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來了?”陳青青看向士兵,愣了一下,旋即皺眉。
她立刻問道:“是什么人打起來了?”
那士兵快速跑過來時有些氣喘,但還是回答說道:“是、是云雷城的匡俊名公子,和一個流、流民打起來的!
匡公子帶了一群部下,那流民和、和匡公子的仆從出現(xiàn)了過節(jié),現(xiàn)在被那些部下圍毆,再不過去怕會出人命的!”
“走!”陳青青聞言眼睛中露出一抹凌冽,即刻起身前往現(xiàn)場。
陳青青平常待在火陽宮內(nèi),對外界的事情了解不多,這次出來在地玄城呆的這段時間對流民有更加深刻的認識。
地玄城城主也表情嚴肅,沒有說些什么,同樣動身跟了上去。
流民是不被承認為正常居民的人,是處在底端的群體。
流民有犯過錯,被剝奪正常居民身份的人,也有不是自己,而是因為祖上是流民,才會是流民的人。
也有很多情況,導致顛沛流離、失去家園成為流民的,所以在邊境之地,流民數(shù)量眾多。
如果打死流民也不會被定多大的罪過,所以陳青青才當機立斷,因為不快點趕過去,恐怕真的會出人命的。
尤其是惹上的就是個紈绔子弟。
對匡俊名這個名字陳青青有些熟悉,在途中才想起來,是云雷城一個名貴家族的公子哥。
爭奪天魔洞的那場仗,參與的己方是火陽宮、地玄城和白龍城,而云雷城是戰(zhàn)后聽到風聲,屁顛屁顛的過來想要占便宜的。
三座城市同樣處于玄國邊境,不過云雷城更加靠近內(nèi)陸,所以鮮少有惡魔襲擊的壓力,而且山高皇帝遠,頗有點擁兵自重的土財主味道。
當然,想要從兩座大城,還有修行圣地手里面分一杯羹不是說分就分的,兩城城主提出要求,可以讓云雷城的散修參加考核,并分出一部分內(nèi)定名額,但需要支付極為高額的代價。
本來只是想要找個借口拒絕,誰知道云雷城很痛快的給了,讓朱青當時臉色就沉了下去。
早知道就把報價翻個十倍!
畢竟遠古強者傳承價值可是難以估量,而且還有遠古魔族的傳承,就算不修魔道,練成傀儡或者靈寶也是價值連城的。
從傳承的余波可以讓人遺忘并毫無察覺,這其中的價值可見一斑。
不過潑出去的水很難再收回來了,而且當著火陽宮的面,自食其言就顯得太難看了。
“匡家我了解,那是云雷城的大家族,和云雷城的城主府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敝烨匾贿呑?,一邊解釋說道。
“而匡俊名雖然是紈绔,但此人天賦不錯,用大量資源晉升到玄靈境巔峰,是匡家的第一天驕,云雷城內(nèi)定名額之一。”
“我知道他?!标惽嗲嗷卮鹫f道,張了張嘴,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朱秦有些詫異,堂堂圣女大人為什么會記住一個紈绔?
實際上,是陳青青在外面散步的時候,碰到過對方。
當時對方就纏上過來,表達傾慕之情。
陳青青看他不順眼,很嫌他煩,所以就記住他了。
但陳青青沒有說起這件事。
因為如果說出來的話,就好像是顯擺自己受歡迎的了。
經(jīng)歷過之前的事件,陳青青有些心理陰影。
…………
“來人了!圣女大人和城主大人都來了!”
“有大瓜可以吃啦!”
“師妹,你來啦?!?p> “大人!就是他把我們家公子打傷的,你要為我們做主??!”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來到現(xiàn)場的時候,陳青青愣住了。
這什么情況?
圍觀群眾紛紛雜雜的聲音傳入耳中,她也沒了解到是怎么回事,下意識的轉(zhuǎn)過頭,看向旁邊的朱秦。
不過地玄城城主也是一臉蒙圈,一副“你問我我問誰去”的表情。
他們看到了一堆壯漢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有的還口吐白沫,顯然是昏迷了。
一個身材干瘦的仆從捂著手臂,在哇哇鬼叫。
穿著紫袍的匡俊名臉色陰沉,半跪在地,嘴角溢血,一副受傷的樣子。
而在紫袍公子的身邊,穿著淡紅色袍衣的俊朗男性站在那里,抬起手,指尖靈力積攢,似殺招隨時會施展出的樣子。
而在那指尖指著的方向,一個穿著邋遢、披頭散發(fā)的年輕人在那里,背著一把纏著繃帶的劍,手上拿著一把帶紋路的鋼刀,擺好架勢,一臉謹慎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那年輕人的架勢,陳青青瞳孔收縮,一股危險感油然而生。
而在兩者中間,有另外一個長相普通的年輕人站在那里,滿臉苦笑,雙手抬起,看來就是勸架的角色。
陳青青收回目光,看向俊朗男性,問道:“鄭元師兄,這是怎么回事?”
鄭元,是和她一起留在地玄城的火陽宮弟子,聽說一開始他極力希望留在天魔洞那邊準備的,但在師傅要求下,半強制的留在地玄城幫忙。
剛剛那聲師妹就是他說出來的。
鄭元看向陳青青:“師妹,這個流民突然發(fā)瘋,攻擊匡家公子,我懷疑他是刺客,請師妹士兵將他斬殺?!?p> “胡說八道!”蘇銘額冒青筋,吼道。
陳青青沉吟一陣,看向旁邊一個圍觀群眾,問道:“你,剛剛看到全過程么?”
圍觀群眾愣了一下:“是、是有看到。”
“那和我說說?”
鄭元鄒起眉頭:“師妹這是不相信我?”
“我只是想要了解經(jīng)過而已,第三方的看法是較為公正的,鄭元師兄何必生氣?”陳青青回答。
鄭元冷哼。
堂堂圣女大人問話了,距離這么近看到那張漂亮容顏,而且還聽到對方說自己公正,那圍觀群眾臉有點發(fā)紅,連忙回答問題。
“是、是這樣的,是那個流民和那個人發(fā)生沖突,我一開始是沒注意什么原因的,不過突然聽到慘叫聲,轉(zhuǎn)頭看到他被掄倒在地了。”圍觀群眾指著那個捂著手臂的仆從說道。
“是他做的!我這條手臂就是他扭斷的!”仆從表情扭曲,大聲吼道。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鄭元師兄剛剛說的有出入,他是想將事情強制定性處理么……陳青青掃了鄭元方向一眼后收回目光。
圍觀群眾又指著地上的壯漢們:“然后這些大只佬就朝他沖過去了,那架勢好像要把對方生吞活剝似的?!?p> “那是誰把這些人撂倒的?”
圍觀群眾看向蘇銘:“就是他啊,說實話我也沒想到他能做到這點的?!?p> 我也沒有想到……陳青青有些驚訝,畢竟流民資源有限,她很難想象能夠把這么多個壯漢全部擊潰的畫面。
不是說會出人命么?她狐疑的看向那傳話的士兵,士兵也有些尷尬。
他是看到有沖突發(fā)生,看到兩邊實力極為懸殊才立馬火速去喊人的。
誰知道實際情況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自己是喊了個寂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