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將蛟龍魂魄收入萬鬼牌中靜養(yǎng),等回到遼闊鎮(zhèn)再放他出來。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陰司的正牌陰神,但始終是鬼物,怕沖撞了普通百姓。
金佰川一臉幽怨的盯著林琛,看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林琛實在忍不住,笑道:“醒了?哈哈哈……誰叫你睡覺的?我們是為了誰跑這么遠來這里的?你倒好,睡得跟死豬似的?!?p> 金佰川語塞:“下次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差點就把我嚇死了!”
楊少華一臉鄙視:“嘁~把你叫醒了,你有膽子去嗎?”
金佰川:“……”
林琛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好了,收拾東西回家吧,今天怕是沒戲了?!?p> 眾人回到剛開始躲藏的地方開始收拾東西,卻在這時:“東家東家……”
林琛急忙跑了過去,見金佰川驚恐的盯著地上大叫。
“怎么回事?”
“東家您看!”
原來備用的那倆紙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撕的粉碎。
“這……”林琛眉頭緊皺,蹲下身拿起紙人碎片嗅了嗅。
“是煞氣!我大概知道要害你的是誰了。可是不應該?。克秊槭裁匆θ??”
金佰川迫不及待的問道:“東家,是誰要害我?”
林琛搖了搖頭:“先回家吧!有我在,她不敢來的,一切等明天天亮再說。”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林琛一行人來到一間破敗的院子前。
房子的主人,是蘆葦鎮(zhèn)最有名的撈尸人——王駝子的住處。
王駝子名叫王凱明,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他妻子生老三時難產(chǎn)死了,留下他和三個兒子。王駝子一人又當?shù)之攱?,把三個兒子拉扯大。
本以為三個兒子大了,可以享享清福。誰知這三個小子是白眼狼,娶了美嬌娘就不管他這爹了?,F(xiàn)如今更是拖家?guī)Э谂苁〕莿展ぃ畮啄甓疾换貋砜匆谎邸?p> 六十幾歲的人了,不得不繼續(xù)干撈尸這一行糊口。原本是個憨厚老實,性格開朗的人。卻被生活逼得硬生生成了個面癱,十幾年來鎮(zhèn)上的人沒見過他笑。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哀莫大于心死吧!
“王叔,在家嗎?”金佰川敲著門大聲喊道。
院子里,傳來劇烈的犬吠聲。
“汪汪汪……”
就在這時,一道滄桑嘶啞的聲音傳入幾人耳中:“好了小子,別叫了!咳咳咳……”
“嗚……”
“呵呵……沒罵你,乖乖坐好。”
“嗚……”
“門外是誰???”
金佰川回道:“王叔,我是金佰川,我找您有點事。”
“金佰川?你不是離開蘆葦鎮(zhèn)了嗎?又回來做什么?咳咳咳……”
吱呀~門開了!
開門的是個駝背老者,旁邊還跟著一條白色威武的中華田園犬,正警惕的看著眾人。
“王叔!”金佰川打招呼道。
王駝子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掃向林琛幾人,眼中露出恍然之色。
他從事這個行業(yè)一輩子了,有道行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更何況阿羅身上那毫不掩飾的法力波動。
此時的林琛,目光被老人那異常紅潤的面色給吸引。讓他無奈的是,王駝子和腳下那條狗與自己有緣。這天師感應也不知道算好呢?還是算不好?老是給他整這么一出戲碼。
林琛無奈笑了笑:“對不起老人家,我們認錯門了。”
說著,拉了拉金佰川就要走。可就在這時,那條白狗走上前,咬住林琛的披風不讓他走。
“抱歉!我?guī)筒涣四??!绷骤《紫律砻嗣坠返念^。
“嗚……”白狗情緒低落的回到老人身邊。
王駝子瞧見這一幕,眼中盡是不舍:“等等!”
林琛暗嘆一口氣,轉身看著王駝子:“老人家還有事嗎?”
“這位師傅,您應該看出來了吧?呵呵……沒錯,我已經(jīng)命不久矣了!”
林琛張了張嘴,最后什么都沒說。
王駝子繼續(xù)說道:“你們是需要船吧?金小子的事情我略知一二,這活我接了!不過這趟活的報酬,我們可以換個方式嗎?”
“您說!”林琛點點頭。
摸了摸白狗的頭:“這狗娃認生,平時除了我任何人都近不了他的身。但他好像并不排斥您?!?p> 說著,王駝子用慈祥的目光盯著白狗:“這狗娃才兩歲,我已經(jīng)不能給他送終了!我希望您能把他帶走,幫我照顧他。您放心,狗的壽命不長,不會麻煩您太久的。您稍等……”
王駝子走進屋里,沒過一會兒就拿著個木匣子走了出來。他打開木匣子,遞給林?。骸斑@里是我這么多年攢下來的積蓄,不多,但請您務必收下!”
“嗚嗚……”白狗拱了拱王駝子的小腿,發(fā)出悲鳴聲。
“這……”眾人不禁動容。
林琛看著心里也挺難受:“老人家,您的身體……”
“我知道,最多兩天嘛!不過夠了,你們要找的東西,我知道在哪里,時間夠用!”
“好,那拜托您了!”
王駝子進屋拿了些東西,就帶著眾人就往河邊走去。
一處簡陋的碼頭,王駝子走到一艘漆黑的船邊,拍了拍船小聲感慨道:“老伙計,你陪我走最后一遭吧!”
這就是王駝子的爛船了!爛船是撈尸人對船的叫法,其實并不爛。這艘船是王駝子吃飯的家伙,保養(yǎng)的很好。
“來吧各位,老頭子我陪你們瘋一回!這輩子撈的貨不計其數(shù),還真沒撈過那玩意兒。”
眾人登上船,林琛打量了一下,很干凈!要不是他能感覺到這船上濃厚的煞氣,還真看不出這是一艘載了無數(shù)尸體的船!
要知道,尸臭是很難除掉的,可這艘船一點味道都沒有,可以看出王駝子對它的喜愛了。
船上,林琛擼著狗與王駝子閑聊:“老人家,狗娃身上的傷是水猴子弄的吧?”
王駝子寵溺的看了一眼趴在船上狗娃:“是?。∵@小家伙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行業(yè)人了。別看他只有兩歲,陪我下了不知多少次水了。要不是有他,老頭子我早就沒了!”
林琛笑著拍了拍狗娃的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小聲問道:“你不打算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