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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匹夫

第一百二十九章 年終盤點

貞觀匹夫 罪孽999 3177 2021-05-14 10:00:00

  臘月二十七。

  這是貞觀四年最后一個朝會,也是各部門年終盤點的時刻。

  李義府李貓笑得燦爛,這么多年,在各職位上賠盡笑臉,卻總不招人待見,唯獨在火器監(jiān)是過得最舒心的,別人倒過來要看自己的臉色。

  至于那個有點愛搗亂的昆一,氣量放大些,勾兌火器的事謹記莫去插手,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嗯,散朝之后,要不要給許敬宗送個錦旗?

  只是日常管理,對火器營造的事不用費心,偶爾約束一下昆一,不要讓他太放飛自我,就那么簡單,還能在吏部混個上上的考評,這種好事,不是許公拱手相送,額李貓卻去哪里找?

  司農(nóng)寺卿柳括撫須輕笑。

  你沒看錯,因為王彪累積的功勞影響面有點大,柳括沾光,從少卿提到卿了,雖然還是一樣的職司,可品階不一樣了??!

  岳丈沾下屬女婿的光,還真是罕見。

  不過,這也證明了女兒的眼光。還有自己的慧眼識珠。

  這一點,不容辯駁,哪怕是王惡反對,自己也得跟他急。

  “代國公,陌刀旅帥是如何安排的?”李世民看向李靖。

  李靖出班拱手:“陛下,臣現(xiàn)在是尚書右仆射??!”

  李世民愣了一下,才想起李靖已經(jīng)完全交卸了軍職。

  拜御使彈劾所賜,李靖滅突厥歸來,立刻被御使彈劾“縱兵劫掠”。

  只要有點腦子,就知道這彈劾是在扯淡。

  所有的對外戰(zhàn)爭中,劫掠也是提升士氣的一種手段,傻子才會不用,之所以彈劾,無非是利用了李世民忌憚“功高震主”這一點而已。

  然后,本來歲數(shù)就大的李靖順勢請罪,直接將所有軍職交卸了,待杜如晦薨,又接手了尚書右仆射,卻是像廟里的泥塑菩薩,壓根不管事。

  “侯尚書?”李世民看向兵部尚書侯君集。

  侯君集滿滿的無奈:“陛下,這陌刀旅帥,也不歸兵部管??!”

  李世民這才恍惚想起,陌刀旅帥似乎是劃歸羽林衛(wèi)管,而羽林衛(wèi)段志玄,則是歸自己直轄,如此說來,陌刀旅帥是歸自己管?

  也是,這僅將于火器的人間兇器,還是在朕手里掌控著,朕才可能安然入睡。

  李世民把目光移向段志玄:“樊國公,說說?”

  段志玄也是一臉無奈:“陛下,臣管不了啊!按成立伊始的設(shè)想,大戰(zhàn)之后,陌刀旅帥就應(yīng)該由天子親統(tǒng),臣能在錢糧上協(xié)助一下,其他的,臣無能為力。”

  好吧,李世民也撓頭,交給別人代管似乎也不放心啊。

  程咬金出班:“陛下諸事繁多,也沒那個時間管吶!額老程舉薦秦叔寶代陛下執(zhí)掌陌刀旅帥?!?p>  李世民這才想起來,秦叔寶因為舊傷的緣故,早已未任具體職司。

  秦叔寶這人,脾氣倔,太有原則,忠心不成問題,果然是最佳人選。

  “胡國公的身體?”李世民還是有些擔(dān)心,不過是擔(dān)心秦叔寶的身子。

  “拿了老程家的悶倒驢泡虎骨,每日一杯,身子雖尚未完全痊愈,還不能斗將,但日常統(tǒng)軍應(yīng)該沒問題,他的威望也足夠壓制那些心高氣傲的年輕人。”程咬金有些洋洋得意。

  咦?悶倒驢居然還有這樣的功能?

  可以這么說,連秦叔寶這樣的頂級武將都是一身陳傷,朝堂上的哪個武將身上能沒傷?連現(xiàn)在是文官的長孫無忌身上都有三處傷口??!

  程咬金這植入廣告,成功的掀起一小波悶倒驢銷售熱潮。

  “待年后,朕去胡國公府看看,若他身子果然能勝任,朕決不吝惜此位?!崩钍烂耦h首。

  高士廉出班啟奏:“因為征戰(zhàn)突厥、安撫流民等額外開支,民部去年收支相抵,余一萬三千貫錢,歸還借支內(nèi)帑的一萬貫,余三千貫,尚欠內(nèi)帑二十九萬貫。臣慚愧,未能替陛下經(jīng)營好民部?!?p>  李世民擊掌:“許國公果然公忠體國,有歷代虧空、有大戰(zhàn)之故,非許國公之過。不過,許國公的數(shù)字不準(zhǔn)?!?p>  高士廉一驚,難道是民部出了大錯?

  “高州刺史、耿國公馮盎自行造船出海之事,許國公也聽說了吧?船造成了一艘,耿國公帶幼子馮智章出海,經(jīng)瓊州、靜海府,駛?cè)胍粋€叫呂宋的島嶼?!崩钍烂衩嫔蠋еθ荨?p>  王惡忍不住站出來:“臣記得,這座島嶼似乎盛產(chǎn)香蕉、椰子、黃金吧?”

  李世民哈哈大笑:“何止是盛產(chǎn)黃金,馮盎他們用一船食品、用品換回了一船黃金!留下一半建造船只、犒賞水軍,再扣除黃金純度不夠等諸多因素,尚可上繳民部價值千萬貫的黃金!許國公,這下不愁了吧?”

