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連蘭早早來到幕崖峰的崖上,連蘭起時輕手輕腳,北殷或許是身體未好,熟睡得正香,未有察覺。
連蘭到時,師傅已然站立在風雪之中,不知為何連蘭看著師傅有種蒼涼的味道涌上心頭,好似師傅已經(jīng)站在這里已經(jīng)很久很久,久到她還未曾出世。
連蘭走上前行了一禮低聲道:“師傅!”
歸虛子回過頭,然后又走向巨石邊,石頭上放著一長匣,古銅色的雕花紋,刻得是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歸虛子將長盒打開,里面赫然立有一寶劍,在匣中它清澈發(fā)亮,好像澄明的秋水止而不流,耀眼的劍芒像青蛇游動。
歸虛子輕輕用手撫摸著,看了良久,“連蘭接劍!”歸虛子突然將劍拿起一擲。
連蘭慌忙的接住,抬頭看向歸虛子疑惑道:“師傅?這是?”
“今日,為師便將這劍贈予你了,此劍與你也是緣分,你且看?!睔w虛子說完從腰上取下一把劍便在雪中練起了劍式,劍式快而凌厲,猶如水中游龍。
“為師只練這一遍,徒兒可要記好了!”
歸虛子的聲又在連蘭耳邊響起,連蘭看得是眼花繚亂,眼睛隨著招式轉(zhuǎn)動著,大腦也在飛快的記下。
“好了徒兒該你了!”歸虛子語畢,劍也剛好收回立在身后。
連蘭驚愕不已,回憶了一遍,將招式過了一遍,倒也沒錯,只不過有些生疏。
歸虛子也不語,只是看著,心里想到,自己時日無多,連蘭倒也沒有讓他失望,目前有些生,但假以時日必定有所大為。
“徒兒且看第二式?!?p> 連蘭看著眼前的這招數(shù),比先前的還要快一些,此式更是玄妙莫測,角度奇特,劍式蜿蜒起伏不定!
光影訣第一層較為簡單,可一層比一層難,一共有十層。招式雖少,但在于它的精妙絕倫,若能習得第十式,便可引雷,呼風,喚雨,招雪。能習得第十層的弟子少之又少,昆澗也只習得第七層。
歸虛子接連招式下來,內(nèi)息亂竄,心臟猛的狂跳,險些抑制不住,努力穩(wěn)了穩(wěn),平息下來說道:“今日先如此罷,將劍法練熟。剩下的明日再來!”
連蘭見歸虛子似氣息有些不穩(wěn),關(guān)切道:“師傅,你沒事吧!”招式她倒是記下來了,這也難不倒她。
歸虛子擺擺手道:“為師沒事,只是亂了氣息,調(diào)理一下就好了!”
歸虛子越覺得自己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看來只能用那辦法來拖延時間了。
連蘭信以為真,覺得師傅或許真的是練劍式亂了氣息,也沒多想。
連蘭認認真真的將招式過了一邊又一邊,連蘭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她要變得強大起來,唯有自己強大起來才可保護自己所珍愛的一切。
所以不管什么樣的苦,她都可以忍受。
一連幾日,連蘭早早就去崖上練劍,晚上和北殷一起看書。但北殷身體還是很虛弱,也不知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就是不見好轉(zhuǎn)。但也沒什么大礙,全身也不痛,只是臉色看起來蒼白。
北殷也總說自己沒事,說自己就是營養(yǎng)不良罷了,讓連蘭不必掛心。
連蘭半信半疑,想著到時再請昆澗師兄來診治一番,昆澗師兄的醫(yī)術(shù)在連蘭之上,在天宗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連蘭又想起上次昆澗師兄說過的北殷無礙,只是皮肉傷,連蘭瞧過,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一顆心也放下不少。
連蘭又想起師傅給她的藥,摸摸荷包,偶然摸到一塊光滑細膩的石頭。
這是什么?
連蘭拿出來一看,這才想起這是那只狐貍留下的。
石頭還是一樣的散發(fā)著美麗的的光澤,連蘭拿到眼睛面前,睜大眼使勁的往里瞧,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但最后也沒有看出什么。
連蘭走到床前,將石頭放在北殷的手里,“這顆白玉般的石頭就送給你吧!”連蘭想著萬一有一天北殷若是離開留著做個念想。
北殷接過看著這塊石頭,在手里把玩著,一會兒將石頭飛的老高又接住,如此重復著。
忽然北殷沒接,使石頭掉落在被褥上,然后發(fā)出一道白光,石頭變成了一只雪白的小狐貍,走起來搖搖晃晃,就像喝醉了一樣。睜著迷蒙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猛然發(fā)現(xiàn)桌上的果子,后腳一蹬,便跳向了桌,鼻子湊到果子前細細的聞著,然后一口咬了下去,似乎覺得味道不錯,一個接一個都入了它的肚子里,狐貍吃完也不客氣,直接倒在桌子上仰躺起來,露出圓滾滾的肚子,不一會兒便睡著了,嘴巴微微張開,說不出的滑稽搞笑。
連蘭看看北殷,北殷也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連蘭,都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東西是個啥?感覺沒啥用處,又不能當坐騎,看樣子打架也菜,連蘭走過去看著桌面上,都是果屑,狐貍毛上也是沾了果屑,連蘭伸出手推了推狐貍的身子,狐貍不為所動。
仔細聽還有睡覺的呼嚕聲,“連蘭,我們把這狐貍烤來吃了吧!瞧這味道還不錯?!?p> 語畢,狐貍果真便爬了起來,看著北殷,即使知道先的那句話是出自北殷之口,狐貍也不怕,又跳到北殷懷里,朝北殷蹭了蹭,像是在撒嬌賣萌。
連蘭看著只覺得這狐貍還真是有靈性,也不知叫什么名字,是哪家丟的獸寵。也可能是嫌棄它沒用將它扔了。
連蘭伸手撫摸著它的白毛,光滑細致柔軟,摸起來手感不錯。
“這狐貍不知有名字沒有?”
北殷想了想,“不如給它起一個,看她這么有靈性,毛色雪白,不如叫靈雪吧!”
連蘭覺得這個名字不錯,將它抱起舉得老高,“就叫靈雪,你有名字了!”
狐貍也高興的笑了起來,可愛極了。
“北殷,你看它在笑哎!”
“也不知道,它愛吃什么?”
北殷看向桌上,桌面狼狽不堪,“不過可以肯定它很喜歡吃果子?!?p> 連蘭將靈雪放到床上,不一會兒靈雪就蜷縮在一起像是睡著了,時不時耳朵還動動,尾巴也搖一搖。
看起來悠閑得不得了,生活美滋滋。
外面忽然飛進來一只藍色發(fā)著金光的小紙鶴,圍繞著連蘭打轉(zhuǎn)兒,連蘭匪夷所思的看著,忽然紙鶴傳出連及的聲音來:“連蘭,這還有幾日就要到父親的生辰了,師傅已經(jīng)允了我回家探親,你呢?到時我們一起?。∮浀没匚以挵。俊?p> 連蘭這才明白這是連及的傳音紙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