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謝斯然上書與宣慶帝,請旨謝莞寧承襲公爵之位,引起不小的波瀾。他在上書之前作了一系列準備,再加之外力加持,雖費了些勁,亦是如愿以償。
藺言在其中出了不少力,當然是指動動嘴皮子,一介大夫不懂武力,但懂得如何使用自身的優(yōu)勢,幫助謝斯然達成目的。
謝斯然此行,必然功成。
藺言笑道:“咱們的陛下可是氣壞了?!?p> 謝斯然看了眼他,提醒道:“謹言?!?p> 藺言不以為然,繼續(xù)笑道:“嘖嘖,你可真是對皇室忠心耿耿,本就是勢在必行之事,陛下又何必自尋氣受,自個氣壞自個的身子?!?p> 謝斯然無法反駁,卻也是這個理,若是陛下仍要繼續(xù)糾纏,他亦是有法子去達到目的,決然的說道:“我說過,莞寧想要做的事,我都會幫她實現(xiàn)。”
藺言瞧著一臉殺伐決斷的謝斯然,舒心一笑,又道:“不過,在為莞寧清掃障礙之路上,眼下便有第一個障礙物需要清理?!?p> 當今局勢分為新舊兩派,大家世族亦分派兩隊,一隊是以陛下為首的新派,一隊是以齊相為首的舊派,兩派勢力不相上下。
謝斯然自然懂得其中道理,只是謝莞寧尚未修得與他一般的殺伐決斷的決心,此番情況之下為由他來做哪個惡人。
自此之后,齊元煦再來登鎮(zhèn)國公府的門,便被諸多借口拒之門外,逼得他只得靠書信與謝莞寧聯(lián)絡(luò),起先還能收到書信,時日漸久竟是連書信亦收不到了。
而謝莞寧每日到翰林院報道,日出便出了門,日落方才回府,勞累之下會偶爾將齊元煦的書信之事淡忘腦后,但過后又會記起回信,久而久之便是一種習(xí)慣。
“阿窈,昨日可有收到元煦的書信?”謝莞寧正在更衣,問了一句阿窈。
阿窈神色一驚,慌忙低下頭去,搪塞著自家姑娘道:“尚未收到?!?p> 謝莞寧嘀咕道:“咦,我已有些時日未收到元煦的書信,說好書信聯(lián)絡(luò),這般遲遲不回是為何?”
阿窈心虛地道:“許是齊家小公子有別的事兒忙,一時,一時忘了?!?p> “或許吧,若是收到書信便放我房里去?!敝x莞寧臨走前吩咐一句。
謝莞寧前腳剛走,后腳管家謝安便將阿窈叫了去見謝斯然。
阿窈內(nèi)心備受煎熬自責(zé),一邊是國公爺?shù)耐?,一邊是姑娘期待,叫她難做人,“這是昨日齊家小公子差人送來的書信?!?p> 管家謝安面無表情地接過書信,輕輕地放在謝斯然的案臺上,再次提醒心生動搖的阿窈,“阿窈做得很好,往后齊家小公子的書信都送來國公爺這里。”
阿窈無法,只得應(yīng)聲:“是。”
謝斯然瞧了眼書信,隨手將書信丟入一個柜子里,與前面的書信堆一起。
直到某一日,謝莞寧發(fā)覺不對勁,逼著阿窈道出了實情,氣得她直奔父親的院子去評理。誰知未見著人,反倒是先見著那些被藏起來的書信,因為管家謝安正在光明正大的燒毀書信。
“姑娘,您怎么突然回來了?!惫芗抑x安見到謝莞寧,頓時慌了,一溜煙地把手中的書信丟入火盆子里,打算來個干脆。
不曾想,謝莞寧這般的看重齊家小公子的書信,沖上前來就是一腳踢翻火盆子,蹲下去用手扒拉著火灰里的書信。
“姑娘!使不得!會受傷的!”
“姑娘,姑娘,您放著,讓阿窈來?!?p> “姑娘,都是老奴的錯,求您了,火星子傷人,讓老奴來?!?p> 一眾人苦苦哀求之下,謝莞寧仍是不為所動,親手從火堆里搶救回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