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繚繞的營寨外,銅甲尸抓著麻袋里的鐘頭,宋行與王澹邁步在前,此行目的是白烏詔與相鄰的十里集。
“根據(jù)線報,羅剎門觀主成瑟道徒于十年前率領(lǐng)十八頭入六詔,在六詔各境安插十八個據(jù)點,我們損壞的第十八個?!?p> “我們得快些趕路,羅剎門聞風(fēng)而逃,前幾日黑山詔法司的拔出中,據(jù)點頭頭已經(jīng)離開,僅留下這些年在六詔收的門徒,全是小嘍啰?!?p> “趙主事得知后,親自坐鎮(zhèn),在黑水詔、白烏詔、青山集、十里集、陶山集之間的十里集布下天羅地網(wǎng),圍殺五頭頭?!?p> “……”
聽著王澹最近的信息,宋行心里不斷思考,沒曾想抓出來這么大的網(wǎng)。
而且領(lǐng)頭之人,還是羅剎門觀主,成瑟之名,前幾年在羅剎門便有所耳聞,他天賦異稟,是羅剎門道徒中排行前列的高手。
居然是他親自帶隊,宋行仔細(xì)算了算,他離開羅剎門至今七個年頭,眉頭微皺,“我在羅剎門時,成瑟聲望正盛,既然早已潛伏,還繼續(xù)造勢,不怕暴露?”
“適得其反,六詔各法司皆對羅剎門厲害道徒有監(jiān)控,所以中了羅剎門的詭計,六詔法司被滲透,此次行動是各法司主事之間直接聯(lián)系布置?!?p> 王澹美眸中含著怒火,咬牙切齒,“讓我知道是那個吃里扒外的,非得抽筋煉了吃不可!”
相比于敵人,叛徒更令招恨。
宋行沒啥感想,畢竟他也是羅剎門的叛徒,但他早已認(rèn)清這點,遇到羅剎門人,能殺了就殺了,絕不心慈手軟。
要么斗到死,要么避到天涯海角。
無比感到幸運,若非二年前離開青山集,恐怕早已被人家給打圓了,畢竟據(jù)點斗法那日,十幾名道徒,單單就建立據(jù)點,用不著如此多人。
恐怕這些據(jù)點,除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的陰謀外,還有追殺羅剎門叛徒的行動。
“五個頭頭,厲害角色呀,這回主事要親自出手?”
宋行唏噓一番,問道,既然是趙路興坐鎮(zhèn),莫非要直接下殺手?那還需要他們過去干嘛?
“青仙祭將近,六詔門徒,多半不解羅剎門道法,此番是獵場,磨礪六詔門人所用。”
王澹語氣沉重,畢竟五個羅剎門圓滿道徒,雖說有筑基道士護著,獵場開啟后,羅剎門五頭又不蠢,兔子逼急了還咬人,何況是道徒呢?
危機也是巨大。
“這個青仙祭,究竟是個啥?”
宋行心里腹誹又聽到這個詞,從趙路興嘴里說出,至今又被提起,“姐姐,青仙祭,究竟是什么樣的祭祀?值得如此勞師動眾?”
“大元神朝元年,隨同成吉思汗定鼎天下的三十六圣分布天下,坐鎮(zhèn)四方,這青仙便是昔日的青圣,
不過相傳他已經(jīng)成仙,坐鎮(zhèn)南疆,南疆宗派、家族,三年都要進行小祭,五年則進行大祭,
這次不僅是五年大祭,同時也是甲子祭,
青仙將會顯化神形,親自傳道,往年僅有一二筑基果,這回,筑基果會大量出現(xiàn),各大宗派、家族都為了筑基果而謀劃多時。”
“筑基果?”
“一種食用可開竅的靈果,屬于天罡之物,可令道行圓滿的道徒,打開關(guān)竅,喚醒五行?!?p> 宋行是對于后面的一個字也聽不懂,追問道,“開了關(guān)竅,喚醒五行后呢?”
“再獲筑基法門,大道可期?!?p> 宋行:“???”
筑基法門?
筑基果!
所以筑基果是開啟筑基境的鑰匙?
宋行完全不懂,因為筑基也好,筑基果也罷,對他而言,完全是陌生的領(lǐng)域,縱然是道書中也未曾過多提及過筑基境。
僅有短短幾個字,道行一甲子者,可筑基。
筑基跟煉氣有啥不同,全無記載,畢竟一入筑基,壽命大增的同時,已經(jīng)踏入仙的領(lǐng)域,非人哉。
宋行既是好奇又是向往,甭管什么樣,反正是一次能提道行的好機會,“姐姐,不知祖峰是否會參與其中?”
“當(dāng)然會,六詔全體后期以上的道徒都會參與,只需我六詔再多一二位筑基道士,大仇可報!”
王澹義憤填膺,充滿對羅剎門的仇恨,宋行則是將后半段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不用等三年,可以見到凌霄了!”
滿腦子都是關(guān)乎月凌霄,試圖詢問祖峰所在,王澹也不知道。
一日后。
微風(fēng)吹動著草原,青鱗馬扎堆望著遠(yuǎn)處的營帳,三團云霧飄蕩在二三十丈上的虛空,圍住這片草原。
“那便是白烏法司人馬所在?!?p> 順著王澹指著的那朵云,宋行投去目光,其色渾厚,大約十來丈,依稀可見有人盤坐云端。
宋行出聲,“乖乖,騰云駕霧啊?!?p> 雖然他也可駕馭神火罩進行御空,但個人御空與純粹上的騰云駕霧而言,是兩碼事。
“騰云駕霧非我等手段,所以更要努力,奪得筑基果,才能一窺筑基機緣。”
王澹信誓旦旦說著,玉劍吐出,裸足踏在劍上,朝著云霧而去,宋行見狀,銅甲尸在側(cè),雙腿彎曲跳起。
宋行一步躍起,拉著銅甲尸的腳轉(zhuǎn)了幾圈,朝著云霧拋去,落地后足下焰火繚繞,神火罩旋照著,焰火鋪路,也朝著云霧飛去。
落地柔軟似踩在沙土上一般,宋行下意識的抬起雙手,腳下沉三分便穩(wěn)穩(wěn)停頓在云霧上,他不禁感慨好手段。
云霧上出乎宋行的預(yù)料。
不是道徒滿地是的情況,其上站著不到十個道徒,其中幾個還認(rèn)識,例如金玄機、趙云鵬二人,加上王澹、宋行,恰好九人,其余五個皆不認(rèn)識但面熟。
仔細(xì)回想一下,這五人人都是論道招婿那日,參與甲組論道的道徒,意外的是扎著麻花辮的短裙少女。
遮姑渾身靈光熠熠,六尺有余,儼然是進入了后期道徒該有的表現(xiàn),對著打量她的宋行比了比拳頭,小嘴不悅嘟起。
趙路興陰神威嚴(yán)站在云霧中,顯得高大無比,漠視著眾道徒,“你們不如祖峰道徒,今日三詔法司聯(lián)合決定,在此設(shè)下獵場以訓(xùn)爾等,才可青仙祭為我六詔立功?!?p> 宋行聆聽完規(guī)則,感慨這比論道招婿殘酷多了,因為根本沒有什么規(guī)則,只有一條,生死自負(fù),擊殺羅剎門徒。
羅剎門道徒十七人被困在下方的草原上,六詔道徒的任務(wù),就是全部擊殺,生死斗法。
所謂的看護,壓根不存在看護的意思,這是在生死練兵。
希乃
ps:求推薦票、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