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忙碌總算是讓楚弦沒太多時間去想早上發(fā)生的事情。臨到下班時,整個城市的緊張局勢也好像平和很多,但道路還是不太適合開車,大家仍是坐上三輪車回到了公寓。
回到公寓,大家也算是松了口氣,安義順頭次經(jīng)歷這種事情,還是沒太放松,畢竟是領導,對每個人還是要關(guān)心的,尤其是對楚弦。不過張智、卓強倒看起來很平靜,可能是他們這幾年在這里生活早已習慣了,只不過張智想到早上楚弦的經(jīng)歷還是有點余悸,對楚弦也有點愧疚。
“張智,我沒事。早上是個意外,以后我小心點就好了;”楚弦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忙寬慰他說。
“楚弦,不管怎樣,早上我還是疏忽了。以后,我會隨時保護你的;”張智這個信誓旦旦的保證倒讓楚弦吃了一驚。
“不,不用。我會小心的,有問題會找大家?guī)兔Φ?!”楚弦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張智的話也提醒了安義順,他覺得自己也要盡快擔起責任,安撫下了大家,隨后,讓大家先回去休息。
一回到房間,阿思夫的電話就到了,由于今天有罷工,也特別關(guān)心地問了不少問題,但楚弦并沒對他提及早上發(fā)生的事。
晚上,國內(nèi)新聞報道了:今天B國全國大罷工,發(fā)生騷亂事件。
爸媽、姐姐也來電話,為了讓他們安心,楚弦當然也只能說沒什么事。
最讓她意外的是,成南風也來電話了,她問道:“南風哥,你也在擔心我嗎?”
“現(xiàn)在那邊情況怎樣?你還好嗎?”聽成南風的聲音有點焦急。
“沒事,只是反對黨在鬧事,我們還好。不用擔心。你和姐姐怎樣呀?”楚弦關(guān)心仍是成南風和姐姐楚琴的事。
楚弦每次和成南風說話,總不忘要提到姐姐楚琴,越來越讓成南風有點心煩,可他只能是有點無奈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和你姐姐,我和她都很好。你要注意安全,如果那邊情況不好,趕緊回國?!?p> 也許,楚弦每次這種對他和楚琴的關(guān)心,讓成南風有了種迫切要去澄清他與楚琴之間的關(guān)系,可如何去澄清?他現(xiàn)在覺得要直接去和楚琴明說,估計沒那么容易。因為這些年,楚琴已認為成南風只是有點貪玩,即和其他女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是不長久,認為成南風心里是有她,再加上他在自己母親面前對楚琴的默許。楚琴表現(xiàn)出不一般的大度,已被認為是成家媳婦的最佳人選。
他真的要想個辦法了!
楚弦與成南風的通話后,林芷悠的微信電話就過來了,總算找到人可以把今天的遭遇全部傾訴一下了。
她剛傾訴完,悠悠就把阿思夫一通罵:“這種渣男,為什么沒有早上來送你去上班?什么忙呀!全是借口。女朋友剛來,就不上心。楚弦,你就是傻,為了這種男人跑到那里去,差點出了大事,值得嗎?我看你還是早點回來吧!”
這一通罵,讓楚弦想起,早上,心里那個霸性自我已經(jīng)是抱怨了一通,但很快佛性的自我好像又找一通理由又安慰了下自己。事后,她反而不怎么怨阿思夫了,現(xiàn)在倒是聽悠悠的罵覺得樂著,原先緊張的情緒一下子沒了。
電話里的悠悠也歇了口氣,語氣也緩和,接著說:“楚弦,有個事想和你商量下?!?p> “什么事?說吧!”
