,我看她以后是不想跳舞了!”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劉雨萌邊向床邊走來邊說道。
時雨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下子抓住了劉雨萌的手,“雨萌,他現(xiàn)在人在哪?怎么樣了?”
劉雨萌聽著她對自己的稱呼,別扭了下,但還是輕撫了下她正在輸液的手,看了看滴藥情況,緩緩答道,“你乖乖躺下,我就告訴你!”
不知道怎么的,向來不聽話的她此時真的乖乖躺了下來。旁邊的季南已經(jīng)看呆,然后偷偷的沖劉雨萌比了下大拇指,真心誠意的佩服。
時雨洛回到病床上躺好,隨即看向她,臉上的表情淡漠,眼神里的關(guān)心和焦急怎么也隱藏不住。
劉雨萌看她的樣子,笑了下,“他沒事了,已經(jīng)度過危險期轉(zhuǎn)到普通病房了,看著要是今晚之前醒了基本就沒什么大事了?!?p> 聽她這么說,時雨洛慶幸的同時也詫異了下,“那昨天手術(shù)室外那醫(yī)生說的……”
她笑意未收,“那個是烏龍事件,他說的是另一個病人,蕭云啟是在他之后才下手術(shù)臺的?!?p> 時雨洛聽她這么一說,懸著的心放了一半,好在他性命無憂。另一半沒放下的心,是擔心他疼、擔心他術(shù)后恢復不好,“我能去看看他嗎?”
劉雨萌嘟了下嘴巴,“有點難,他在VIP加護病房,門口一直都有人把守著,聽其他醫(yī)生同事說好像輕易不讓別人靠近?!?p> 時雨洛神情一下子落寞了,她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樣對他如此想念。她側(cè)過身去,背對著他倆,“你們先出去吧,我想睡會?!?p> 劉雨萌和季南互相看了一眼,劉雨萌輕聲說了句,“咱們先出去吧!”
他倆走了,病房里一下安靜了下來,時間正午,陽光在病房里灑下大片金黃。她心里惦念著他,無意欣賞窗外的草長鶯飛,只能摸起手機翻著他們之前的聊天記錄。
期間警察來過一次,做問詢筆錄,時雨洛忍不住問了一句,“嫌疑人抓到了嗎?”
那女警察嘆了口氣,“人找到了,找到的時候已經(jīng)……。”
時雨洛緊蹙眉頭,思緒復雜,按道理說殺害小暖和傷害蕭云啟的兇手已經(jīng)以命償命了,她應(yīng)該覺得慶幸。但他一死,就證明所有的線索又中斷了。
她捏了捏眉心,“他是趙暖案的兇手嗎?之前隱匿了那么久一點線索也沒查到嗎?”
她無意苛責警察的辦事不利,但這一路走來也能看出,他們沒有一直盡心盡力的在調(diào)查的。
見女警察一臉為難,她又接著說道,“晨海爆炸案和這幾起案件沒有什么共通點嗎?我覺得背后的主使應(yīng)該是同一個人?!?p> 女警察抱歉的笑笑,“晨海那邊嫌疑人也已經(jīng)死亡,警察那邊認為可以結(jié)案了,沒有再調(diào)查的必要了?!?p> 時雨洛冷笑了下,她不是當年的檢察官,當然沒有什么權(quán)力去指導他們的工作。但如果從他倆第一次險些出交通事故他們就開始重視的話,就沒有后面的這些事了。
現(xiàn)在兇手失蹤的失蹤、死的死,完全陷入了一個沒有出口的死局。
這次蕭云啟受傷,蕭氏不會再袖手旁觀了吧。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么來頭,動人的時候不僅不在乎對方的身份,甚至敵我不分,一一滅口,兇殘程度可見一斑。
警察走之后,她給劉勁打了電話,詢問上次居民樓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劉勁先是關(guān)心了下她,“妹子,聽說你受傷了,沒什么事吧?”
時雨洛驚訝于他消息的靈通,蕭氏那邊貌似封鎖了消息,剛才她翻手機并沒看到相應(yīng)的新聞爆出。她試探性的問了句,“勁哥,您都知道了?”
劉勁輕嘆口氣,“那些人窮兇極惡的,而且某些關(guān)系網(wǎng)罩著錯綜復雜,不是我們能參與的。”
時雨洛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意思,“您那有些線索了是嗎?”
劉勁在這個圈子混了太多年,很多東西看的清楚,他當年之所以退出隊伍也是看不慣很多事。他有所保留,只透露了冰山一角,“聽說過18號街嗎?”
“那是什么組織?”時雨洛來這個世界才幾個月的時間,國家領(lǐng)導人都沒搞清楚是誰,更別說這種社會組織了。
“黑幫組織,盤踞在南方幾十年,現(xiàn)在雖然大多是在做明面上合法的買賣,但私下里也還有很多見不得光的?!眲沤o她科普了下。
時雨洛更加疑惑了,“黑幫組織為什么會跟我杠上?千方百計的要殺我。”
這個劉勁也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她一個小女孩,家世背景單純,不應(yīng)該惹上這種組織的。但看來對方次次殺招,還是有什么非殺不可的理由。
他想起她父親曾是某位他熟悉的領(lǐng)導,雖然現(xiàn)在退居二線,但當時也曾風光一時過,他小心的猜測了下,“會不會跟您父親有關(guān)?”
這個時雨洛倒是沒想過,一來她不清楚父親現(xiàn)在是什么職位,二來最近幾年她和父親接觸并不多,對方不應(yīng)該從她身上下手。
她看見病房門被推開,趕緊結(jié)束了和劉勁的話題,匆匆掛了電話。
劉雨萌推門進來了,看著她輸液瓶馬上見底呼叫護士過來拔針。時雨洛活動了下僵硬的手腕,咨詢了下劉雨萌,“劉醫(yī)生,我這個什么時候能出院???”
劉雨萌清脆的笑了一聲,“沒見過你這種,剛住了一天就吵著出院的,你這脊柱側(cè)彎養(yǎng)不好可能會烙下一輩子病根,況且你沒打算退出舞壇吧?”
時雨洛捏了下自己不爭氣的腰,可能是對她還帶著前世的感情,也沒出言反駁她。
劉雨萌過來捏了捏她的腰部,查看下恢復情況,見她情緒不佳也猜了個大概,不經(jīng)意的說了句,“晚上我值班,可能會去VIP那邊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