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guī)椭靼櫰鹈碱^,但沒有繼續(xù)多問。
他轉(zhuǎn)頭看向一個扮演商人的小混混,下達吩咐:“問守城的士兵還要多久,就說我們這批貨趕著要送出,不能拖太久。需要的話,可以給他一些靈石?!?p> 那小混混點頭說是,朝守城士兵那邊過去。
過了一陣,小混混回來,匯報情況。
“幫主,士兵說了不止是東城門,其他三座城門都是封禁的狀態(tài),所以暫時不能放任何人出去,這是上頭吩咐的,他也沒有辦法。
問他什么情況他也不說,我試著給他賄賂,那士兵是收了,但態(tài)度還是非常敷衍,沒有放行的意思?!?p> 陳家?guī)椭髅碱^皺的更緊了。
倒不是因為自己被一個小士兵黑吃黑了產(chǎn)生怒意,以他的身份,還不至于因為幾塊靈石有這么丟格的情緒。
而是對于突然封城的行為,感到疑惑。
在白龍城這段期間,他還沒聽說過發(fā)生了什么大事,至于他們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因為是在異邦,所以對比在云雷城的時候,做的都還算比較克制。
針對的也只是普通平民百姓,沒有招惹貴族、富豪階層。
善后工作也有做的,兩個月以來,城主府沒有過來找過麻煩可以說明這點。
所以他不覺得是自己這里有什么翻車情況。
但不知道怎的,就是本能的,有種不安的感覺浮現(xiàn)出來。
“雖然沒有特別關(guān)注,但最近白龍城的出入關(guān)也沒出過什么情況,昨天通信的人也順利的進到來了,說明到昨天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今天卻突然封鎖了,這里面……有古怪?!?p> “你有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朝同一個廂內(nèi)的副手詢問。
副手酒沒有全醒,被問到時愣了一下,沉吟片刻,搖了搖頭:
“最近我都沒有做太出格的事情,有約束下面的人,做的事也只是和之前的一樣,沒什么特別的?!?p> 這個沒有太出格,副手是以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說的理所當(dāng)然。
“最多也就是昨晚和部下們一起去教坊司聚會,頂多只是喝酒喝到爛醉,期間要說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對了,我好像趁著酒興寫了什么,但具體什么,我記不清了。
而且就算真寫了什么,應(yīng)該也被當(dāng)做垃圾扔掉了吧。”
副手說的含糊不清。
就連去問部下們他寫了什么,他們也都是集體說并不記得了。
但他并不覺得奇怪,因為喝到斷片,記不得細(xì)節(jié),是非常合理的事情。
而且部下們也都是一些五大三粗,沒讀過什么書的小混混,就算看了寫東西也不一定知道是寫了什么,問他們被說不知道,也是再合理不過的了。
再加上說是寫東西,他潛意識的,覺得是寫在紙張上面,而教坊司房間里面垃圾陳亂,他下意識的覺得寫的東西是混在垃圾里面了,肯定會被不做檢查直接扔掉的。
基于上面這些很合理的分析,他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對于副手的話陳家?guī)椭鬟€是很放心的,但沉吟片刻,他抬起頭,聲音低沉:
“讓本地的夜梟會成員做些事情,引起騷動吸引守城士兵的注意,將城門的兵力分散開來。
趁著這個機會,商隊突破出去,直接離開白龍城?!?p> 他直接這樣下令吩咐。
要說他是不是從什么細(xì)節(jié)里查出線索,其實并沒有。
但要問他為什么突然下達這么不穩(wěn)重的命令,只能說明一點:他放棄了思考。
他覺得想這些沒有意義。
他們接下來可是要去干一番大事的,屠殺火陽宮、兩城守兵,奪取遠(yuǎn)古強者的傳承,每一點時間都是爭分奪秒,怎么可以在這里浪費。
而且哪怕引起騷動,被抓的也只是在本地的夜梟會成員,和他們陳家?guī)陀钟惺裁搓P(guān)系?