“這樣的,我們雜志社最近要拓展金融領域。社里出了一條通知,誰能約到金融領域精英人物進行特訪,誰就任職金融部的主編,這也算是一個內(nèi)部競聘。你看我去采訪成南風行嗎?他現(xiàn)在剛來S市,又任命為A/C投行在S分部的總裁了,而且還是最年輕的總裁。你覺得怎樣?”林芷悠自從見過成南風后,就對他有了好感,礙于他是好閨蜜的準姐夫,也不太好過于接近,但現(xiàn)在有這樣一個機會,也正好可以有機會去接觸下。
“好呀!這是好事??!采訪到成南風,你就可以升職了?對吧?好,我?guī)湍阏页赡巷L說說;”楚弦覺得不是什么難事,能幫到閨蜜,也說不定還能幫成南風做個宣傳,當然是一口答應。
“真的?謝謝楚弦!親一個!”悠悠太開心。
與悠悠總算是聊完了,門外傳來麗達的聲音,是晚飯已準備好了。
晚飯時,玲姐早聽說早上生發(fā)生的事情,便問了下楚弦事情的經(jīng)過,末了玲姐說了句:“在這里,女孩子最好不要一個人出去?!?p> 玲姐這番話讓楚弦頓覺得她還是很可親的。
不過,吃飯時,楚弦突然又想起張智說過的話,因為今天的飯菜與昨天的一樣,她不禁在心里想:“難道以后每天真的只吃這幾個菜?”偷瞄了下玲姐,然后繼續(xù)吃飯。
終于,又是世界安靜了,楚弦在自己的房間安靜坐下,打開SKYPE,一心想著就是要和溫遠西聊聊天。
一上線,她才發(fā)現(xiàn)溫遠西的信息:“小迷糊,今天怎樣了?”她覺得這個稱呼她好喜歡,他不叫她傻了,而是“小迷糊”,有種特別的親切感。
“在嗎?遠西;”楚弦懷著小歡喜的心情打出了字。
“在的,小迷糊;”終于看到她的回復,溫遠西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雖說溫遠西把公司的經(jīng)營扔給了里昂,待在這個島上有點避世的感覺,但實際并沒有停止他的設計工作,在這小島上待著倒有利于他的設計工作。可自從與楚弦開始在SKYPE這樣交流后,溫遠西的生物鐘開始有點亂,生活作息比當?shù)貢r間要晚了四個小時。
“不好意思,影響你了睡覺;”楚弦明知道這句客套話就是廢話,但就是說了,現(xiàn)在就是想和遠西說說話,想把今天發(fā)生事全說給他聽。
“沒事。今天怎樣?白天還順利嗎?”溫遠西雖遠在異國的島,卻早已知道早上發(fā)生的事情,但此刻他很想知道楚弦會不會告訴他。
楚弦頓覺得有著天大的委屈,迫不及待地說:“遠西,今天不順利,好可怕!”接著,她稍稍夸張地向溫遠西講述了早上發(fā)生的一切,最后還感嘆了一句:“幸虧有那幾個軍人及時趕到,不然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聽到她的講述,溫遠西著實還是擔心了一把,但聽到最后一句,他卻不禁心里驚了下:“阿卜杜勒厲害呀!竟然能調(diào)動到軍人。他可沒對自己說這些;”不管怎樣,楚弦現(xiàn)在安全,他心里也安心了,然后安慰說道:“你是幸運的小迷糊,總會遇到有人幫你!”
“呵呵,是呀!我也覺得我最近總能逢兇化吉,可惜這里沒有廟,不然就去燒個香。這里只有QZ寺;”說到這兒,楚弦突然想起昨晚溫遠西的信息,有個念頭從腦子閃過:“難道他提前知道有大罷工嗎?這個在I國是提前報道的嗎?”
“呵呵,可以去QZ寺禱告下。謝謝真主救了你!”溫遠西調(diào)侃。
“這里QZ寺不允許女人進去,再說我不是MSL;”楚弦回答道。
“你不是MSL,怎么嫁給你男朋友呀?”溫遠西問出這句話,有點故意。
“如果真的要嫁給他,那就加入ISL教唄!”楚弦發(fā)了個無奈的表情。
“你真想加入ISL教嗎?”溫遠西問。
“其實我不想因為婚姻去加入,如果一定要加入,那一定是我相信這個宗教;”楚弦微皺皺眉頭說道:“可以不討論這個話題嗎?”
“好的,不討論了;”溫遠西感覺得到楚弦對這個話題有點敏感,也就不再繼續(xù)。
接下來,楚弦和溫遠西又說了很多這兩天發(fā)生的事。
臨睡前,楚弦覺得心里舒暢好多,她本應說給男友阿思夫的話全說給了溫遠西,盡管她覺得好像有點不太正常,但她就是想和溫遠西說說話。
接下來的日子里,B國兩大政黨的大選斗爭依然如火如荼,不過暫沒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罷工。楚弦也學著和當?shù)厝艘粯?,慢慢習慣了當?shù)剡@種常態(tài)生活,每天淡然地生活、工作,對于每天遇到的一些新奇意外的事,也是見怪不怪了。
這段時間,安義順也在積極地融入當?shù)兀浪袚鹭熑?,管理好工廠,同時也在張智的協(xié)助下,開始接觸當?shù)毓賳T??墒枪S生產(chǎn)效率低下,是安義順面臨的最大挑戰(zhàn),他也知道這種情況一方面受當?shù)卣我蛩赜绊?,另一方面受到當?shù)厝俗诮?、生活習性的影響,可如何平衡總部對工廠的要求,也是確實需要點智慧的。
對于工廠的管理問題,楚弦從阿思夫那兒也學到一些當?shù)厝私?jīng)營管理方式,嘗試著用到工廠管理中,好像也有點用處。事實上,阿思夫的幫助和建議,無論是在生活上還在工作上,對楚弦是無微不至的。按道理說,楚弦應該是更愛阿思夫才對,可不知道為何,她與阿思夫的相處,反而好像是有意無意地在保持距離,平常工作日通電話、發(fā)信息來保持聯(lián)系,也不主動要求見面,阿思夫好像也沒主動要求見面,像是默許了這種方式;不過兩人還是會在周末見個面,但對于見面時阿思夫的熱情,楚弦卻總能冷靜應對,心中似乎總有個結(jié)沒擰開。
但每到了晚上的時候,楚弦覺得這是她每天最開心的時間,因為有溫遠西陪著聊天,可以向他傾訴開心和不開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