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主恩典,讓我們撞上這種好事!”希拉克略帶領騎兵們沖入了圍城營地??吹綘I地內的狼藉,騎兵們就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一些不尋常的事。
而營地內,米哈德還在處理善后事務,光是看管戰(zhàn)俘就讓他頭疼,因為戰(zhàn)士們都想著去搶劫,沒人愿意去干乏味而又不能獲利的活。而他又開不出高額軍餉讓戰(zhàn)士們賣命,自然是難以約束部隊。
至于營地內的財物,多數(shù)已經被參與搶劫的戰(zhàn)士們據為己有,而原本為整支軍隊服務的非戰(zhàn)斗人員則一下子變成了私人奴隸,工匠和醫(yī)生最為搶手,不少人為了爭奪一個值錢的奴隸而大打出手。這大大削弱了軍隊的后勤保障能力,但大軍都在搶劫的興頭上,沒人考慮這些長遠問題。
還在沉浸于狂歡之中的土庫曼人們突然就遭到了重擊,來襲的敵騎似乎從四面八方涌來,如同沙暴一般卷走他們的膽量和性命。赤手空拳的俘虜們趁機反抗,他們一擁而上,將本就不多的守衛(wèi)淹沒了,看守俘虜?shù)氖匦l(wèi)也對自己的工作不滿意,見俘虜反抗,就連象征性的反擊也沒有,就跑掉了。
被擊潰的土庫曼人如風一般逃竄,留下米哈德和他的衛(wèi)隊在風中凌亂。
米哈德想跑,但當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況且他不知道往哪跑。往北,是希拉克略的部隊,東邊是摩蘇爾城,他往南跑,卻發(fā)現(xiàn)南面也有敵人,一支不知道從哪出來的紅頭將他堵了回來,他只好往西跑。
但出現(xiàn)在南面的紅頭卻是緊緊咬著他不放,不給他甩脫追擊的機會。這場追逐戰(zhàn)引起了越來越多人的注意,越來越多的騎兵參加到了抓捕行動當中,他們肆意地放著箭,并不怕傷到米哈德,因為他還沒脫下身上看上去昂貴又顯眼的盔甲。
而在不遠處,已經等得不耐煩的易卜拉欣正帶著持弓者沿著道路行軍,朝圍城營地這邊來。當希拉克略的哨兵發(fā)現(xiàn)易卜拉欣的斥候并向上報告時,他才想起來,剛剛殺得太爽都忘記派人回去通知萬王之王,為了彌補疏漏,他帶著衛(wèi)隊前去迎接易卜拉欣。
“陛下。”見到易卜拉欣,希拉克略飛快地下馬,像波斯人一樣跪在易卜拉欣馬前。
“我還以為你被艾哈邁德打得全軍覆沒了,連個回來報信的都沒有。”易卜拉欣陰陽怪氣地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希拉克略只是低著頭,沒有說話。
“這次我就饒過你,你可以抬頭看看,周圍都是持弓者,沒有一個首領,要是我是帶大軍前來,周圍的首領在場的話,那么你覺得你還有前途么?”
希拉克略抬起頭,情況確實如易卜拉欣所說。
“您的仆人衷心地感謝您的寬恕,偉大的萬王之王?!毕@寺赃B忙說起了漂亮話。
“收起這些無用的詞藻,告訴我,艾哈邁德的營地發(fā)生了什么?”
希拉克略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帶部隊沖入營地的全過程告訴了易卜拉欣,并告訴他:“戰(zhàn)斗還沒結束,陛下?!?p> “領我去看看?!?p> 進入營地,映入眼簾的是各種損毀的營帳,以各種姿勢倒在各處的死尸,還有在隨意放在地上雜亂無章的各自物品。
就在易卜拉欣觀賞著營地風景時,不遠處,一隊騎兵拖著一個人往營地深處去,騎兵們用言語、唾沫和鞭子肆意凌辱著俘虜,而俘虜?shù)纳砩险礉M了塵土和各種液體,身上華貴的衣服早已面目全非。
“千夫長……”一個百夫長見希拉克略,打算向他報告最后的戰(zhàn)果,但他看見了在希拉克略側后方的易卜拉欣。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皇帝長什么樣,但光看身上的穿著和他身后看上去陌生但又精銳的衛(wèi)隊就知道這人身份不一般。
“瓦切,這是我們的主人?!毕@寺杂煤喍痰脑捳Z讓這個百夫長知道了目前的狀況。
“高貴的陛下,還有千夫長……”百夫長用亞美尼亞語向二人做了匯報。這個亞美尼亞軍官可能沒怎么見過世面,說話有些不流利。
“干得不錯。”希拉克略也用同樣的語言表揚了面前的百夫長,“我覺得你可以獲得應有的獎賞?!?p> “?”易卜拉欣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兩人在用他聽不懂的語言交談,波斯語他懂,突厥語他也懂,還會啞巴阿拉伯語,但面前這兩人所使用的語言很明顯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
這就是多民族混合軍隊的壞處,易卜拉欣可不是奧地利蛤堡的弗朗茨。
希拉克略轉頭看了看一臉疑惑的易卜拉欣,明白了些什么,隨即用突厥語向易卜拉欣解釋:“陛下,您剛剛看見的那個被戰(zhàn)士們拖走的人,是艾哈邁德的軍事總管,河西岸的敵軍基本都被肅清了?!?p> “好?!币撞防傈c點頭,“哈沙亞爾,派個傳令兵回去,通知部隊轉移到這?!?p> “是?!?p> “希拉克略,讓戰(zhàn)士們把那個軍事總管拖過來,我要問點問題?!?p> 不一會,米哈德就如同死狗一樣被拖了過來。他身上的武器和甲胄已經被卸下來,貼身衣物在拖行和鞭打中漸漸變成了碎布,衣不蔽體的身上則是裹上了一層塵土,不同的地方還混合了各種液體。不知為何,易卜拉欣還隱隱約約聞到了一股味道。
一雙無神的眼珠鑲嵌在米哈德臟兮兮的臉上,僵硬的臉部肌肉和岌岌可危的頭巾可以看出其主人的狀態(tài)。
“他不會傻了吧?”
“要是他成了廢人,我們的賞錢會不會少?。俊?p> “看他的樣子,帶他來之前就應該把他丟進底格里斯河過一過水,臟了貴人們的眼可不好?!?p> “別,主賜給世上的水本來就少,要是讓他入了底格里斯河,那豈不是要讓兩岸都變成荒地?”
“哎,兩岸荒了就荒了,我一個阿塞拜疆人還管不到這里的地產,我還是更在意我的賞錢……”
前來圍觀的騎兵們對著米哈德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哈沙亞爾嫌他們太吵,會影響到易卜拉欣的問話,便湊到易卜拉欣耳邊,小聲請示道:“陛下,我擔心人多嘴雜,會影響到您,要不……”
“不用。”易卜拉欣同樣小聲地回答了忠誠的親兵。
“跪著,不要癱在地上!”持弓者從紅頭處接手了米哈德,他們發(fā)現(xiàn)米哈德如同一攤爛泥,直接倒在地上,氣的持弓者們將馬鞭和馬刺施加在他身上。
“把他扶起來就行了,哈沙亞爾,叫幾個人去弄點液體,讓他清醒清醒?!?
毒死不管埋
雖然是被撈的薯條,但還是沉迷戰(zhàn)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