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丑的悟性
“放屁，真要都拿來治病，那濟貧院的人就不可能進去5年就死一大片了。”
“啊，沒錯！真要是治病就不會死那么多人了，我懂你的意思了，嘿嘿...”
格里格兩眼放光，思路從未有過般地清晰。
“這可真是塊肥肉?。∧愕囊馑际?，我們以口罩可以治病的名義大量賣給濟貧院，提高賣價，這樣他們那些家伙運作的時候就能光明正大了？”
沒等鄭華插話，格里格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
“我知道濟貧稅這筆錢的開支必須經(jīng)過議會，但凡涉及大筆開支都是要層層審批討論的。如果口罩是咱們的專利，只要它確實有用，議會就只能從我這兒采購！哈哈，議會的那些紳士我可熟了，前兩天還和幾位議員在皇家大劇院看《哈姆雷特》呢?！?p> 格里格起身拉著鄭華，作勢表演起哈姆雷特的經(jīng)典橋段，浮夸地搖晃著腦袋，昂首背誦著，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默然忍受命運……”
“你再不放開我，就可以被毀滅了?！?p> 鄭華沒好氣地打斷了蹩腳演員的戲份，格里格毫不生氣，接著說道：
“到時候別說幾萬英鎊了，十幾萬的份額我都搞得定！這里邊層層疏通下來，怎么著也能有幾萬利潤保底，鄭華先生，我的朋友，您可真是個天才，不對，用神父的話來說，是上帝親吻過的靈魂！哈哈，真是太棒了！”
真是太無恥了！哈姆雷特怎么沒把你們這些毒瘤給毀滅掉??？
鄭華本意是讓格里格生產(chǎn)大量口罩壓低成本，低價銷售給濟貧院用于防治病毒傳播，以格里格的資源關系要做到這一步很簡單，然后借此打開口碑，再賣給各大工廠數(shù)以百萬計的工人賺到數(shù)萬英鎊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沒想到這個家伙剛聽了個開頭，就立即打起歪門邪道的主意。
只不過自己的那個思路得循序漸進才能獲得回報，不像格里格這種下三濫的方法，簡單粗暴見效快?，F(xiàn)在就算把自己的方法告訴他，也不可能會被他采納，鄭華看著眼前這個原地蹦跶的小丑，不愿也不想再說什么了。
唯一慶幸的是，幸好自己沒有說這種口罩可以設計成消耗品，如果按照圖紙上地做法，普通人完全可以把用過的口罩洗洗就接著復用了。要不然，這個吸血鬼指不定會瘋狂成什么樣。
啪，一袋金幣掉落在格里格的木質(zhì)辦公桌上，清脆悅耳。
“這是100英鎊，我親愛的朋友，這是你應得的。對了，專利申請需要花費至少300英鎊，如果在辦事機構沒有熟人的話，光是審核流程就有35個，申請花費的時間通常要半年以上，而等待的時間至少要半年，聽說有人足足等了20年都沒拿到呢，哈哈，也不知道是為什么?！?p> 格里格頓了頓，見鄭華沒有接話，接著道：
“另外在專利證明下發(fā)之前，您就等于沒有專利，所有人都可以仿制這個產(chǎn)品。我親愛的朋友，你打算什么時候去申請呢？放心，如果您要申請專利錢不夠的話，我可以計息借給您?！?p> 之所以對賭協(xié)議簽的那么爽快，就是因為格里格關于專利的事情還藏著后手。
在他看來鄭華是典型的窮人，不可能承受得起申請專利的代價，他之所以剛才沒有提專利轉(zhuǎn)讓的事情，就是吃準了鄭華不清楚具體流程，現(xiàn)在一切談妥，這專利申請在鄭華那兒就是個燙手山芋，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到最后還不是只能便宜了精明的格雷格紳士？
只是這一次，格里格的想法又落空了。
鄭華自穿越以來，頭一次見過這么多錢，把錢袋攥在手上拿出一枚咬了咬，黃金柔軟而沉重的質(zhì)感確實非常明顯。
又看看金幣正反面，一面居中刻著勒馬揚蹄的長袍盔甲騎士，馬肚子下邊用阿拉伯數(shù)字刻著制造年份，另一面活像不同品種大猩猩的側寫，估摸著是英國歷任國王吧。
一枚金幣就是一英鎊，鄭華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時代的英鎊還是金本位，按單枚金幣的重量來估計，相當于現(xiàn)代1000塊人民幣的價值，這筆買賣，竟然讓他瞬間賺了50萬人民幣！
只是鄭華不得不感慨這個時代扭曲到變態(tài)的高昂物價，這段時間他已經(jīng)對計量單位和物價有了基本了解，一夸脫小麥要2-3個英鎊，折算到現(xiàn)代就等于一升小麥最少得要2000人民幣。
這物價，就是有50萬也不經(jīng)花啊！鄭華賺了大錢的高興勁兒還沒捂熱乎，又為連吃香喝辣的條件都達不到而郁悶起來……
“我親愛的朋友，你在聽嗎？借錢，我借給你錢啊！”
“哦，不好意思，我剛才在考慮下一步工作上的事情，申請專利？這么麻煩啊...那就再說吧。”
鄭華可不在意什么專利，畢竟這是借后人之才挪用的東西，完全據(jù)為己有鄭華還真拉不下這個臉來?？墒沁@個專利也不能賣給格里格，上千人民幣一公斤的小麥這種物價，就是前車之鑒。
現(xiàn)在有這個對賭協(xié)議在這兒約束著，格里格就沒辦法去申請口罩專利，未來其他人也能跟著仿制，有了競爭，甚至于打起價格戰(zhàn)來，老百姓才會跟著有些微的受益。
“您是覺得專利申請?zhí)闊┝藛?？沒關系，賣給我吧，我出1000英鎊，怎么樣？”
格里格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開口就是一筆巨款勾引著鄭華。
“這轉(zhuǎn)讓來轉(zhuǎn)讓去的，太麻煩了，剛才寫那么多字，手都酸了。算了吧……”鄭華擺擺手，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其實并不麻煩，只要您肯答應，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去辦就好，怎么樣？要不，我出1200英鎊，這可是個好買賣呀！”格里格略感詫異，怎么這個家伙連上千英鎊都能不動心？
“才差了200英鎊，沒意思，我肚子餓了，先去吃飯吧?！闭f完轉(zhuǎn)身就走。
格里格聽到這話直接無語，這不是中午剛過嗎？怎么可能這么快就餓了？！
閃身一個箭步攔住了鄭華去路，笑容把所有的褶子都拉得豎了起來，口罩專利未來能賺多少錢，格里格一時半會兒算不清楚，但是現(xiàn)在就能明顯運作成幾十萬英鎊的生意，等今后逐漸成熟了，只可能比現(xiàn)在更多！
“鄭華老爺！1500英鎊，怎么樣？我再送您一輛馬車！”
鄭華聽到這個稱呼，又開始犯惡心了，急忙左晃右晃，作勢躲著格里格，活像老鷹捉小雞。
格里格緊繃的一身衣服讓他失了靈活，被鄭華幾個晃步躲了過去，前者奪門而出，后者格里格則屁顛兒屁顛兒跟在后邊加起了價碼。
“1600！”
“不~”
“1800！”
“不~”
“2000！”
“等你先賺到錢了再說吧?！?p> “等我賺到錢就來不及啦！”
“來得及~”
“來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