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對于普通人的意義是什么?
按晏新安的理解,石國的擎天玉柱,趙家的眼中釘與懷中寶,世家勛貴擠破頭想進去圣地,稷下學(xué)宮的造血基地,同時還是極少數(shù)“普通人”跨越階級的最直接的橋梁!
不同于前世的社會結(jié)構(gòu),玄界的階級幾乎不可跨越。
即使是一個世家破滅也不存在什么其他家族能迅速頂替。
階級的鴻溝穩(wěn)固到了那種即便你帶著一百年的記憶重生到過去,用著領(lǐng)先世界一百年的信息也無法越過。
想要想要越過普通家族這一階級拿到世家勛貴入場券有個不成文但是極其堅固的潛規(guī)則,家族中至少有一個七品。
一句話就將石國九成九的中小家族打入地獄。
類似于前世的五姓七望,石國的絕大多數(shù)的修煉資源被世家大族還有皇室占有,普通家族雖說生活遠超平民百姓,但是在沒有資源的情況下,別說七品,家族中能出個四品五品的武者都是祖上積大德了。
至于說什么寒門天才,哪沒有天才,盤子就這么大,大家族的天才多到甚至他們都不愿意去吸收一些普通家族的頂級天才妖孽去培養(yǎng)。
根本沒必要。
不要想著在人類社會拿到什么天材地寶一步登天,那些寶地早就被某些老牌勢力一點點的啃光了,那些大勢力幾萬年甚至十幾萬年的傳承,有些甚至連趙家都比不上,早就遍布石國而每個角落。
至于說九龍山脈這種地方,能掌控的也幾乎都被人壟斷,不能掌控的,也不是凡人能進的。
別看晏新安天天在三省學(xué)宮見的不是七八品的老師,就是五六品的同學(xué),那是因為幾乎全石國的牛逼玩意都在這了。
石國六百億人口,目前只有六千萬躍入七品,而能邁入八品的只有六十萬,三十萬從三省出來,另外三十萬和三省有不淺的關(guān)系,出來之后進入朝堂或者被世家大族招攬,幾乎和三省脫不了一丟丟的關(guān)系。
不過要想進入三省,那嚴苛的條件即便是頂層階級一年也難送進去多少,分攤到每個家族更是寥寥數(shù)人,更有頂尖家族甚至幾年都沒有族中子弟通過三省的考核。
全靠資源堆。
像晏新安當(dāng)初能進三省沈無憂絕對是大功臣,即便是他天賦再高,沒有沈無憂的幫忙也是完蛋。如若不是當(dāng)初檢查出靈魂出了問題,云天山早就“爹憑子貴”過上釣魚逗鳥的生活了。
當(dāng)然,他家現(xiàn)在過的也不差!
所以每隔幾年,要是能有普通家族的弟子能進三省,祖墳都得燒起來,至于從三省畢業(yè)?不用想,族譜直接單開一頁,以后你就是某某老祖。
實現(xiàn)階級跨越后,雖然對于那些傳承數(shù)萬年的世家或者處在石國食物鏈最頂端的趙家來說仍然顯得微不足道,但卻不是待宰的豬了。簡單點來說,以前只是上層階級的錢袋子,而現(xiàn)在可以擁有自己的錢袋子。
跨進這個階級之后,等同于進入了一個圈子,擁有的地位,財富,資源是底下的人寫小說都不敢想的。
這也就是為什么甚至有的小家族中如果出現(xiàn)一個有希望進入七品的后輩,即便是傾家蕩產(chǎn)也要將人堆進去的原因。
真的就是一步登天。
相較其他方式而言,進入三省學(xué)宮是邁入七品最能看見希望的路線,畢竟只需要在自己子弟十五歲之前堆成一個二品就擁有百萬里挑一進入三省的資格。
......
徐家等了三千年,終于等來了一個徐書言,一大堆資源砸下去卻苦于沒有名師指導(dǎo),只能照著不知從哪流傳出來的修煉典籍修煉,去年想要突破二品時不知道哪出了問題,突破沒成,反而把自己弄殘廢了。
晏新安抬頭看著頭頂碩大的“徐府”二字,稍稍按下內(nèi)心的躁動,雖說上輩子也干過幾年銷售,不過這輩子讀了這么些年的書,還真沒做過生意。
“沈家在石都的關(guān)系太復(fù)雜,和沈家有關(guān)系的那些小家族多多少少都比較引人注目,而且都和無憂的叔叔伯伯有來往,我怕他們嘴不嚴實,知微的家族因為沉淵的原因更是引人注目,不過我這倒是有個家族,是我來石都時牽扯上的,當(dāng)時誤打誤撞算是救了他家,也不算什么秘密,后來沒怎么聯(lián)系也就沒太多人關(guān)注了,就在城東九百里外的一個地方,不算太偏,那家姓徐,知行感興趣的話可以試一試!”
