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個天天服毒,碰上事就跑路毫無擔(dān)當(dāng)?shù)娜耍羲墒裁矗?p> 別說什么為了保命,沒有金剛鉆,攬什么瓷器活。
反正不管怎么說,白鴻對這種人的印象差極了。
喜搖了搖頭,白鴻的決定,除非是觸及到了他的底線,要不然基本上都會無條件遵從。再說了也沒必要為了這么一個陌生人去跟白鴻犟嘴。
這不是得不償失嗎?
“嫂子,有人寫出來了!”
店門外,魏石舉著一張紙大聲地喊道。
“那我先去看看了?!卑坐櫺Φ?。
“去吧,我再去看看書,湯已經(jīng)在鍋里燉上了。一會兒等下市就可以喝了!”喜往上伸直了手,摸了摸白鴻的頭。
輕輕揉著白鴻的腦袋,喜的臉卻猛地一垮。
這姿勢,實在是太羞恥了。誰家男兒摸媳婦的腦袋還得墊腳的?
說來也奇怪,自打他入博以來也就長了一寸有余。而白鴻本就高挑,現(xiàn)在又硬生生往上竄了三寸有余。以至于他又比白鴻矮上了一截。
白鴻自然知道喜這反應(yīng)是為何,捂著嘴一聲輕笑:“曉得了,我的小丈夫!”
聽到這稱謂,喜的臉又黑了幾分。
不行。
他決定了,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
書中能有這么多古怪的知識,說不定就有哪本書上寫著怎么長高呢?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少已經(jīng)在超市里買了紙的人回去以后直接大肆宣揚。與琉璃杯一樣,超市中的紙再次在咸陽城刮起一陣狂風(fēng)。
紙甚至已經(jīng)成了文人中彼此攀比的一種物件了。要是誰還在用竹簡,甚至就算是價格遠(yuǎn)勝紙的絲帛都是要受到嘲笑的。
而還有一批人,無論走到哪都會受到來自識字之人的仰慕。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備著兩件套——脖子上用繩子掛著一支短毫,腰間也不再佩玉了,而是成了一塊兩個拇指大小的墨塊。
走路時,一手有意無意地端起,順帶撩起衣,露出腰間的墨塊。到人多的地方,還會特意攥起筆,用手指肚細(xì)細(xì)地順著上頭的筆鋒。每到這時,總會引來眾人的一陣驚嘆。
現(xiàn)下,超市雖然已有筆墨,但是卻還沒有售賣,時間待定。這時候能用上筆墨的人,都是寫出了能讓超市東家滿意詩作的才子。
對于這種人,咸陽城中有一種稱呼——墨客。
相傳這稱呼還是那超市的大東家、當(dāng)今秦國公乘、傳說中能以一敵萬、圣人喜最開始叫的。慢慢的,這稱呼還真就傳開了。
甚至不過兩三天,走路端著手都成了一種潮流。也沒男子佩玉了,隨意找上一塊木頭漆成黑色掛在腰間。墨客成了引領(lǐng)大秦風(fēng)尚的一群人。
而且每天都有人到超市隨意買上一些東西,只為有個正當(dāng)理由好看看自己或是自家人的詩作。這些詩作都用木框琉璃裱好了,就懸在大堂中。只要在柜臺前佇立,就能看見墻上的作品。時常有人指著一張作品,大喊這是吾作的。
又是引來一陣唱彩聲。
只不過時間長了,眾人對這種情況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再加上時常有東施冒充西施,一時間也難辨真假,索性就不管真假,隨他們嘚瑟去了。
而沒了人喝彩,這些嘚瑟的人還真就漸漸少了。
喜這一招,比白鴻想的還好用。
即使距離紙開始售賣已經(jīng)過去了五天,每天仍然有大批的所謂“才子”來為了留下自己的墨寶而努力。但是真能看得上的,還沒有幾首。
畢竟這體裁已經(jīng)規(guī)定死了,對于幾乎沒有接觸過七言的咸陽人來說,寫這種詩還是有些為難了。
“老喜,你這紙,倒真是個妙物??!”
后院,喜的書房中。嬴政伏在桌邊,一邊抓著毛筆在紙上隨意書寫著,一邊贊嘆道。
喜瞇著眼在一邊看著,心中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上次據(jù)王翦將軍說,他的那卷賜爵書并不是出自御史之手,而是秦王政親手所寫。
喜就記在了心上。
因為衛(wèi)戍軍的出動,他總覺著這趙寒不簡單。
但是今日一看,這字卻是不錯,但卻有些過于鋒芒畢露盛氣凌人了。而上次那書卻是圓滑有度,瘦勁而又不失其肉。
這完全就是兩個人的字跡。
喜自嘲一笑,只笑是自己太過大驚小怪了。他哪有那命能跟當(dāng)今秦王稱兄道弟的。
“老喜,老喜……”喜正笑著,邊聽趙寒一陣急促的呼喊聲,聲音中微微透出些不喜。
“怎么了?”喜一怔,猛地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
“我跟你說話,也不見你的搭理我,在那傻笑什么?聽說你跟嫂子還沒成親,怎么得現(xiàn)在有爵位了,想著娶娘子了?”嬴政揶揄地朝著喜眨了眨眼睛。
喜騰地一下紅了臉:“胡說什么?只是想到些事,分神了罷了。”
“戚……”嬴政不屑地發(fā)出了一聲怪響。
“吾還沒問你呢!怎得天天來我這?你也不怕安茹生氣?”喜也朝著嬴政眨了眨眼。
“突然提她作甚?”嬴政聽到這話,沒好氣的嘟囔道。
其實他還真有點享受來喜著,說話做事不用提著架著,怎么舒服怎么來;而且基本上有什么問題,來這都能得到解決。
“行了,有什么好事,說吧!”喜環(huán)抱著手,問道。
“你怎么知道的?!辟畔鹿P,扭頭鄭重其事地看著喜。
“廢話,你臉上那笑都遮不住了?!?p> 喜翻了個白眼。
這要是還看不出,那他就真是傻了。
嬴政噗嗤一笑“對于我們大秦來說,的確是好事。”
說著,嬴政的語氣中笑意越來越濃。
“魏國,只怕是要大亂了!”
“什么?”喜愣住了,不可置信道:“不是說在魏圉甍后,信陵君已經(jīng)將朝堂安穩(wěn)住了嗎?怎么會大亂?”
“一看你昨夜睡得就挺早!”
嬴政嘆了一聲。
喜正疑惑自己睡得早不早跟這魏國亂不亂有什么關(guān)系,就聽嬴政接著說道。
“昨夜,熒惑守畢!”
“什么?”喜本來在凳子上坐得好好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有些不安地在房里踱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