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許久未見,若是能夠重逢,請給我遞一束花,不要風(fēng)信子,不要滿天星,只要一朵山茶花,你把它遞給我,向初見時(shí)那樣。”
那是白嬋曾經(jīng)在信箋上寫給阿古岑的話,平整的紙張邊緣上壓著干花的花瓣,他幾乎能腦補(bǔ)出女子寫這些話時(shí)的溫婉情態(tài)。
可惜眼下阿古岑手上并沒有花,別說花了,這附近方圓幾里,連點(diǎn)新鮮的顏色都看不見,只有沉沉的白霧游魂似的漂流。
白霧。阿古岑想起來了,他現(xiàn)在是在望日園里,剛剛和林荔知他們走失了。
凌厲的氣在周身化為劍刃的形態(tài),正要催動時(shí),白嬋卻上前一步,伸手朝他靠去。
阿古岑近乎狼狽的退后,面前的劍刃潰不成軍。
白嬋的裙擺掃過地面,看到他后退的動作有些不解:“怎么了?岑郎,見到我不開心嗎?”
“……開心。”她瘦了一點(diǎn),和記憶里沒什么大的區(qū)別,頭上插著的簪子有些歪斜,搖晃著就要向地面墜去。
阿古岑幫她把簪子整了整。
“你去做什么了,怎么這么久才來?”在阿古岑看不見的背面,有絲絲縷縷的黑氣伺機(jī)而動,它們是從白嬋的裙底順著地面繞到后面的,借著阿古岑和白嬋貼近的動作,無聲的朝著他的后背襲來。
“剛才看見了程方策,和他說了會話,路上就耽擱了?!卑⒐裴寡奂?xì)細(xì)的看著白嬋,他太久沒見到她了,如果不是為了找她,他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gè)地方呢。
氣勢洶洶的黑氣剛觸到阿古岑的衣服,就像受到什么刺激般消融了。白嬋袖中的手輕微的抖了抖,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般繼續(xù)問:“我讓你買的藥材呢?”
“忘記了,就這一次,暫且饒了我吧。”阿古岑的聲音很溫和,也不知道其他人的情況如何,是不是和自己相似的情況。元讓矜和程方策的感情生活他不太了解,但是不出意外的話,情史一片空白的林荔知大概是最早脫困的人吧。
小荔枝,你加油。阿古岑在心中默默為林荔知祈禱了一秒,毫不猶豫的把他們拋到了腦后。
一旁有被內(nèi)涵到的林荔知正被一條黑色的巨蟒追的四下逃竄。
搞沒搞錯,為什么現(xiàn)在啥也不是的自己反而被分到了戰(zhàn)斗帕。林荔知腳尖輕點(diǎn)樹枝,身輕如燕,順勢斜飛出去。
得想個(gè)辦法找到元讓矜他們。這念頭剛起,林荔知就覺得身體一沉,徑自往下墜去。
什么情況?林荔知手在地上一拍,卸力滾了幾圈,再撐著身體站起來的時(shí)候,果然感受到了一股粘稠的力量。
……這白霧,禁空?
這下可糟了。林荔知咽了口唾液,看著面前的黑色巨蟒,默默為自己點(diǎn)了根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