  高士廉的臉突然脹得通紅。

  之前的民部是無根之水,全憑高士廉拆東墻補西墻,現(xiàn)在有這巨額財富墊底,還去積欠的內(nèi)帑,大有可為!

  “臣請陛下準(zhǔn)予耿國公擴大船隊!”窮瘋了的高士廉眼睛發(fā)綠,幾乎是咆哮著說。

  “臣附議!”一幫唯恐天下不亂的武將隨聲附和。

  連最能噴的魏征也開口附和。

  面對一點點財富,相信絕大多數(shù)人能做君子;面對億點點財富,還有幾個人能不怦然心動?就是圣人也能持刀!

  唯一能保持理智的,也只有王惡了。

  李世民目光一轉(zhuǎn):“藍田伯據(jù)說是出海的倡議人,還是聽聽他的意見吧。”

  無數(shù)兇狠的目光掃向王惡,仿佛他只要說個“不”字,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王惡苦笑一聲:“大家冷靜一下好嗎?出海確實有很大的利潤,但這一次是超出預(yù)計的意外,不是每次都能遇到這種好事,即便有金礦那也得土著事先有挖掘、收集,下次再去,絕對沒有如此大的收獲?!?p>  “還有,耿國公這次有點冒失,應(yīng)該至少兩艘船組隊,遇事還可以相互照應(yīng)一下,他這次是運氣好到了極致,雖有風(fēng)浪,卻未遇到暗礁,否則情況如何還不好說?!?p>  “航海,尤其在陌生的海域,是有風(fēng)險的,如果遇上颶風(fēng)、礁石,一個不好就是船毀人亡,所以不要將這非正常事情常態(tài)化,那會逼死人的?!?p>  “臣倒是覺得,水軍出海風(fēng)險巨大,應(yīng)該給水軍每人買上一份保險,這樣,即便有萬一,他們的家人也不至于孤苦無依?!?p>  高士廉靜靜思索了一下,舉起朝笏:“民部沒有問題?!?p>  呵呵,當(dāng)然沒問題了,有如此海量的黃金流入,民部的腰板挺起來了,自然不吝惜為創(chuàng)造巨額財富的水軍投上一份小小的保險。

  但是,有人有問題。

  侯君集乜著眼:“本官聽說,這保險叫藍田伯保險,是藍田伯名下產(chǎn)業(yè),藍田伯可是有以權(quán)謀私之嫌啊?!?p>  王惡微笑,眼神里的鄙視卻是讓侯君集眼睛瞇起。

  “如果是個阿貓阿狗開設(shè)的保險,你會相信、會去投么?就算你真的蠢,去投了之后,真要賠付了,你覺得阿貓阿狗賠得起么?不客氣地說,在大唐,財力上能超過額的,不多。如果潞國公覺得自己有能力,不妨去開一個嘛?!?p>  侯君集冷哼。

  那種一看就是賠錢的買賣,傻子才會去開!

  還有,別以為暗戳戳的罵額蠢額不知道!

  李世民再度擊掌,王惡的老熟人,春州刺史馮智戴笑瞇瞇的上殿,四下拱手,這一次得到的回應(yīng),可比上次入朝熱烈多了。

  鈔能力,就是這么牛!

  唯獨對上王惡,馮智戴有點尷尬。

  都是自家阿耶惹的事,好好的兄弟輩,這一下平白矮了一輩!

  好在這是朝堂,不用提輩分的事。

  “藍田伯,家父已經(jīng)搜集了一車種子,送去小王莊了。”

  這消息,對于致力豐富大唐生物物種的王惡來說,真是個難得的好消息,比掙錢還愉悅的消息。

  時至今日,王惡也有資格指著錢說“阿堵物”了,可以背著手說“額對錢沒興趣”。

  “陛下,平心而論,藍田伯對出海的看法比較理智,家父這次純粹是撞大運,另外,臣那不成器的幼弟在其中發(fā)揮了意想不到的作用?!瘪T智戴比較輕松的講述了馮智章與土著交流的趣聞。

  朝中一片大笑。

  老臣們對馮盎這紈绔子多少有些耳聞,想不到他還能以這種方式為大唐出力。

  李世民都忍俊不禁:“想不到聲名不佳的馮智章居然也能為大唐效力了,甚好!傳旨,封馮智章為正七品致果校尉。”

  致果校尉不過是個武散官,卻意味著朝廷已經(jīng)認可了馮智章,只要表現(xiàn)優(yōu)異,自然不愁前途。

  馮智戴鄭重地代幼弟謝恩。

  大約只有侯君集一個人不太舒心。

  魏征那種人不提,貞觀一朝的名臣,鮮有只靠俸祿養(yǎng)活的,要么田產(chǎn),要么族人經(jīng)商,或者二者結(jié)合。

  侯君集家一大家子,自然也有經(jīng)營買賣。

  本來被王惡瞎帶節(jié)奏、搞得繳稅就已經(jīng)很惱火了,如今絲綢店還被同業(yè)暗中抵制,或是缺貨,或是提高進貨價格,雖然不至于賺不到錢,可它惡心人!

  侯君集有理由相信,這是王惡的手筆,針對侯玉的報復(fù),寬仁大度王端正不是白叫的。

  侯君集顯然忘了,終究是他先出手對王惡下絆子。

  而讓侯君集沒想到的是,以上行為,真的與王惡無關(guān),是大周商行、殷切商行、漢光商行等等為了承接水泥的銷售,特意巴結(jié)王惡,才針對侯君集做出這惡心的行為。

  如果是王惡出手,侯家的買賣,大半得萎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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