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青猛地抬起頭,看向蘇銘。
她神色怔怔,一時間腦海中不知道該想些什么,因為她沒有想到蘇銘會說這樣的話。
一種特殊的情緒,在她心神中不由得滋生出來。
但在聽到后面一句之后,她的嘴巴張大,一時間腦海中不知道該想些什么。
好像一盆冷水把她給滋醒一樣,她的表情怪異,氣氛情緒什么的也都沒了。
尤其是看著對方那斬釘截鐵,沒有一丟丟猶豫的樣子,根本不像是隨口亂說的樣子。
她看著蘇銘的背影,然后似乎察覺到什么似的,環(huán)顧周圍一圈。
接著她的表情復(fù)雜起來。
“他們廝殺,對撞的沖擊余波擴散到這里各處,但鮮少有余波波及到我這里。
這不是巧合,而是他刻意控制余波的角度,注意不會傷到我這邊。
他剛剛的話是他的真心話,他是真的想要救人,不求回報,很純粹的救人而已……”
她一時間覺得蘇銘的想法很天真,天真到不像是個曾經(jīng)做過流民的人的想法。
蘇銘是個很純粹的人,其實在他還小的時候,他就對于緝毒警察、消防員這一類的職業(yè)有很高的敬意。
那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捍衛(wèi)公理正義的存在。
如果他們心中沒有同樣的公理正義,他們又怎么可能會豁出性命去捍衛(wèi)?
也或許,是受到這把冰靈劍原本主人的影響。
當時自己只是一個流民,一個隨時都會死的,不足掛齒的連小人物都不知道算不算的流民而已,但對方還是幫了自己一把。
沒什么特別理由,畢竟幫那時候的自己根本沒有好處,但就是幫了。
也許是這些,讓蘇銘還保持著這種天真。
鄭元表情難看到了極致。
他確實有自信自己可以離開這里,但他不能這么做。
因為陳青青還在這里。
這是火陽宮的圣女,如果被她回到火陽宮,將自己做的事情傳出去,那么自己也不能在火陽宮待下去了。
連他家族的老祖都保不住他!
所以他才必須帶走陳青青,但不知道這賤民發(fā)什么瘋,居然護著這個“丑女”不放!
“他是傻了還是哪條根抽了不成!就算是個賤民也應(yīng)該知道做什么對自己有益才對!但他居然去保護一個丑女!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蠢的蠢貨!這么可能有人為了這種小事得罪我這么高貴的存在!”
他的眼睛簡直快要噴火,但咬牙片刻,他還是生出退意。
他翻出那把仙靈一樣的扇子,凌冽的颶風(fēng)如卷龍射出,將蘇銘所在位置籠罩封印。
然后他直接掉頭,毫不猶豫的直接就走。
這把扇子雖然有著特殊異能,但和斧頭靈寶一樣,被惡魔用過威能衰減,再加上本身的功用是封印而不是攻伐,他并不覺得能對蘇銘有效。
他剛剛也使用了渾身解數(shù),火陽宮法術(shù)、靈寶,但對方都一一破解,讓他根本找不到破綻可以利用。
明明他才是修為更高的那個,卻必須絞盡腦汁去尋找破綻才能發(fā)現(xiàn)勝機。
不,也不是沒有辦法,那就是他讓壓叉兩人帶來的底牌。
但那底牌是一次性的,他不能現(xiàn)在就使用,如果消耗掉了,那么之后在找到天魔洞寶藏,亦或者面對陳家?guī)蛠砣说臅r候,他就徹底沒有底氣,只能任人宰割,逃不了一死的局面。
而且他現(xiàn)在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所以也就沒有使用的必要。
“就算有那把冰劍,他要逃出來至少還要幾分鐘的時間,就暫時讓他得逞再活一段時間好了。
他能夠跟我平分秋色,肯定也是使用了一切手段,不然也無法越級和我斗法。
僅僅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打不過他,但我還有匡俊名,還有壓叉和慎元白,圍攻之下,他必定不能全身而退!
匡俊名和他有仇,那讓陳家?guī)歪槍λ?,就不需要我做什么,就可以達到驅(qū)狼吞虎的功效!
而且只要我跟在他的后面,等他帶著陳青青這個累贅在天魔洞游蕩時肯定會遭遇危險,到時候我再偷襲,他們必死無疑!”