晏新安緩緩?fù)铝丝跉?,摸了摸臉上陌生的面孔,傳說中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易容面具,就自己這手藝,沒有七品以上的神識探查,僅憑肉眼是看不出任何東西的。
“緊張個屁,現(xiàn)在是賣方市場,我說了算!”晏新安細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府宅,歷經(jīng)數(shù)千年卻不見歷史的滄桑,想來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翻修,不像那些老牌世家的東西都不知道傳承了多少年。
四米高的大門已經(jīng)是極限,再高就不禮貌了。
紅磚綠瓦,石壁上雕刻者一些花鳥魚蟲,門口兩尊石獅子頗有氣勢,看材料應(yīng)該是白金巖雕刻的,一種普通人能接觸到的最珍貴的材料之一,光是這兩尊石獅子的價格,粗略算一下夠一戶普通家庭吃喝不愁一輩子了。
可就是這么一戶在普通人眼里都屬于遙不可攀的人家,在那些世家大族眼里仍舊是可有可無,即使是削尖腦袋削出腦漿都想要越過那道鴻溝。
晏新安不禁想到之前在“曲塵”上的那一幕,那么多人想看自己的笑話卻沒有一個人敢笑,僅僅是因為自己是三省的學(xué)生,未來有機會邁入七品的真正天驕。
人們喜歡造神,也愿意看神的隕落,可無論怎樣,沒有人敢嘲笑神!
“這或許就是這個世界的殘酷吧”晏新安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句,卻并沒有太過有感覺,于他而言,重要的事不是沒有,但肯定不是這些。
正當(dāng)晏新安神游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徐福在前面引路,徐伯年趕路時已經(jīng)整理好衣著和頭上的傷口,蒼蒼的白發(fā)也重新束起,只是握著玉佩的右手或許是因為用力略微有些顫抖。
徐書言由自己的貼身丫鬟紅秀推著緊跟跟在后面,頭上的纏著的布條被他重新整理了一遍,雖然不知道徐伯年為什么這么激動,但肯定是有天大的事。
剛到門口,徐伯年一眼看見晏新安,過于年輕的模樣和氣質(zhì)令他眼神微微一縮,但還是恭敬地迎了上來,拱手一拜
“老朽徐伯年,見過先生!”
晏新安臉色稍稍一僵,便又恢復(fù)如初,還好對面全彎著腰,看不見他的臉色變化。實在是他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么客氣的人,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對方還是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家。
雖然晏新安并不習(xí)慣,不過該擺的譜還是得擺,這是上輩子地經(jīng)驗。
于是晏新安只是輕輕地扶了一下徐伯年,神色微微一動,客氣卻又缺少感情地回道,“老先生不必多禮,請?!?p> 徐伯年身子微微一顫,他自己也是動了一些小心思,畢竟是一家之主身上多多少少有點修為,約莫是個二品左右吧,稍稍用了點力,卻沒想被晏新安輕易提了起來。
眼看晏新安沒有計較的意思徐伯年才松了一口氣,也是一陣后怕,思量一番心道自己不該如此,暗嘆怕不是年老昏聵,是該早點讓位了。
晏新安也是猜出徐伯年的心思,卻也沒想太多,畢竟接受二十多年的社會主義教育,做人不至于太糾結(jié),自己這番模樣對面不能完全信任也不奇怪。
再加上自身天賦的感知下,徐伯年身上對自己沒有敢產(chǎn)生一點惡念,只是懷疑的情緒有點多罷了,屁大點的事。
不夠晏新安也知道,對面是只老狐貍,自己言語動作間稍有不對的地方就可能還會被對方拿捏,至于用物理方式來解決,晏新安認為還不至于。
所以說話言語間就冷淡了三分,這樣既不會傷了對面的臉還能讓對面自我恐嚇一番。
少說少錯,讓對方自己慢慢猜是最好的。
晏新安也是佩服自己上輩子的經(jīng)理,年僅三十就已經(jīng)是江湖老油條,一身交際本領(lǐng)晏新安只學(xué)了個皮毛便能在很多地方處理的游刃有余。
徐伯年見此立即接下這個有些不太平穩(wěn)的臺階,連聲說道,“請請請,先生請,阿??烊タ纯纯蛷d還缺什么讓底下人趕緊安排上?!?p> “小人省得?!毙旄VZ了一聲急忙轉(zhuǎn)身向里走去。
徐伯年則是親自給晏新安引路,身后的徐書言見此雖說有些好奇,但也是躬身的對面前這個看上去樣貌不出眾但眼睛卻出奇好看的年輕人喊了一句“見過先生。”
晏新安其實早就注意到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比自己小不了幾歲,清瘦的身體,病弱的面容在上輩子不知道能讓多少女人母性泛濫,不過最吸引晏新安的不是這個,而是少年那雙狹長卻清亮的眸子。
跟著徐伯年向內(nèi)走去,類似于前世的蘇式建筑并沒有太過吸引晏新安,反倒是在思考少年的眼睛,他好像有點熟悉。
半晌,快到徐家會客廳時晏新安心中一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太確定,只是心中暗自思量。
轉(zhuǎn)眼便進了徐家的會客廳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