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期間,張眉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慕子童獨(dú)自一人去了頂樓的天臺,她喜歡去那里放空一下疲憊的自己。今天是陰天,悶熱異常,慕子童想著天臺上的風(fēng)一定可以帶走身上的粘膩感。剛一跨進(jìn)天臺的門,她看見一個男人站在對面吸煙,背影很是熟悉。她呆在原地,想過去又沒敢過去,剛轉(zhuǎn)身要走就聽見身后傳來聲音。
“慕子童?”
“額,是。秦總是你??!”
秦臨掐滅煙頭,慢慢走近。
“你似乎很怕我?”說話間淡淡的煙草味隨風(fēng)而來。
“沒有?!蹦阶油⒅难劬φf,與此同時臉?biāo)查g紅了起來。
“那就好,坐?!鼻嘏R說完坐在了地上,慕子童也乖乖坐下。
“你老家哪里的?”秦臨對聊天模式跟葉阿姨有些相似,開口就問人老家哪里,接下來是不是問父母做什么工作?
“離這里四百多公里。”
“嗯,那范圍很廣,要我猜嗎?”慕子童聽不出他是真想猜還是生氣式地反問她。一時竟不知怎么回答。
“你是真不會聊天還是不喜歡跟我聊天?”秦臨這一問把慕子童徹底問懵逼了,這該怎么回答呢?也沒人教過她怎么跟上司聊天,左右逢源這事她從來不會。
“秦總,你會抽煙?”慕子童半天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說完就后悔了。這是什么傻x問題。
秦臨忍不住笑了起來:“是?。≡趺?,你也會?”面對這戲謔,她也接不住。
“不是的,我實(shí)在是不知道說什么?!蹦阶油吞拱椎馗嘏R說了。
“沒事,我知道。我挺喜歡你的性格,要你說句違心的話也是很難。我希望你不要跟我有距離感,這個身份,這個稱呼我也不喜歡。我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而已。有了這個稱謂,必須得做些不得已的事,說些違心的話。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丟掉這一切,活的更自在一些。你懂嗎?”秦臨問
“不太懂,但是有人曾經(jīng)說過: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你不得不做的事情,那就是責(zé)任?!蹦阶油m然這么回答但是她知道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的無奈中,想掙扎卻越陷越深。她大概知道秦臨的壓力來自于哪里,奈何她無法給他幫助,也無法安慰他。只能陪著他靜靜坐在這里。
“說得好。”秦臨看著她微笑著說。她辨不清他是真的夸她還是在笑她無知,班門弄斧。
“等等,別動。”秦臨用手輕輕拂去慕子童左邊眼角旁駐足的飛蟲。他大拇指指腹在慕子童的眼角劃過時其余四指觸到慕子童冰涼的發(fā)絲,慕子童的耳朵發(fā)燙,有那么一瞬間他想撫摸她順滑的頭發(fā)。
“謝謝?!蹦阶油檬謸芰藫苎劢?,慌亂掩飾不安。
“秦總,上班時間到了,我先下去工作了?!?p> “嗯,去吧。我略坐一坐也下去了?!?p> 慕子童逃也似的轉(zhuǎn)身離開,以后還是少來這里吧,這里已經(jīng)不屬于她一個人了,她在心里這樣想。但是,為什么不能來這里?是怕遇到他嗎?為什么總是去揣摩他說話的意思?為什么見到他這么緊張?只是單單的因?yàn)樗撬纳纤??她不知道這種懼怕是因?yàn)槭裁?,就像秦臨不自覺地想靠近她,了解她卻又怕她逃開是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