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經(jīng)過一路的奔波終于來到了杭州,下車的那一時刻是凌晨四點多,那時的天還沒有亮,風(fēng)吹的涼涼的,周圍除了早起的出租車和打掃大街的保潔就沒什么了。
周晟對這里是人生地不熟,一片茫然!原本計劃著要坐公交抵達(dá)指定地點,但是公交車一般是早晨七點發(fā)車,而現(xiàn)在天還沒亮呢,所以很無奈。周晟看著下車的人要么有指定地點前往,要么有家人來接,而自己顯然很孤獨。
一開始自己也想過要去開個房間睡上一覺,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多了,要不了多久天就亮了,不花那個冤枉錢。周晟想找個網(wǎng)吧或者娛樂場所躺上一會兒,于是自己就四處尋找,慢慢的走著,走著走著來到了老城胡同,這里黑壓壓的一片漆黑,突然間一陣涼風(fēng)吹過來,周晟嚇得一哆嗦,看這樣子明顯也不是有網(wǎng)吧的地方,自己便馬上離開這里,周晟背著兩大包行李再次回到火車站。
天黑人少,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別四處跑了,萬一遇到壞人怎么辦!周晟便在火車站出站口地下的椅子上睡著了,在他沉睡中,腦海里不斷重復(fù)著同樣的聲音,“有人坐車某!這邊這邊,有人坐車某!”就這樣寧靜的心靈沉睡了一陣子,不一會兒天就亮了。
周晟睜開眼睛,看到樹枝上鳥兒在歌唱,東邊那血紅血紅的太陽即將升起!今天定是美好的一天,隨后在附近公交車站點坐上公交車,從杭州中心站開往杭州東區(qū)。在過程中,周晟被杭州的風(fēng)景給震驚了,江南之地,果然名不虛傳,這里的建筑風(fēng)格和北方完全不一樣,真是一個地方一個特色??!杭州的房屋,河流,公園,樹木都有特色,不愧是江南寶地。公交開了一個小時,周晟雖然被杭州的欣賞給震驚著,但仍然抵不住昨夜的勞累,一晚上沒睡好,在公交車上還是睡著了。
到地點的時候,公交車司機(jī)拍了拍周晟的肩膀說:“小伙子,別睡了,醒一醒,到站了小伙子?!敝荜闪髦有褋韱枺骸笆裁矗康秸玖藥煾?,好好好,謝謝您?!?p> 公交車司機(jī)問:“小伙子,看你這樣是第一次來杭州吧,一定是坐了一晚上火車是吧,你是哪里人呢。”
周晟回答:“俺是河南人,謝謝您師父?!闭f完周晟下了公交車,下車后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是郊區(qū)外了,附近全是工廠,四處全是小吃街,當(dāng)然了,大多數(shù)都是年輕工人,想要在這里出人頭地,想要在這里脫穎而出,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隨后周晟的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叫,翻了翻包里的食物已經(jīng)吃完了,于是自己來到小吃街弄點吃的。發(fā)現(xiàn)這里的吃的真是大換血,像豫東那樣的胡辣湯,紫菜湯,雞蛋面,油饃頭完全沒有,這里有的只是粽子,大米等等還有周晟不知道沒有吃過見過的南方點心。周晟買了半斤醬香餅和一碗小米粥,吃的真香啊!
