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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的光照耀在正道上

三十九.見面禮,敲門磚

師尊的光照耀在正道上 藺觀南 2079 2021-05-31 12:00:00

  第二天是個陰雨的日子

  鄭家財力雄厚,所用馬車也是極為寬大舒適,車外小雨連綿,車內(nèi)則早已有人提前用了熏香,收拾的齊整還生了碳盆。

  車內(nèi)氣味馥郁沉靜,叫人十分舒適。

  鄭映安掀起簾子進來的時候還下意識瞧了坐在對面的莊韞玉一眼——畢竟她這會已經(jīng)帶上了特制的,經(jīng)受過火燒的人皮面具,一般人見了難免心底發(fā)怵。但莊韞玉就像是一如往常,瞧了她一眼也沒說什么多余的話,鄭映安這才放下心來,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小侯爺臉色不太好?!?p>  “因為著急上火?!?p>  莊韞玉出了奇的好說話,居然還對她開了句玩笑:“拿不到月心,明年你就可以給我和賀南弛兩個人上墳了?!?p>  “馳娘究竟是為何,忽然病的這樣嚴重?”鄭映安望著莊韞玉,努力的想要從他臉上找出一絲這是玩笑話的證據(jù),只可惜莊韞玉雖是在笑,那笑意卻從未到達眼底,她不由心底一沉:“到底是……怎么了啊?!?p>  “她缺了一抹魂魄,天生的?!鼻f韞玉說話的時候臉上蒼白至極,連聲音輕飄飄:“月心則是唯一一件能補進去代替那抹魂魄的事物,如果拿不到,賀南弛活不了多久了,她已經(jīng)透支了太多,只是這些癥狀在慢慢的顯露出來”

  “一個人天生適合修煉這條路,其實究其根本,都是取決于他天生根骨以及魂魄的強弱與否,這么來說吧,你也可以將魂魄理解為盛著力量的容器之一,它也是一個人能力的上限,你的容器能裝下多少,你就能獲得多大的成就。而賀南弛之所以擁有這般可怖的能力,,其實正是因為缺少的那一塊魂魄,讓她的容器永遠不會滿,可是這樣的過程本身也是對她的身體的傷害,我猜測她的師尊當(dāng)年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于是用了某種密法為她穩(wěn)固魂魄,補上了那一塊缺口,而這么多年過去了,大概就是最近開始的吧,那密法失效了,可賀南弛這人,粗心大意從來不去關(guān)心自己的身體,所以徐析也沒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于是她前幾日無端昏厥,所以她需要月心,幫她補齊那個容器,再加以調(diào)理身體,才能保住性命?!?p>  “我明白了?!?p>  鄭映安是個極聰慧的,立馬點頭稱是:“請您放心,我對弛娘的擔(dān)憂和愛護,絕對是不會比您要少的?!?p>  莊韞玉沒有回答,只是閉上雙眼,看起來極疲倦的。

  “我曾經(jīng)很擔(dān)心,像弛娘這樣的姑娘,到底要如何的英雄好男兒才配當(dāng)她的夫婿,不過如今,我想的確也是我多慮了?!编嵱嘲参⑽⒁恍?,望著他的雙眼里盛著溫柔的光,卻不免傾瀉出了一些傷感的意味:“您和弛娘,十分般配,您也很愛她,很尊重她的感受,我看得出來?!?p>  “那蒼玨呢?”

  莊韞玉閉著眼,問的沒頭沒腦,對面的鄭映安忽然反應(yīng)過來,不由莞爾,但她卻也不著急回復(fù)莊韞玉,只是施施然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這才戲謔的:“原來小侯爺也有不自信,要去同他人爭個高下的時候?。俊?p>  “....”

  莊韞玉雙手抱胸,略微有些不滿的皺起了眉,鄭映安這才像是逗弄小貓得到了回應(yīng)似的,心滿意足的說:“小侯爺,跟死人比,是沒法比的,也不要去跟死人比,畢竟她的未來,才是最重要的啊,過度在乎那些已經(jīng)結(jié)束的,反而只會毀了你們的未來?!?p>  要從思源鎮(zhèn)往松月湖的去,這一路也有些繁瑣,先要乘坐馬車到湖對岸,再乘一艇小船才算是正式到了松月湖。

  松月湖的大門口。是漢白玉制成的牌坊,上書松月湖三個大字,是由前朝大書法家觀南子書寫而成,筆力雄健字體大氣磅礴,的確是透露出一種溫潤的正氣。

  “老奴見過鄧娘子?!?p>  前來迎接他們二人的是一個發(fā)須皆白的老人,這老人長相兇惡,初見便給人難以相處的感覺,不僅如此,他在看向鄧映安的時候神色也極為冷淡,若說是厭惡也絕然不過分:“這便是您請來的琴師?”

  “是的。”鄭映安見了他,神色也是淡淡的:“他能彈《鳳鳴曲》”

  此言一出,那老者與他身后的幾名隨侍人神色都有些變化——許久,那老者直直的看向蒙著雙眼的莊韞玉,語氣極為不客氣:“《鳳鳴曲》乃是觀南子與我們松月湖開山祖師公孫冉的定情之作,相傳那位觀南子大師身負上古鳳凰血脈,每每奏響此樂都能喚來真鳳殘影,您如今說自己能彈出《鳳鳴曲》那么老朽是否可以理解為,您也有這個本事?若是沒有,欺瞞之罪,可夠你受的!”

  莊韞玉微微的笑了起來。

  他穿著略顯陳舊的白衣,一頭長發(fā)僅用發(fā)帶束起,也的確是符合他一貧如洗的琴師身份,那與長衫同色的布條將他的雙眼蒙起,自布條下延伸出高挺的鼻梁與蒼白的唇色,這令他給到人的本該是極其寡淡的感覺,可當(dāng)他笑起來時,卻無端多了幾分動人心魄的美感,讓那老者神色微凝,或許是人都會分外憐惜漂亮的人一些,他不由的說道:“這位姑娘,老朽也不是那個意思.....”

  鄭映安微微低下了頭,默默掐住了自己的手心,這讓其他人從后面也只能看出她的肩膀微顫。

  “無妨。”莊韞玉陰森森的開了口:“那既是如此,某就不如在這先談一次《鳳鳴曲》就當(dāng)是某送給公孫扯也先生的見面禮吧!”

  鄭映安一愣。

  她最開始只不過是把這首曲子作為敲門磚罷了,賭的就是公孫徹也不會拒絕她,如今被這老者攔了下來也是在她的計劃之內(nèi),她都打算好了發(fā)一頓脾氣逼他讓路,卻沒想到事先雖無溝通這會卻一口應(yīng)承下來的莊韞玉。

  莊韞玉當(dāng)然不會。

  他雖通音律卻也不是什么能夠溝通天地的絕艷人物,事實上這首《鳳鳴曲》早已失傳多年,原曲也早已不可考證,松月湖的后人判斷真假也只不過是看演奏者是否真的能如典籍所說的那樣,召喚出鳳凰的殘魂罷了。

  既然如此,便十分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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