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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弒抑郁

遺念

天弒抑郁 音覆仙閣 2093 2022-08-24 23:32:31

  耳邊像計時器的一樣的滴滴聲不斷響起,徐喚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滯的盯著天花板。

  他現(xiàn)在被重癥隔離,腰上被生銹的鐵制品刺進去一厘米深的傷口,由于鐵銹滋生細菌,滲透進皮肉里的那部分已經(jīng)有些發(fā)炎,再加上之前肺部中槍留下的后遺癥,身體情況不是很樂觀。

  最主要的原因并不在傷情上,而是徐喚自身的情緒,他拒絕治療,手背上的針口已經(jīng)拔了兩次,還是打了鎮(zhèn)定劑后才安靜下來。

  李知然和邢如娟隔著玻璃看著他,白謹說,徐喚很有可能會走向極端,如果可以從這種負面情緒走出來,那就不會有事,如果一直處于高度焦慮和自責的情況下,徐喚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會瘋掉,再也無法理智控制情緒。

  燕閥的死已經(jīng)對徐喚造成了不小的傷害,接下來又發(fā)生了鄭羽珂親手在徐喚面前自殺,雙重打擊足以讓一個人崩潰,他們兩個可以說是徐喚最重要的兩個人,背叛和離開,都是最壞的結果。

  李知然收回目光,眼眶里有些淚,整頓了一下情緒,說:

  “boss那邊怎么說,要怎么處理徐喚?”

  邢如娟嘆了口氣,看著病房里搖了搖頭,說:

  “還沒有下通知,艾梵警校的禁忌就是公報私仇,就算鄭羽珂是自殺的,徐喚也脫不了關系,他行動前沒有報備,沒有經(jīng)過上級領導同意,就憑這一條,徐喚也很難繼續(xù)留在Rescue,可能要等他醒過來,接受審訊,再看看楊總的意思,到底是讓他留,還是讓他走?!?p>  李知然的眼淚滴了下來,害怕吵到徐喚,拉著邢如娟走到了落地窗那邊,吸了吸鼻子,說:

  “燕閥這一屆警員里,徐喚的年紀是最小的,我們跟boss求求情,應該可以讓他留下來吧?!?p>  邢如娟沒有說話,其實李知然心里也明白,Rescue特警隊,燕閥沒了,只剩下季痕和徐喚,如果徐喚再離開,那季痕一個人也可能會調配到其他隊里,一個警隊缺少了最重要的特警人員,就會被迫解散,其他人員也會隨機分配到其他隊里。

  這個問題徐喚當然也知道,但他始終缺一個重燃的動力。

  他很累,總覺得身體沉重得厲害,這些天經(jīng)歷的事仿佛把徐喚這輩子的事都干完了,厄運總該有額度的吧,但似乎徐喚什么都沒了。

  白謹?shù)脑掃€在腦海里回轉:

  “他給你喂進去的藥并沒有毒性,只是普通的抗生素而已。”

  徐喚的身體已經(jīng)麻木了,心在痛,眼睛卻再也流不出一滴淚,他對花捷保留的希望并沒有被泯滅,最起碼花捷并不是想真的殺了徐喚。

  很遺憾,鄭羽珂到死都沒有聽到徐喚叫他一次真正的名字。

  打完這瓶點滴,徐喚就該去審訊室了。

  審訊徐喚的時間定在下午四點整,徐喚坐在審訊室里,平時的他都是坐在審訊桌子后,這次卻換成了前面。

  他仰起頭看著刺眼的白熾燈光,眼睛輕輕瞇起,兩只手被手銬固定在板子上,他以前還在好奇,坐在這里到底是什么感覺,到后來才明白,坐在這個位置上,詞不達意,有苦說不出,有淚不能流的感覺。

  真痛苦。

  徐喚的胸口隱隱發(fā)痛,他四處看了一眼,審訊時間已經(jīng)超過兩分鐘了,還沒有人進來,徐喚猜測他們一定是在外面糾結,到底該誰來審訊這個昔日的戰(zhàn)友。

  門咔噠一響,霍娜和季痕走了進來,徐喚盯著霍娜臉上的眼鏡,心里感覺莫名其妙。

  霍娜是近視眼,但平常不戴眼鏡,只是寫病歷或者看電腦的時候要用到,說實話,徐喚一次都沒見霍娜戴過,還是以前王薈透露過霍娜是近視眼這件事。

  霍娜和季痕坐在了位子上,二人的情緒顯然不高,霍娜更是連頭都不抬一下,眼睛一直處于垂下狀態(tài),手中握著的筆隱隱顫抖。

  錄制開始,季痕看著徐喚的臉,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為什么要約見鄭羽珂?”

  徐喚很坦然,與其說是坦然,更像是沒力氣爭辯和撒謊,他的語氣很平靜,跟平時相比大有差異。

  “我想抓他回來,順便問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昨天所有都是我設計的,但他的死在我意料之外,我覺得最壞的結果可能就是我死在他的槍下,但他沒有?!?p>  “怎么證明他的死和你無關?”

  徐喚沒有說話,眉間頻頻蹙起,手指用力的抓著板子,季痕知道徐喚的心臟又開始痛了。

  大概緩了一分多鐘,徐喚額頭上浸著些汗,說話有些喘,想捂著胸口的手卻在被鎖著。

  “他的死和我有關,我不否認?!?p>  季痕有些慌亂,他在意的是徐喚的罪名,最好一個壞字都沒有,徐喚倒自己攬罪。

  “我指的不是這個,我是問你他的死亡過程,你有沒有參與?!?p>  徐喚搖了搖頭,嘴唇變得蒼白,說:

  “我和花捷約見的地方,可以被對面便利店的監(jiān)控拍攝到。”

  季痕松了口氣,只要有證據(jù)證明就好,霍娜的胳膊肘有意的碰觸季痕,不斷暗示著徐喚的情況有些異常,季痕結束了審訊,走過去解開徐喚的手銬時,滾燙的體溫再次驚到他。

  季痕抓住了搖搖欲墜的徐喚,連忙叫霍娜過來查看。

  “怎么持續(xù)性發(fā)高燒?”

  霍娜摸了一下徐喚的腰部,果然有血液滲透出來,霍娜面色復雜的看了一眼徐喚,說:

  “他故意的,這是在自殘?!?p>  季痕來不及管那么多,從醫(yī)室推來平板車將徐喚放了上去,重新包扎了一下傷口。

  霍娜氣到原地跺腳,恨到牙根癢癢,攥緊拳頭坐在醫(yī)室的走廊里,心里窩著火。

  徐喚已經(jīng)吃完消炎藥重新睡了過去,季痕走過來給霍娜遞了瓶水,說:

  “徐喚的脾氣你也了解,讓他鬧一陣,總得把心里的委屈發(fā)泄出來吧?!?p>  霍娜的面色很不好,心里那股別扭和無奈的勁兒總是過不去。

  “來個人打徐喚一頓就好了,他現(xiàn)在就是個爛人,我們就是對他太客氣了,才導致他現(xiàn)在自暴自棄?!?p>  霍娜的本意季痕當然知道,但是徐喚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如果來硬的適得其反,徐喚很有可能會走向白謹口中的極端,或者是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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