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將軍!元帥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大營!”大營守衛(wèi)徐致望著百里九歌漸漸消失的身影,大呼。
“這可怎么辦呢?”徐致右手拄著長槍,來回望大營和百里九歌消失的地方,陷入糾結(jié)。
一邊是待人極好,可可愛愛的妹妹,一邊是嚴(yán)厲與慈祥并存的義父。
一邊是任性的將軍,一邊是元帥的軍令。
對不起了,我可愛的妹妹,軍令如山,不可違。
他小跑著,去向元帥稟報(bào)。
與此同時(shí),歸來的斥候正在通報(bào)前線戰(zhàn)況––我軍遭遇伏擊,陷入敵人的包圍之中,死傷慘重,恐全軍覆沒。
“這該如何是好啊?”
“全力抗擊,死守長平!”
“可,敵人來勢洶洶,恐……”
“休得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陳軻!點(diǎn)兵!”
“陳將軍身體不適,未來。”
“嗯,那你去?!?p> “是!”
眾人退出營帳,各懷心思。
“閣下聽了這么久,不如談?wù)勛约旱膩硪???p> “如你所想,在下的目的與他們一樣?!?p> “閣下也是來勸降?”
“只是其二。”
“哦?”
“前輩,別來無恙?!?p> 聞言,百里昭偏過頭,看著男子。
目光交匯的那一刻,兩人相視一笑。
浮云一別后,流水十年間。
重逢皆是求之不得的緣分。
“兩軍交戰(zhàn),你來,不妥。”
“見過前輩后,順帶的事也請前輩三思。”
“好,經(jīng)過我深思熟慮,我拒絕?!?p> 似乎是意料之中,男子也不再勸說。
“晚輩宋時(shí)瑾,告辭。”宋時(shí)瑾兩手在胸前合抱,頭向前俯,額觸雙手而起,鄭重的行了拜禮。
一陣輕風(fēng)卷地,揚(yáng)起塵埃,宋時(shí)瑾沒了蹤影。
百里昭看著飄起的塵,嘴角微微上揚(yáng),欣慰的笑了。
若有來生,望與你再執(zhí)棋,大殺四方。
“怎么,他沒同意?”
“嗯?!?p> “哈哈哈,你看,他果然沒同意?!?p> “老師,您如何得知?”
“哈哈哈,他跟他父親一個(gè)脾氣,倔得像頭牛,又一根筋。”
宋時(shí)瑾勾唇淺笑,百里家素來只效忠國家,與當(dāng)權(quán)者無關(guān)。
“報(bào),小人有要事稟報(bào)?!?p> “進(jìn)來吧?!?p> “文兒啊,怎么了?”
徐致本名徐致文,參軍后改為徐致。
“妹妹她出營了……”徐致內(nèi)心有些忐忑,他不忍心百里九歌受罰。
“算了,由她去吧?!卑倮镎褤u了搖頭,眸中染上了擔(dān)憂之色。
“文兒,這信務(wù)必親手交給小九。”
百里昭從懷里掏出一封信,又將腰間的玉佩取下一并交給徐致,“玉佩你收好?!?p> “這……”
“收下,是我與茵兒留給你的,做個(gè)念想?!?p> “義父……”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徐致突然泣不成聲。
“別哭,搞得我好像在交代遺言似的,我還想長命百歲呢,別哭了?!卑倮镎训拇笫謳е掷O覆上徐致的腦袋,輕輕撫著。
“嗯?!毙熘鲁槌榇畲畹拇稹?p> 他揣著信和玉佩,騎著馬去找百里九歌。
“保重?!毙熘碌臏I飄在空中,混合了塵土,歸于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