他這樣惡毒的想道。
我認為蘇銘的實力只有這樣,認為他還有很多幫手、方法,足夠弄死蘇銘。
所以他才會現(xiàn)在離開,因為他覺得不需要急于一時,時間、機會都還有很多。
當然,如果他知道蘇銘的底牌還不止這些的話,就不會這么想了。
他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譬如說他的三個小伙伴,都已經(jīng)沒了。
還有他打算驅(qū)狼吞虎的陳家?guī)?,也不會再來了?p> 如果他知道這些的話,怕就不會想著先離開再說了。
當然,如果他現(xiàn)在能走得了的話。
“你什么時候產(chǎn)生了自己能逃得了的錯覺?”蘇銘的聲音忽然從前面響起。
一個幻靈鏡生成的冒牌貨從前方突然冒出,擋住了他的去路。
鄭元臉色冰冷,立刻化作大嘴火鳥呼嘯展開,壓根不想要和這個冒牌貨多浪費時間,打算強沖出去。
一開始看到那面鏡子可以展開迷霧陣法的威能時,鄭元是嚇了一跳,他是知道蘇銘可以破解迷霧陣法,但卻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可以將陣法為己所用。
尤其是從選拔到現(xiàn)在,才過去幾天時間,居然可以將陣法煉成寶物使用了。
他一開始對于冒牌貨還很退避,覺得他們都有和蘇銘相對應(yīng)的實力,為此畏畏縮縮,還受了幾次致命的傷勢。
但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想多了,這些都是虛有其表的樣子貨而已,所以現(xiàn)在連搭話都懶得搭,直接燒了了事。
大嘴火鳥沖擊下,冒牌蘇銘直接崩潰,但其虛幻形體當中,一股狂暴的封印之力擴散而開。
大嘴火鳥軀體一震,一條條鎖鏈憑空出現(xiàn),死死鎖住下,那狂亂的火焰泯滅潰散,重新變回鄭元的樣子。
鄭元神色怔住,怒吼著再次爆發(fā)修為,但在鎖鏈的封印下,他體內(nèi)的靈力被死死壓制下來,無法順暢流轉(zhuǎn)釋放。
封印符,這也是匡俊名留給蘇銘的遺產(chǎn)。
僅此一張,雖然可以使用幻靈鏡臨摹,但那些樣子貨沒有威能,鎖不住在逃人員。
鄭元額頭青筋暴起,發(fā)出不甘心的怒吼,一遍遍的積攢爆發(fā)修為,但卻沒有作用。
他當初曾經(jīng)覬覦過匡俊名的底牌,但就是因為揭不開這張封印符,所以才什么都沒有得到。
在他后面,狂風(fēng)構(gòu)成的牢籠凍結(jié)起來,轉(zhuǎn)眼就變成了個巨大的冰塊。
鄭元轉(zhuǎn)頭,表情露出惶恐,隨著冰塊發(fā)出咔咔咔的聲音,一道道裂痕蔓延下,他就猛地打著哆嗦,惶恐之色越加濃重。
他立刻摸向懷里,取出一張畫有復(fù)雜符文的符箓,此符紋路是鮮血勾勒的,隱約散發(fā)出一股凌冽的威壓。
這就是鄭元最后的底牌,此刻生死關(guān)頭,由不得他不用了。
他立刻就要燃燒符箓,但鎖鏈彌漫出強悍的封印之力,鎖死他體內(nèi)一切靈力運轉(zhuǎn),讓他哪怕手持能保命的底牌,卻怎么也無法使用成功。
鄭元的表情越發(fā)絕望。
咔。
咔咔。
咔咔咔……砰!冰塊撕裂粉碎,蘇銘從中一步踏出,然后沖向鄭元。
他剎那臨近,手持冰靈長劍,就要為民除害。
但就在這個時候,這原本被封印的鄭元身上,迸發(fā)出一股恐怖的氣浪。
轟?。?!
蘇銘身體一震,被這氣勢沖得無法靠近,連連后退。
他看著鄭元,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眼睛快速染黑,眼白好像被墨徹底沾染一樣,唯獨瞳孔變成了褐的顏色。
蘇銘瞳孔收縮,這眼神他除了在死神代理上看到過外,就只在匡俊名身上看到過。
“鄭元”緩緩抬起頭,陰冷、邪惡的氣勢緩緩擴散開來。
他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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