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從窗外落下,撒了一地銀光。
霍輕洲負手而立安靜地看著宋染月,他們沒有多說一句話,他也沒有靠近宋染月,就這樣安靜地站在旁邊。
在宋染月入睡之后,他把隨身帶來的神藥放在了旁邊,又在宋染月額頭上落在清淺一吻,這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翌日。
宋染月難得睡了一個好覺,似乎還做了一個好夢。
當她看見旁邊放著的東西時,她才明白自己并沒有做夢,那都是真的。
季文生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正在發(fā)呆,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東西上,有些詫異的詢問道:“皇上手中的東西是什么?”
宋染月交給季文生,“讓太醫(yī)查查?!?p> 季文生不敢耽誤趕緊前往,很快就一臉喜色回來,“已經查到了,說是一種神藥,這是蘭國的東西,能夠治好皇上的咳嗽?!?p> 聞言宋染月有些詫異,她的咳嗽是老病了,一直沒有辦法根治,沒想到霍輕洲送來的藥居然能夠治好自己的病癥。
她收斂心神,直接讓季文生去處理這件事,剛想起身的時候就看見嬌兒匆匆而來。
“皇上不好了,殿下出事了?!眿蓛赫f道。
聞言宋染月頓時臉色陰沉,簡單地梳洗一番趕緊前往宋廣安那邊,果然看盡宋廣安居然得罪了先生。
先生看見宋染月過來趕緊說道:“皇上還是另請高明教導殿下吧,這門差事我怕是不行樂?!?p> 宋染月微微蹙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邊的人愣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先生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言語,宋染月看在眼里轉身看向宋廣安。
“到底是這么回事?”宋染月質問。
宋廣安自知理虧,便直接把這一切都推給先生,“都是他的錯,他居然試圖對我動手!”
先生直接被宋廣安這句話氣得胸口疼。
宋染月臉色也難看起來,轉身看向下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若是不愿意言語,那么朕就直接把你們全部都重打三十大板!”
有了這句話的威脅,眾人不再緘口不言,紛紛開始說起宋廣安這段時間的荒唐,他之所以會得罪先生,竟然是想要讓先生帶著自己出宮前往青樓看看,先生不愿還想要逼迫威脅先生。
宋染月難以置信的看著宋廣安,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中,宋廣安竟然已經變成了這樣。
“你剛才還把這一切怪罪在先生身上,是不是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宋染月質問。
宋廣安仰頭看著宋染月,直接點頭,“我做錯了什么?憑什么我每日都有學不完的東西需要學習?難道皇位不是我的我需要去爭搶嗎?我明明就是唯一的皇子,是未來的儲君,既然皇位已經是我的了,我為何不能放松放松?”
宋染月從未想過宋廣安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也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是真的放縱了對宋廣安的管理。
就在宋廣安還想言語先生不是的時候,宋染月忍無可忍直接抬手給了他一巴掌,打得宋廣安難以置信。
先生嘆口氣對宋染月說道:“之前殿下也不是這樣的,看樣子殿下身邊還是應該有人看著才是,下人們看顧是完全不可能的?!?p> 宋染月深知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畢竟下人都不敢得罪宋廣安,也真是因為如此,才助長了宋廣安的囂張氣焰。
宋染月明白今日先生受累了,讓人先暫時送先生回去,自己和宋廣安繼續(xù)言語這些事情。
把所有人多招呼離開,宋染月坐在宋廣安面前,目不轉睛看著宋廣安。
“還覺得自己沒有錯?還認為這一切都是別人的錯?”宋染月質問。
宋廣安有些不好意思,他張張嘴卻又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那樣言語,最終沉默下來。
“你看,你說不出為自己辯解的話,那么便表示你也知道自己錯了,不是嗎?”宋染月繼續(xù)問道。
宋廣安垂頭喪氣,半晌之后才小心翼翼開口,“兒臣就是最近需要學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才會一時之間唐突,兒臣并非是有意為之。”
宋染月一眼識破宋廣安偽裝,搖頭說道:“事情并非是如此,你已經不是頭一次這樣做了,現(xiàn)在你還在為自己的錯誤尋找借口,對嗎?”
宋廣安直接被宋染月質問的啞口無言,他頓時硬氣起來,“可是這一切也不是我的錯,憑什么我就要承受這么多?”
面對宋廣安的質問,宋染月說不出一句話,她有時候也想要問,為何自己要承受這么多。
長久的沉默讓宋廣安更加心虛,他直接哽咽痛哭起來,嘴里喊著劉淑妃。
宋染月并未說話而是等待著他哭完,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后,宋染月說道:“今日你就好好休息,明日先生還是會來,到時候你若是再弄出這些,就不會這樣簡單地處理過去了。”
說罷宋染月徑直前往耿太后那里,將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如實告知,耿太后也愣住,沒想到宋廣安居然會有這么多怨懟。
她嘆口氣說道:“看樣子我們真的是逼迫太緊了,可是我們能有什么辦法呢?就只有這么短短一年多的功夫了?!?p> 耿太后這句話分明就是說給宋染月聽的,希望她能動惻隱之心,繼續(xù)在這個皇位做下去。
“他終究是需要長大,遲早都要面對這一切。”宋染月頗為無情的說道。
耿太后噎住,深深地看了宋染月一眼后點頭,“你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這件事到底需要如何處理下去還得看你自己,你心里可有什么好辦法了?”
宋染月?lián)u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應該如何處理這件事,耿太后想了想提議,“要不然將劉淑妃放出來,她到底是母親,肯定能夠好好地管教廣安。”
宋染月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耿太后,劉淑妃的罪過根本不需要多言,那分明就是能夠要了她性命的罪過,當初看在她是皇子生母的份上不計較,現(xiàn)在耿太后居然想要把人放出來。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劉淑妃到底是能夠管教一下廣安,總不能繼續(xù)看著廣安這樣下去吧?”耿太后語重心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