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臋C械撞擊聲再次如期而至??纯磿r間,尚不到六點。平時這個時候,我們還在夢鄉(xiāng)里盡情的暢游呢,而現(xiàn)在,不得不面對少睡會的事實了。
那強烈的響應(yīng)、密集的節(jié)奏,猜都不應(yīng)猜就知道是誰在搗亂。但我不敢出去,害怕可能和她相遇時的那種尷尬。我把頭盡量埋進(jìn)被窩里,頑強的和不適的蘇醒作著斗爭。
好在這種時候不是很長,因為新的公司已經(jīng)裝修完畢,我們終于可以搬離甘家別墅,擺脫甘心童那種故意對我們的摧殘了。
甘大帝實現(xiàn)了對我們的諾言:我們一人得到了一間專屬于自己的房子。各自打掃安置完畢,我們兄弟倆決定去和老三見見面。
自從搬進(jìn)甘家,雖然還是做著同一個公司的項目,但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孫建國了。這次既然是整個公司搬家,他應(yīng)該也搬過來了才是。
我們先來到甘大帝的新辦公室,打聽一下老三住哪里。據(jù)說有妻室的,可以分個小套間,因此不和我們單身漢住在一層樓的。
甘大帝一聽我們找孫建國,陪笑的臉一下子拉下來了。他從抽屜里拈出兩封信,語帶慍怒的說:“孫建國被人挖走了!”
老三被挖走?這事聽起來有點像天方夜譚:因為他技術(shù)并不撥尖,而且學(xué)他那一項的人員太多了,只要公司招聘,這樣的人其實是最容易招到的那一類。
甘大帝說,挖他的人是武大帝的那家公司。我們這才似有所悟。
可是,孫建國怎么不跟我們通通氣???太不可思議啦!如果沒有我們兄弟,他在外面能干什么?
甘大帝苦笑:“你們看看信不就知道了?”
現(xiàn)在這個世道還有人寫信?不得不說:真有點不合適宜。桌子上兩封信:一封辭職信,另一封是寫給我們倆的。
拆開看了一下:原來武大帝是通過他妻子揚揚挖過去的。揚揚這女人頭腦簡單,一聽說對方待遇高,二話沒說就替孫建國簽了字。孫建國呢,也是娘娘的性格,又怕我們罵他,干脆就來了個先斬后奏,不聲不響的跑了。
唉!去就去吧,到那樣四不像的公司,也不知道能干成什么!但愿以后別后悔。
事情不過過了三天,正好休假,孫建國打電話約我們兄弟聚會。說是很久不見,甚是想念。
那就去吧!本著以往兄弟請客,不喝白不喝的友誼精神,我們雖有懷疑,但還是欣然接受。
相會的地方是一棟豪華的酒店,人來人往,看上去生意很不錯。
一個安靜的套間,就我們兄弟三個!揚揚都沒過來插科打諢。好!這正是我們須要的。
趙建國說:“老三,幾天不見,你是不是發(fā)財了?敢在這么高級的地方請人吃飯!”
老三得意洋洋的說:“我現(xiàn)在跟你們一樣,每月工資有兩萬多!”
“這可比那些南方的大公司開價還高???”我不得不提醒他:這是不正常的現(xiàn)象,說不定里面會有貓膩。
孫建國不以為然,還自豪的說:“我們老板比甘大帝大方多了!他說開這個公司完全是為我們服務(wù),賠了算他的,賺了算我們的!”
哇!這樣的話也能信:是不是被傳銷組織洗腦了?
“大哥、二哥,你們過來吧?我保證,武大帝真的是天下第一的好老板!”孫建國滿懷期待的看著我們:“我們?nèi)齻€本來就是好搭擋!我也離不開你們!大家有錢一起歉好不好?”
我們這時才明白:老三是代表他老板做說客來了。
趙建國說:“老三,只要你在這邊過得好我們就放心了。至于我們呢?大家都有自己的追求,更有各自做人的底線。就不用你操心了!”
說完放下酒杯,站起身來看向我:“走吧?”
我也站起來:“老三保證!”
我們都驚訝的發(fā)現(xiàn):彼此不再是一條船上的難友了!說多了除了傷害感情,已沒什么幫助。
孫建國的小臉突然紅了,笨嘴拙舌的端著杯子不知道再說什么。
就在這時,門口踱進(jìn)來一個白蒼蒼,笑容可掬的老人。我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武大帝!
不知為什么,武大帝這個人我只看見過一回,他的音容笑貌就如刀刻斧削般清晰的印在我腦海里,鬼魅般揮之不去。
“小孫啊,在這里招待客人嗎?”
孫建國點頭哈腰,就像要在那人的面前跪下一般?!斑@是我們武總!”他沖著我們介紹完,轉(zhuǎn)臉又對白發(fā)人說:“武總,這就是我的大哥二哥。”
隨著孫建國的介紹,武大帝第二次看向我們,臉上表現(xiàn)出濃濃的驚訝:“??!久仰久仰?!?p> 他奔過來先握住我大哥的手,又把另一只手親切的伸向我。嚇得我不由自主的后退,發(fā)覺自己這樣做有點不合情理,馬上改為拱手施禮:“久仰久仰?我對您才是久仰久仰!”
哈哈哈!屋子里假笑成一片。
“二位兄弟,你們可是業(yè)界精英,科技翹楚?。〗裉炷芎湍銈兿嘁娢淠硺s幸之至!”整個屋子里都洋溢著武大帝爽快的聲音:“小孫啊,你用幾個小菜招待你的兄弟是不是太寒酸啦?來來來,既然到了我的地盤,老武我必須要與諸位青年才俊痛飲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