吃過飯以后就連忙打電話問魏帥的大姨夫,他的大姨夫姓孫,大家都叫他孫中介。與孫中介聯(lián)系好后,孫中介讓周晟來到某家店面等待他。于是周晟打車來到指定地點,與孫中介見面,孫中介看了看周晟的身份證,感覺年齡太小,周晟的身份證年齡少報一年,這樣算來,今年身份證上的年齡還不到十八歲,可真實年齡已經(jīng)奔20歲了。
孫中介很無奈,年齡太小工廠里不要,干長期的最起碼要十九歲以上。周晟對孫中介說:“叔,我求求你了讓我留下來吧,我一個人來到這里不容易,在家里也掙不到錢,家里條件不好還有一個兄弟,昨天來的一路上都沒休息,凌晨就往大路上一躺,到現(xiàn)在為止我還沒吃飯呢!還請叔多想想辦法?!?p> 孫中介說:“小周,放心吧你,我不會讓你白來一趟的,這樣吧小周!明天我跟廠里面去說,明天爭取把你送到里面去,今天呢,你先去做個體檢行吧,等明天我通知你?!?p> 周晟問:“做體檢,那行,那我晚上怎么辦呢叔!”
孫中介說:“晚上呢,你暫時先找個地方睡下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去廠里爭取給你安排?!?p> 后來周晟背著行李離開了,這和他在家的時候想的完全不一樣,原以為來到這里以后就可以直接上手干活,沒想到一項一項還多著呢。周晟離開這里以后,去了附近某個地方做了個體檢,醫(yī)院的體檢做一次花了二百塊錢,那時周晟并不知道體檢費會這么多,直到將來了解到這個社會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醫(yī)院都是坑老百姓錢的,這些工廠和醫(yī)院早就串通好了,坑害寒暑假同學(xué)們的體檢費。周晟弄好體檢報告以后,原本想著今天在堅持一天,隨便找個地方睡上一覺,也能省下一筆錢,不過身體明顯不如以前,沒有精神沒有力氣。為了能夠擁有精神充足的明天,自己就花一百二十塊開了一間房,在外面真是不容易啊!還沒做什么一天三百塊錢就進(jìn)去了。
周晟開好房間后,剛剛躺在床上,突然間手機(jī)響了!原來是孫中介打來的電話,孫中介說他剛剛和廠里聯(lián)系了,這邊的工廠人已經(jīng)滿了,不過杭州西區(qū)這邊的工廠正在招人,現(xiàn)在讓周晟趕緊趕過去。當(dāng)時周晟聽后非常高興,自己連忙退錢準(zhǔn)備出發(fā),萬萬沒想到開賓館的老太太不給退錢,一分錢也不給退,周晟沒有辦法,最后活生生扔了一百二,一百二開了一間房,屁股還沒坐,就結(jié)束了。
周晟收到孫中介的地址來到周圍廠門口,這里有一個李師傅前來接待,李師傅開著一輛破舊的五菱宏光,旁邊已經(jīng)排滿了六個人,他們也是外地前來打工的,和自己的年齡差不多大,最大不超過二十三歲。周晟把行李放進(jìn)車上,當(dāng)時在這里等人等了兩個小時,一共有十二個人,人手一個行李箱,人和行李箱一同擠進(jìn)一輛五菱宏光。有的人都被行李擠傷了肩膀,砸中了雙腳。
但李師傅根本不管大家的死活,也不管道路上是否有交警查車,一輛五菱宏光坐了十三個人從杭州東邊開往杭州西邊,耗時一個半小時。這一個半小時周晟渾身不能動彈,腰酸背痛,氣喘吁吁,悶得難受。到了杭州西邊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西邊的夕陽很美,周晟在下車那一時刻,瞬間有點思念家鄉(xiāng),今天這樣,就像是一個被人拋棄的野鴨子一樣,四處流浪漂泊,無人問津。
李師傅把他們送進(jìn)村莊租的房子里,拍了照片。告訴各位今天我的任務(wù)就是把你們送到這里,這個地方雖然破舊,但只是暫時的,明天早上廠里就會來人帶你們過去面試,今天就好好將就著住在這里吧。二樓是住宿的,一樓有洗澡的,村頭有超市,飯店,你們餓了可以去吃。說完李師傅就開車走了。
周晟此時心中非常孤獨,總感覺自己有點上當(dāng)受騙的感覺,又回過頭來看了看周圍的大家,他們同樣也是如此,自己無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