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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林里的孤墳

第八十八章:蜜月

桃林里的孤墳 想不到其他 2540 2021-05-29 16:27:41

  慕子童剛到家中,張眉的電話就打來了。

  “你跟向鑫結婚?”

  “有什么問題嗎?”

  “你們太快了吧,為什么是他?秦臨呢?”

  “我跟他合適啊,你不也覺得我跟秦臨不合適么?”

  “我不這么認為!”

  “嗯,張眉,請祝福我吧!多余的話我也不想說了?!闭f完慕子童掛掉電話,洗完手在浴室的鏡子前仔細端詳著自己,她對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有多久沒見過自己的微笑了?怎么這么難看?

  向問松和凌美琪在五一假期帶著向鑫去慕子童家里提親,孟蕓熱情接待著。慕子龍卻心事重重,而慕子童的叔叔則高興的合不攏嘴,他們覺得慕子童找到了好婆家,最關鍵的是他們似乎就把向鑫當成了秦臨。因為他們并不好奇,也不驚訝,只是樂呵呵的與向問松和凌美琪說話。婚期定在六月初,慕子童主張不辦婚禮,但雙方家長都極力反對。無奈之下,他們還是要走個過場。

  “慕子童,你還不起來?”向鑫在慕子童家門外高聲嚷道。

  “干嘛?周末還不讓人睡覺?”

  “你看,我這個辦好了,咱倆拍個照片去。”說完,向鑫把兩本結婚證放在茶幾上。

  “這是?”

  “假證,但你放心絕對能以假亂真!”

  “這么麻煩為什么不直接領證?”

  “你是傻子嗎?真領了你以后就是二婚了!你再怎么找到好人家?”向鑫說的極其認真,慕子童如鯁在喉。

  “謝謝你!我們這樣騙你父母真的好嗎?我有些于心不忍?!?p>  “我不知道”向鑫壓低聲音

  婚禮現(xiàn)場,司儀讓慕子童和向鑫擁抱時,倆人抱在一起泣不成聲。周圍人都以為他們是喜極而泣,司儀讓他們交換戒指時,慕子童發(fā)現(xiàn)她的戒指被調換了。他們用的是假的鉆戒,而不是這個小花童遞上的這種真鉆。向鑫問司儀,是否調換了戒指?怎么跟彩排時不一樣?司儀也不知道,正在疑惑時,一個身影沖上臺。

  “是我換的,當作賀禮,祝福你們!”秦臨盯著慕子童的眼睛說,自始至終他都未拿正眼看過向鑫。慕子童感覺手腳冰涼,呼吸困難。她無法與他對視,否則很難裝作若無其事。

  場下的賓客議論紛紛,一片嘩然。秦臨轉身離去,凌美琪臉色難看極了,向問松緊盯著凌美琪。向鑫一直看著慕子童,慕子童的眼睛則沒離開過秦臨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門外的拐彎處。司儀緊急救場:“謝謝我的朋友幫我們遺落在化妝間的戒指送來,現(xiàn)在請新娘新郎交換戒指!”禮成后后便是敬酒,然后入席。熬到賓客散盡,慕子童與向鑫回到了新房開始點禮金,記賬。

  “你幫我點,再幫我記吧。我太累了,頭發(fā)跟鐵餅一樣,我要去卸妝洗頭了?!蹦阶油瘉G下裝禮金的包,然后走進衛(wèi)生間。

  凌晨時分,慕子童隱約感覺到有人影在眼前晃動,她翻身繼續(xù)睡。清晨醒來時,她的床頭柜上有幾沓禮金,禮金下壓著一張紙,紙上是姓名和禮金數(shù)字。她起身走進客廳發(fā)現(xiàn)向鑫和衣抱臂躺在沙發(fā)上酣睡,她進房間找了薄毯輕輕蓋在向鑫身上。

  這邊習俗,第二天新娘新郎要回父母家吃喜面,然后再回新娘的娘家。慕子童覺得疲憊不堪,婚禮實在是一件麻煩的事,尤其是西式婚禮,司儀的臺詞早已爛熟于心,宣之于口時即便是煽情環(huán)節(jié)也顯得不那么真誠。賓客討論的大概是酒席的價錢以及菜品的好壞。小朋友關注的是臺上的禮品以及新娘是否好看,親朋好友好奇的是他們是否會幸福。然而,幸不幸福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回門這天是陰天,慕子童與向鑫一同回父母那里吃面時,凌美琪的臉跟今天天氣一樣,陰沉著。慕子童接過面時脫口而出:“謝謝阿姨!”

