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忱的授意下,妖管局將雍邸的案子草草了結(jié),顏清著審閱一遍卷宗同樣默許了云忱的行為。
“云忱,你要想好你這樣是否值得,我知道解決雍邸的人到底是誰,你如此魯莽的替她攬下,就不怕重蹈覆轍嗎?”
顏清著神色冷靜,語氣平穩(wěn)溫和,讓人看不到一絲破綻。
“顏局,我聽不懂重蹈覆轍這句話?!痹瞥勒UQ?,整個人泰然自若地坐在沙發(fā)上,“雍邸的事,您既然清楚就當(dāng)賣我白狐家一個面子,藏在心里永遠(yuǎn)別說?!?p> “麻煩您了?!?p> 顏清著面上的表情微微一滯,睫羽為眸中的波云詭譎遮下一片陰影,他默默地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把簽好字的卷宗推回云忱面前。
云忱起身拿起卷宗,此時玻璃墻后隱隱印出一個模糊的影子:紅裙黑發(fā)身材高挑,清麗的側(cè)臉在毛玻璃上若隱若現(xiàn)。
他盯著抹側(cè)影,眉梢眼角轉(zhuǎn)瞬堆滿柔情,薄唇噙著笑意,連語氣都輕快了不少。
“那我就先走了顏局?!?p> 顏清著開口:“等等?!?p> 云忱:“怎么?”
“KM的事還是要盡快,妖怪失蹤的事情還是在發(fā)生。”顏清著提醒道:“希望云隊長在和下屬戀愛的百忙之中,抽點(diǎn)時間關(guān)心一下民生?!?p> 這話……聽著幾分酸溜溜的,云忱挑眉回道:“過兩天我就把她送回霍洺臣那里,事情我也會跟下去,您就別操心了?!?p> “你記得就好?!?p> 云忱推門離去,隔著玻璃顏清著模糊地看到那嬌俏的身影一蹦一跳地就鉆進(jìn)云忱的臂彎,似乎云忱還親了她。
“不該如此?!鳖伹逯⑽Ⅴ久迹坪跻呀?jīng)預(yù)見了殘酷的未來。
“顏清著說什么了,他有沒有為難你?”祁煙像個小鳥般拽著云忱的袖子嘰嘰喳喳,生怕顏清著委屈了他。
“沒有,他同意了,雍邸這個案子就算是結(jié)束了。”云忱摸摸她的頭。
祁煙抿唇,有些話她想說但又不知道會不會是她過度擔(dān)憂,云忱察覺到祁煙的躊躇,他眉心微擰,以為她還在擔(dān)心自己,便開口安慰道:“別擔(dān)心我,真的沒事?!?p> “沒有……我只是?!逼顭燁D頓,“我覺得顏清著怪怪的,他好像很關(guān)注我又好像是我的錯覺,我也分不太清?!?p> “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們以前畢竟還見過,也算是有一面之緣的朋友?!?p> 祁煙很快否認(rèn)了自己的推斷,伸手摸了摸反噬的地方:顏清著用法力治了她的反噬,這證明他沒有害她的心思,不然早就該下手了。
“如果他真的要動你,也要先從我這走一遭?!?p> 云忱突然把她抱起抵在墻上,祁煙坐在他的一條腿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云忱,不由得面紅心跳。
男人眉毛眼睛都像一副精心繪制的水墨畫一般,俊秀清逸,烏黑的瞳仁仿佛壓著千年冰雪,只有面對她才有微微融化的跡象。
祁煙伸手摸上他輪廓分明的臉頰,慢慢向著他的唇畔靠近……
“云隊!”
遠(yuǎn)方一聲歡快的聲音,直接擊碎二人之間的無限繾綣,秦霄抱著一大坨資料向著他們走來。
云忱面色轉(zhuǎn)瞬鐵青,攬著祁煙的小細(xì)腰將她平穩(wěn)的放在地上。
“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回來?!?p> 祁煙拽住他的袖子:“哎,我中午想吃草莓冰淇淋還有你煮的面。”
“好?!痹瞥牢⑿?,然人前滿面春風(fēng),人后陰云密布。
秦霄看到的就是滿臉陰云密布的云忱,隨后他的衣領(lǐng)子就被云忱一把揪起,連拖帶拽地進(jìn)了辦公室。
“你,去給林越飛和白菲菲都打個電話,我有事要和你們談。”
“……”秦霄欲哭無淚,這不就是連坐制度嘛?!
“那個那個,別了吧,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擔(dān),別叫他倆了?!逼鋵?shí)秦霄是怕出門被另外倆人再暴打一頓。
云忱挑眉,露出一個壞笑:“好啊?!?p> 他伸手粗略翻過桌子上的資料,眉頭越擰越深,都快能夾死蒼蠅的程度:“你就這么整理資料?你按什么分類?時間、地點(diǎn)、還是你的心情?”
秦霄滿臉問號:他明明按照日期分好了啊,腦子里想著人就走過去想要檢查一遍,結(jié)果云忱大手一揚(yáng),資料宛如鵝毛大雪般漫天飛舞。
?。。?!
昏君!見色忘義!
“行了,給你半個小時整理時間,整不完這個月獎金全沒。”云忱瀟灑起身,看著秦霄蹲在資料前落寞的身影,心中格外舒暢:爽!
良久,委屈巴巴的秦霄答道:“好的,老大?!?p> “那個老大……反正我都得罪你了,我就直接問了。”
云忱停住腳步:“嗯?”
“你該不會一次都沒親到過吧?不然你被打斷了怎么會這么生氣,哎呀,你不能著急知道嗎~你忘了你最開始怎么對人家的了?差點(diǎn)兇的把人家吃掉了,嘖嘖嘖。”
“男人心,海底針,我真沒看懂老大你咋想的。”
“美色惑人是沒錯,但你這沉淪的也太深了,像一只……一只舔汪汪?!?p> 秦霄的嘴當(dāng)真堪稱破鑼鑼嘴,一通陰陽怪氣的話說完,云忱方才恢復(fù)的臉色又陰沉下來。
“這個月工資減半!”
他干脆的甩下一聲,隨即摔門離去,秦霄捧在手里的資料嘩啦啦又掉成一片……
?。?p> 別墅內(nèi)。
“哥,祁煙是不是還沒有回來?”霍洺阮昏沉了兩天的樣子,終于有了點(diǎn)回轉(zhuǎn)的跡象。
霍洺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覺得她可能需要冷靜一下,過幾天應(yīng)該就回來了?!?p> “可是……”
“沒有可是,你不要去找她?!被魶吵颊Q?,手上翻了一頁文件,“過幾天她會回來,我相信她?!?p> “你也馬上開學(xué)了,該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了?!?p> “哦?!被魶橙畛园T,有些喪氣地樣子,腳挪到門口又折返回來問道:“哥,你會娶她嗎?”
男人手中鋼筆的筆尖向外滑了半厘米的距離,眼中神情復(fù)雜不清,霍洺臣不覺得自己喜歡她,但祁煙又很合適。
他很糾結(jié)。
“算了,你也不清楚?!?p> 沒等霍洺臣回答,霍洺阮垂頭喪氣地走出書房門。他抱著一只落枕,懶散的躺在花園的小吊床上,眼睛半瞇,沐浴在夏日的陽光中,一片燦爛金光,猛地紅色的衣角劃過,霍洺阮一個激動就追了上去。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那紅衣女人背對他停下,還未轉(zhuǎn)身,霍洺阮視線一黑,口鼻涌入辛辣刺激的氣味。
再后來手腳麻木,知覺逝去,身子如一灘爛泥般被人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