除了頭部的一些,很多夜梟會的成員都不知道自己上面還有個叫陳家?guī)偷慕M織,甚至一輩子沒出過城的他們連云雷城的陳家?guī)鸵矝]聽說過。
這些人沒了也就沒了。
就算追查商隊,追查到的記錄也只是知道這是支假商隊而已,或者有神探再世,專愛逛教坊司的色胚打更人出場,查到了和陳家?guī)陀嘘P(guān),那又能怎么樣。
跋山涉水去另一座城市找最大黑幫問罪,就因為他們扮了個小商隊,沒給關(guān)稅跑了?
真到那個時候,匡家,亦或者是陳家早就已經(jīng)得到了遠(yuǎn)古強者的傳承,一個至少天靈境的強者降世了。
連云雷城本地的最強者城主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外城真的過來了,也只是找死而已。
所以陳家?guī)椭鞲静挥X得有怕的理由。
但就在他下達命令沒有多久,那些夜梟會的本地成員剛小打小鬧起來時,城門邊突然跳出十幾個士兵。
這些士兵全部修為轟然迸發(fā),每一個都有玄靈境層次。
這在軍中都是隊長級別的靈壓。
夜梟會的小混混們來不及反抗,就被強行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不準(zhǔn)動!不然后果自負(fù)!”士兵冷然低喝。
小混混們都愣了:他們做什么了?
他們就是小打小鬧而已,都沒有殺人放火,怎么突然就被這樣雷霆鎮(zhèn)壓對待了!
有個小混混想要嚷嚷一句,但立刻負(fù)責(zé)他的那個士兵快一步動手,啊不動腳,一個膝蓋壓在他脖子上,頓時感覺呼吸不暢,不敢叫囂。
副手看到這個情況,不明所以:這是個什么情況?
但同廂的陳家?guī)椭髂樕蛔?,原本淡淡的不安感驟然強烈。
“不好!”
他提起副手立刻后退,下一秒,一股強大的威能驟然從天而降,砸在了馬車廂上面。
轟??!
車廂爆炸,碎屑飛散而落,穿著龍紋刺繡白衣,國正方臉之人站在那里。
“陳家?guī)椭?,你果然?zhǔn)備從東城門偷渡離開。”那人冷然說道。
“白龍城主!”陳家?guī)椭髂樕行╇y看,冷喝道出對方的身份。
“白龍城主,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所在的位置,而且你我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設(shè)局殺我!”陳家?guī)椭髟俅伍_口,他想不通對方為什么會這樣做。
暫且不說對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白龍城的,就說兩人沒有仇隙,沒有利益糾葛,以他對白龍城主的了解,斷然不會對他行殺戮之事。
這不合理!
“無冤無仇?”白龍城主嘴角一勾,露出不屑和譏諷之色,緩緩開口,“我一直在城墻上面暗中觀察,在看到你派人去接觸那些夜梟會的成員后,我就猜到你果然是在里面,現(xiàn)在一試,果然沒錯?!?p> 他嗤笑,接著臉色變得肅然,再次開口:“殺你我還需要理由?懲奸除惡,打黑滅暴本來就是我作為城主應(yīng)做的事情,這就是最大的理由!
士兵們,給我沖!陳家?guī)椭鳎{命來!”
說罷,他的氣勢轟然迸發(fā),天靈境之威肆虐而開。
他抬起手,立刻城門打開,數(shù)百個士兵立刻沖出,就好像早就埋伏在這里的一樣,朝偽裝成商隊的陳家?guī)蜎_殺過去。
這里地勢平坦,沒有其他位置可以埋伏,禁出入關(guān)一方面目的是確保陳家?guī)筒荒芑煸谌硕牙锩嫣优?,另外一方面是關(guān)閉城門,城門的另外一端遮蔽視線,是再好不過的埋伏地點。
許是已經(jīng)有針對陳家?guī)偷南敕?,在陳家?guī)瓦€以為可以正常出入關(guān)的時候,守城士兵們已經(jīng)偷偷的遣散外圍的零散行人,并且刻意讓較為大型的商隊團體分別拉開距離。
這使得沖鋒的時候,其余人都察覺到不妙,有充足的時間四散而逃,這讓陳家?guī)拖胝移渌腥俗龆芘疲矝]有那個機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