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島中,陸明回到他在琴音圣門的居所,依靠在白虎背上。
似是察覺到陸明心情有些低落,白虎這次沒有調皮。
陸明仰頭看著天空,回想著此前發(fā)生的事情,不由搖頭嘆道:“人心啊?!?p> 這一次事件,也讓他更加明白,如林軒與陸生那般毫無保留的信任是多么的難能可貴。
不過這對他而言只是小事,只是稍作感慨之后便看向那飄在空中的光團,一日的飄蕩,似是讓它的光芒有些暗淡。
陸明口中狠狠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是什么奪舍用的東西,那么不管你是誰,是那風青羽,還是所謂的琴音圣門祖師,都別想好過!”
就這個一個光球,打亂了他的計劃,同時也讓他與琴音圣門出現(xiàn)了間隙,原本和睦的氣氛很可能一去不復返。
“既然吳門主將你全權交給我處理,那么就讓我好好研究研究!”
陸明直起身子,以領域操控,牽引著光球來到他的面前,距離他的臉龐只有一掌距離。
他還能感知到那光球微微顫動,想要掙脫領域束縛,涌入他的眉心的趨勢。
該如何處理這光團?
陸明一時間也是犯了難。
他從未見過這種東西,只是隱隱猜測,這光球很可能與精神或者靈魂有所關聯(lián),但是他對這兩者都沒有什么研究,唯一的研究還是從琴音圣門學來。
但要想以琴音圣門學來的淺薄知識,去對付這很可能是琴音圣門祖師或者那一位先天之上,怕是力有未逮。
“那么……”
陸明試著要將光團分割,看看倘若將其放入眉心會發(fā)生什么。
他其實沒有從這光團上感受到什么威脅,但是他依然十分謹慎,唯恐是其蒙蔽了他的那種感知。
尋常江湖武者可能想不到這方面,但是陸明在夢痕仙帝傳中看過太多匪夷所思的秘術,各種針對秘術,以及反針對秘術,讓他對待任何未知的事物都是慎之又慎。
嗯,圣物紅英劍是個意外,他還沒碰到就碎了。
陸明正要有所動作,便看到紀雨然提著提籃飄然而至。
“紀姑娘?!标懨鲿呵彝O聞幼?,看向紀雨然。
“陸大師,可愿坐下喝杯茶?”紀雨然邀請道。
陸明隨意一笑:“那就喝一杯?!?p> 紀雨然再次展現(xiàn)出嫻熟的泡茶技藝,不過與上一次相比多了許多步驟,許久后一杯散發(fā)著濃濃香氣的茶水便擺在了陸明面前。
“陸大師,請?!奔o雨然輕聲道。
陸明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頓覺精神舒爽,心中仿佛有音樂響起,心中的煩悶散去大半。
紀雨然在一旁用清冷的聲音介紹道:“此茶名為琴音茶,在處理過程中,需要技藝高超的樂師,彈奏一曲融于感情的樂曲,同時以真氣令茶葉伴隨音律而動,品嘗此茶便好似在品味一首樂曲。
這一份琴音茶相應的樂曲名為無憂曲,不知陸大師心情可好些?”
“好多了?!标懨髟俅蚊蛄艘豢?,細細品味,有些感慨的說道,“貴門對茶道的造詣當真不凡?!?p> 紀雨然輕聲笑了笑,道:“琴棋書畫詩酒茶,琴音圣門精通琴藝與茶藝,這是有淵源的?!?p> “哦,可否說與我聽?”陸明隨意的問道,卻也有些好奇。
“自然。”紀雨然道,“這要時間上溯至少一千八百年,那便是琴音圣門祖師與風青羽前輩尚在的時代。
根據(jù)祖師自述,她與風青羽前輩之所以彼此傾心,正是因為音樂,兩人一琴一笛,在吹奏時似是心意相通,這便是琴音圣門琴藝或者說樂曲一道的淵源。
茶藝一道,則是祖師與風青羽前輩在此地雙宿雙飛之時,平日里興趣所為。
陸大師看過那第一件圣物,相必便能猜出一二?!?p> “哈哈,那原水壺經(jīng)歷一千八百年的時光還依然存在,并且還在穩(wěn)當?shù)墓ぷ?,確實可以看出茶藝之道的淵源?!标懨鞴恍Α?p> 根據(jù)陸明的探察,那原水壺依然幾近完好,可以長久的工作下去,對比當場破碎的紅英劍,那原水壺依然堅挺,與紀雨然說的話聯(lián)系起來,便顯得有趣。
當然,陸明知道這只是個玩笑。
那原水壺陸明看的很明白,漫長時間里受到天地精氣的滋養(yǎng),早已超脫了“罡氣”本身的限制,除非此地的水屬固化精氣消失殆盡,不然原水壺還能再堅持個千年不成問題。
紅英劍等圣物琴音圣門不會包養(yǎng),在時間之下腐朽也是再正常不過。
聽著陸明的笑聲,紀雨然也是露出微笑,說道:“陸大師,此前圣門一些行為卻是讓你看笑話了,還請莫要放在心里?!?p> 陸明擺擺手,無所謂道:“我并不在意那些人的行為,只要貴門不要因此對我有意見便好?!?p> 陸明不怎么在乎名聲,但是他現(xiàn)在需要名聲。
他的計劃里,是走遍九州,同時看遍九州各大宗門、世家,乃至皇朝收藏的典籍,以求尋到更進一步的道路。
倘若名聲壞了,各大勢力不將藏書對他開放怎么辦?
他固然可以強行搶奪,但會得罪大批的人。
他自己倒是不怕什么報復,但是他可不僅僅一個人,他的背后還有天劍門。
此外,還有一個較為遙遠的原因。
如果走遍天下都找不到前進的道路,陸明便效仿那朱帆,傳道天下,集眾生之智為己用,開辟道路。
但是他把天下各種人才殺了個七七八八,眾人對他半點也不信任,只是提防,那他還怎么施行自己的計劃?
因此陸明一直都是以禮待人,對待琴音圣門是擺在平等的地位,并未有所欺壓。
只是或許是“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他的禮貌在某些人看來是軟弱可欺,他這才感到不滿。
如果琴音圣門想要賠償,那就坐下來好好談,一味的質疑,一味的懷疑他在搗鬼,故意動了手腳,這是想做什么?
借此來獲取更多談判的籌碼?
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被他人當做籌碼來和自己談判,這種事情陸明可不能接受。
“陸大師放心,圣物本身就到了極限,若不是昨日去看,說不定什么時候損壞都不知道,現(xiàn)在至少還第一時間知曉,我們還可以及時調整日后的規(guī)劃,我們不會有什么不滿。”紀雨然道。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