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什么東西能把它擦掉?”
“試試你攢了一晚上的手汗?”左一不怕死的回答。很快,受到影子一個反手扔過來的板磚書。厚厚的灰塵蒙了一臉。
流浪漢突然一抽搐,慢悠悠張開眼,應(yīng)該是被這動靜吵醒,轉(zhuǎn)身之際,被身后籠里的白骨嚇了一跳。
影子瞥見,眉毛一挑:“醒了?”下一秒,手中的匕首立刻抵在他脖子上。
“啊———”流浪漢忍不住尖叫。
“閉嘴!”左一見狀,饒有興趣地揪著他領(lǐng)子:“把你知道的,統(tǒng)統(tǒng)說出來!”
正說著,影子手里的匕首又往里一分,緊緊貼著脆弱的頸動脈。溫熱的血管暴露在冰冷的刃口處,一下一下跳動在刀口。
流浪漢好不容易聚焦的眼神嚇得漸漸渙散,只是呆愣機械的求饒,口齒不清:“我......我......這里就是一個上世紀的......天文臺......”
干枯蒼老的手在空中揮舞,眼角泛起的淚花朦朧了兩個青年的輪廓。
良久,在影子和左一的逼問下,流浪漢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出一段話。
“咚———”
又一下鐘聲響起,聲音的來源不像昨晚那樣仿佛來自四面八方,這次的響聲空洞洞的,從頭頂上方傳來。
左一從包里拿出根麻繩,將流浪漢捆在柱子上,帶著影子往樓上走。
手電筒和外面的陽光怎么也照不亮上面昏暗的地方,也不知道為什么,像是上帝將光明撒向人間的時候,唯獨忘了這片被黑暗霸占的地方。
螺旋式的樓梯順著扶手往上,墻上的壁畫和掛著的歐式燭臺,每一處都顯得那樣高貴又落魄。扶手上的紅漆掉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灰塵,往上望,階梯螺旋著,好似沒有盡頭的深淵。
燃盡的白蠟燭立在燭臺上,邊緣掛著風干下垂的蠟油。左一下意識將口罩戴上,俊美的臉再次被遮擋。這里的灰塵實在是太大了,每一步都像是“云霧繚繞”。
再往上,影子走在前面,一手彎曲捂住口鼻,偶爾幾下被嗆的實在忍不住,咳嗽幾聲,轉(zhuǎn)頭看了看身后的人,還在。
流浪漢說,這個風格的建筑,說是說天文臺,實際上是為約克鎮(zhèn)上一個大家族的女兒造出來的城堡,她喜歡這樣的,就給她建了,而且這里離她們家近。后來有人說這個女兒在這里養(yǎng)了個情夫,還在這里和那個男的養(yǎng)了個孩子。每隔一年,他們會在這里相見,鎮(zhèn)里的鐘聲會連續(xù)響上三天,鐘停了,他們就走了。
誰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那個孩子是誰。只知道最上面有一個天文望遠鏡,男的給她買的,因為那個女兒喜歡看星星。
再后來,那個鐘響的時候,整個鎮(zhèn)子就起了一場大火,燒了三天,照理說再大的火,也不可能把整個鎮(zhèn)子都燒沒了,但是就是三天后,連地皮都沒了,就剩下這個天文臺......
影子想著流浪漢的話,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聯(lián)系起自己在這里撿到的紙條和一張日記,他覺得他基本能猜到當時發(fā)生的悲慘故事。
但是,就算那男的有天大的本事,怎么能讓整個鎮(zhèn)子憑空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