  凌美琪放下手中的笊籬轉過臉對慕子童說:“結婚了應該要改口了,叫阿姨不合適。”慕子童看著一向愛笑的凌美琪冷冷地甩出這句話,便趕忙道歉:“對不起!我剛剛沒注意,下次一定改?!?p>  向問松:“你們趕緊吃,吃完還要回去,路上開車慢點!”

  “你媽好像對我有意見?!?p>  “嗨,別理她。她在為昨天秦臨的事生氣,放心!我會跟她解釋,你什么都別說?!?p>  “謝謝你!”

  “好好的說什么謝,我們是一家人了?!?p>  “是,我們是一家人了?!?p>  回門結束后預示著這場婚禮真正完成了,向鑫和慕子童來到父母這里商量出去玩一趟。凌美琪說去海邊吧,慕子童毫不猶豫地說去云南,因為她想去洱海邊住幾晚。凌美琪說云南那邊車程太長,一周玩下來挺累的,不建議度蜜月去那里。

  慕子童說:“嗯,您說的在理!但我還是想去那里?!绷杳犁鳑]再多說,向鑫感激地沖她暗暗豎起了大拇指。

  接機的是向鑫的朋友,一米八五以上的個頭,平頭,皮膚黝黑、肌肉健碩,絡腮胡。兩人在機場上深情款款的對視,一路上談笑風生。向鑫像個孩子一樣時不時對著他朋友撒嬌,慕子童坐在車后,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倆,不禁笑了。世界上的確是有美好的感情,這無關身份性別。

  “童童,駱川,我朋友。”

  “這是我名義上的妻子。”

  駱川從后視鏡里對慕子童點頭微笑,慕子童也回了個微笑。

  “你們繼續(xù)聊不用管我,我聽歌順便欣賞這沿途風景?!闭f完慕子童戴上耳機。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后,車子在洱海邊的一家名為“醍醐”的民宿邊停下。

  駱川把行李從后備箱搬出,對著慕子童說:“你的房間在三樓,推開窗就是洱海?!?p>  向鑫笑著把慕子童行李搬進房間說:“這間民宿是他的,這被子都是特地為你換了干凈的,沒有人睡過,你一會兒下來吃宵夜啊?!?p>  “你們吃吧,我想早點休息?!?p>  “行吧!有事記得喊我?!?p>  “能有什么事,快去吧你!”倆人會心一笑,慕子童看著他似孩童般跳著下樓,抿嘴微笑。

  慕子童洗完澡,走到窗邊用干毛巾揉搓著自己的濕發(fā),望著不遠處倒映在洱海中的燈光,風過時,光影被剪碎。夜色闌珊,唯一能打破這洱海的寧靜的只有那溫柔的風。她緩緩坐在地板上,將頭靠在落地窗上,風將紗簾輕輕掀起。思念在心底瘋狂蔓延,她與秦臨之間開始的莫名其妙,結束的無聲無息。思念的苦處也許不在距離的遠近,在于即便我有你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卻始終不能發(fā)出只言片語,從你身邊走過內(nèi)心波濤洶涌但表面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慕子童的蜜月之旅,就是獨自一人去了洱海周邊的公園,大理古城以及崇圣寺,一路走走停停倒也愜意。剩余時間無非是窩在房間里看書聽音樂,向鑫則與駱川去了更遠的地方,時不時還發(fā)來照片。慕子童見到向鑫的笑容,燦爛如晨光。

  云南氣候雖宜人,但慕子童時常感覺到疲憊,背部隱隱脹痛,她將這些歸咎于水土不服。可是洱海的美景以及悠閑自在的生活又讓她動了想留下的念頭,七天假期一眨眼的功夫便結束了,歸期已至,對這里最不舍的應該是向鑫。

  回去的飛機上,慕子童看著向鑫望著窗外的云層一言不發(fā)。她知道他在思念他,這種感覺她有所體會。她閉上眼睛開始睡覺,因為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向鑫,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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