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要被迫離開,今天就得算是白來了。
許菱菱拖住陳葉嵐的手腕,大喊了一句:“媽,你忘了我們今天來是勸許哥哥的嗎!”
陳葉嵐頓住了腳步,顯然是經(jīng)過許菱菱的提醒,才想起了這件事。
陳葉嵐轉回頭,瞥見許時還杵在門框,面無表情的微低著頭盯著地面,一語不發(fā)的沉默著。
陳葉嵐蹙了蹙眉,略帶責怪的目光看了眼許菱菱。
許菱菱剛才喊得太大聲,許時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們想來勸他什么。
被許菱菱這不經(jīng)大腦的一聲喊,讓本就不好開口的陳葉嵐更難開口了,“兒子,你……”
許時慢條斯理的理了理手腕處微皺的袖子,踱了幾步緩緩走向陳葉嵐。
清冷的鳳眸盯著陳葉嵐,一字一頓緩緩道:
“我不會回去。”
“許哥哥,你瘋了?!”
許菱菱驚叫,不能理解的瞪大眼睛看著他,“做醫(yī)生搞科研有什么好?!你每天起早貪黑,能掙到幾個錢?辛辛苦苦培訓上崗搞科研帶學生,也就一個月一萬不到,你吃什么喝什么啊哥!哪怕你不想回家跟我一起去拍戲,也不知是這個的多少倍!!”
許菱菱的語氣里,滿滿的都是對醫(yī)生這個職業(yè)的不屑。
掙得少,做得多。
一想起實驗室那些血淋淋的解剖實驗,許菱菱就反胃得飯都吃不下了。
偏偏許哥哥也不知是著了什么魔,當初在國外填志愿時,背著家里人硬是把工商管理改成了臨床醫(yī)學!
好好的賺錢的事不去做,硬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
許時雙手插著兜,高大的身子逆著燈光站著,斜斜的影子被拉長投映在地上,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他安安靜靜的杵在原地,什么也沒做,紀霧卻仿佛能看到了他身上折射出的一抹……落寞。
不被人理解的落寞。
心,像被人狠狠攥住一樣,有些難受。
紀霧上前走了幾步,斂下剛才的笑意盈盈,不動聲色的在他身后停下,輕輕牽了牽他的手。
不像平時勾搭他那般刻意在他掌心撓來撓去,她略微冰涼的小手輕輕扣著他的手,感受著他掌心里的暖意。
陳葉嵐把許時沉默的反應看在眼里,張了張唇,剛想說點什么,又默了默。
她看了一眼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到底還是在心底輕嘆了一口氣,什么也沒說。
罷了罷了。
兒子不爭氣,什么時候搞個孫子幫幫他老爺子,也不是不行。
許菱菱死死盯著紀霧和許時握在一起的手,許時還絲毫沒有甩開她的意思,神色都變得扭曲了。
紀霧見狀,無辜的朝她眨了眨眼,更像是耀武揚威。
許菱菱尖銳的指甲用力攥著手里的包,終是忍無可忍的指著紀霧:
“你不回家,是為了這女人?!”
如果她沒調查錯,紀霧這賤女人也是學醫(yī)的!
肯定就是她勾引了許哥哥,還說了他們壞話,才讓許哥哥……
陳葉嵐目光投向面目猙獰的許菱菱,緊皺了皺眉,對她這種態(tài)度極為不滿。
陳葉嵐剛想低聲呵斥,許時鳳眸微掀,聲音泛著冷意:
“許菱菱,誰教你這么說話?”
周遭的氣壓隨著許時話音的落下,冷到不行。
許菱菱結結巴巴,“我、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