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羅先生在一起之前,我們感覺生活給我們的考驗是如此的巨大,那時候,兩人的內(nèi)心估計都只剩下那切實而深沉的感情——“好心痛”和“好辛苦”!
“好心痛”是我的感覺,“好辛苦”是他的感受!
不知道別人在遇見一段得不到他人祝福,尤其是得不到家人朋友祝福的愛情時,內(nèi)心是一種怎樣的痛苦。而自己,是一種瀕臨絕望的痛苦,我們無數(shù)次問命運(yùn),為什么要如此折騰我們?我們只想好好待著而已,只想好好愛著而已!但是,那時候的命運(yùn),可能也在一臉委屈地問我們,“為啥就不能像大多數(shù)人一樣,找個年紀(jì)相當(dāng)情況相仿的在一起或者過一輩子?為什么總要給它本來平靜的生活找些麻煩事!”是的,我們跟命運(yùn)的規(guī)則不切合,命運(yùn)不服氣教訓(xùn)一下我們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命運(yùn)教訓(xùn)起人來,它的憤怒超乎人的想象,并且,還有無數(shù)活生生的幫兇!
那個被自己拋棄的人,雖然曾經(jīng)十幾年都是他對不住自己。但是,就是因為這種持續(xù)而理直氣壯的對不住給了他勇氣:為什么可以有人愛上你?為什么你不能一直做我門面上的擔(dān)當(dāng),忍受我無盡的折磨。在這讓他氣急敗壞的時候,他就變成了一個瘋子,短暫的委屈大氣后,他就變成了一個瘋子。
你們知道瘋子是怎樣的嗎?我知道一個有名的瘋子叫尼采,但我只讀他的書并沒無其他交集。但是,當(dāng)自己的生活里面真的出現(xiàn)一個瘋子,你會覺得他好像就是想沒有任何邏輯、沒有任何情感的折騰你、逼死你,他會不斷地對你進(jìn)行語言的攻擊,營造恐怖的氛圍,用這種虛幻的東西把你的心靈折磨到面目全非。是的,很凄慘,很殘忍但同時,又非常有效,你會果斷地離開他,并且割裂得徹徹底底、干干凈凈。
我是在對與羅先生未來的迷茫害怕和另一份被逼的道德淪喪中心痛的,也是在這個時候才開始體會到人生居然有一種情感叫做心痛。每日里,不知道自己能想什么,因為不管想什么都看不到未來的路,甚至只要一想到未來就滿心滿眼的虛無,能怎樣呢?唯有眼淚可以排解一下內(nèi)心的苦!還記得在那個夜里,只有夜會給我安全感,但同時又會帶來恐懼感,所以我最愛的環(huán)境是有一點微光的夜,既可以看到一點路途中的坎坷,又不愿看得太清楚。我和波波通著電話,作為多年的好朋友,不管多少年不見,我們都是如此地了解彼此,甚至,波波大言不慚地給我,“我才是你的命中注定!”當(dāng)然,我倆都知道這絕對不是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但一定是命中注定的異性、朋友、兄弟甚至親人。
電話那頭的波波一聲不吭,沉默著,幾乎連呼吸都聽不見,電話這頭的我也一聲不吭,但是淚流滿面,偶爾的抽泣。這讓我想到那句“你只看到我留在鍵盤上的字,卻看不到我流在鍵盤上的淚”的歌詞,這個時候,電波聯(lián)系和傳遞的,就只剩那點微弱的、沉重的呼吸。
黑暗的夜里,羅先生的臉出現(xiàn)在門外面,一臉陰郁的他想推門而進(jìn),可是倔強(qiáng)的我死死地用腳抵住門,就這么隔著那灰蒙蒙的玻璃門,我們各自在門的里面和外面,流著各自的淚。
一分鐘,兩分鐘······就這么僵持著,最后,無奈之下,羅先生只能捶胸頓足地留我在黑夜里,獨(dú)自淚流滿面。
而我聽到羅先生的“好辛苦”,也是在夜里。
那段時間,我們感覺自己都是在地獄里度過的,如果不是兩人的愛和對未來的堅持,真不知道我們怎么可以撐下來。因為各種原因,連說話都不能在一起,日日里見面,卻只能靠手機(jī)聯(lián)系,或者擦肩而過的一個眼神。
那晚,羅先生和朋友阿O在鍛煉,男人的鍛煉似乎太專業(yè),尤其對我這個“生命靜止專業(yè)戶”來說。遠(yuǎn)遠(yuǎn)的,我不知道他倆在折騰什么!而我,照舊和朋友一路散步走過,當(dāng)走過他身邊的時候,突然,又很自然,一聲沉悶的“好辛苦——”傳進(jìn)我的耳朵。練了很久的羅先生似乎有些累了,伴隨著運(yùn)動后的疲憊,還有內(nèi)心的沉重,一生復(fù)雜而沉重的“好辛苦——”傳到我耳里。
是什么讓他這么辛苦呢?在聽著的瞬間我就知道不是身體的辛苦!既然這么辛苦,還堅持什么呢?
有的時候,愛情的偉大并不是在一起,也不是那些狗糧和甜蜜,而是讓你明白更多道理,體會更多情感。比如心碎、心痛和心動,在此之前,自己是沒有感受過的。所以,帶著一點大氣,也得感謝這些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