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石炎忻越打越窩火,他堂堂七品劍修居然拿不下一個下三流的練氣士,這要是傳揚出去他的臉面往哪擱啊?
魔教競爭激烈,好幾個同門對他的位置虎視眈眈,恨不得他出點差錯好取而代之了。
咬緊牙根,他決定拼命。
他姿勢突然變化,朝上挑開了對方的虎頭刀后,他手中青鋒一聲劍唳,只見殘影疊疊,一道道玄月般的劍氣接連斬出,就像布下了一道劍網朝著牧四野當頭籠罩下來。
牧四野眼中兇光不減,如一座小山般的身體泛起微弱的金色光芒,手中的三環(huán)虎頭刀橫砍豎劈連接招架,可那密密麻麻的恐怖劍網就像道天羅地網,無數血花噴灑出來,在他腳下匯集成一個血色湖泊。
“你完蛋了!”
感受牧四野的氣勢一斂后,石炎忻心頭一喜,從容在他身旁游走,不時揮劍在他身上劃出一條傷口!雖然剛才那道劍網揮霍掉了他大半靈氣,可他勝券在握。
“投降吧,我可以不殺你,只要你能做我部下!”
回答他的是一把虎頭大刀,所向披靡般的氣勢仍在可力道卻大不如前了,輕易的就被他擋了下來。
噗!
飛劍從牧四野的腹部穿透,石炎忻笑了,終究還是他贏了,心中忐忑盡數散去,任你體魄如何強大,怎么可能耗得過入品修士。
可詭異的是,他發(fā)現牧四野也在朝他笑!
對方眼中沒有畏懼,更沒有恐懼,就像個傻子一樣咧開嘴朝著他笑。
“不對!他不是對我笑……”
“而是在對著我身后笑啊……”
這般想法剛浮現,他慌了,奮力想要從對方的身體中抽出長劍,卻發(fā)現對方死死的扣住了自己的手腕,紋絲不動!
“易師兄!”
石炎忻亡魂大冒,感覺頭頂一陣涼風襲來,他本能的歪了一下脖子。
咔!
一股大力從肩膀傳來,緊接著就是劇痛。
他二話不說趕緊松開手心,就地一個翻滾出去。
“交給我吧!辛苦了!”
牧四野沒有說什么,十分信任的點了點頭,這一刻原本膨脹的身體就如漏氣的皮球一樣萎縮成了原本的模樣。
“疾!”
牧四野腹部插著的飛劍青芒點亮,噗的一聲抽出,疼的他汗珠滾落,重重的摔倒在地。
而破體而出的飛劍在空中一個折轉后化為一道青芒閃電般朝著易方刺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易方感覺手中的黑劍如心臟復蘇般跳動了一下!
鏘!鏗!
兩把飛劍狠狠的撞擊在了一塊,青色飛劍所傳遞出來的劍氣余波順著黑劍侵入到了他的身體中,把他的五臟六腑攪得天翻地覆,要不是有龍象玄功護體可能這一下就會要了他半條命。
這會他才徹底的佩服起牧四野起來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堅持到現在的。
一品劍修不容小覷!
石炎忻的肩膀硬挨了黑劍一下,右臂掛在肩上搖曳,他睜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因為,他感覺自己的神魂正漸漸在跟飛劍失去聯(lián)系。
易方同樣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因為剛才那一下碰撞后那把青色飛劍的光澤居然黯淡了不少,懸在空中就如喝醉了酒一樣搖晃,好似隨時都要掉下來一般。
還未來得及動作,黑劍忽然就徹底失去了掌控,掙脫了他的手心后“嗡”的一下自顧的朝著那把飛劍撞去。石炎忻見狀趕緊單手捏訣“回來!”
青色飛劍空中亂顫并未理會他,看起來就像個嚇壞的小孩。
鏘!
鏘!
鏗!
每一次撞擊青色飛劍的光澤便黯淡一分,而黑劍就像無所顧忌的莽漢一樣,不撞南墻不回頭,沒什么章法,就是憑實力莽。
粗獷的黑劍對著纖細精美的青劍一次又一次的發(fā)起沖鋒。
“你這是什么邪法!”
石炎忻雙瞳布滿血絲,這柄飛劍品質是上品法器,是他家里花了很大的代價才從一位六品散修那換來的,又用了半年的時間祭練成了他的本命飛劍,正是憑借著這柄飛劍他才能擊敗了眾多對手,獲得了一個小頭目的位置。
現在,他已經完全對這柄飛劍失去了掌控,無論他怎么召喚都沒有任何回應,如果不是神魂還聯(lián)系在一起,他都懷疑是不是損壞了。
咔!嚓!
石炎忻額頭上的青筋如蚯蚓般凸起,噗的一口血花從嘴里噴了出來。
“怎么可能!我的本命飛劍居然斷了!”
青色飛劍斷成了兩截哐當一下掉落到了地上,黑劍朝著斷劍點了點頭,一團青色的螢光轉眼就被它強“吸”進了身體中。
黑劍懸在半空片刻后,一個轉身又回到了易方的手中。
易方感受體內空空如也的靈氣,懵逼了!
剛才的黑劍行為并非他控制的,以他二流練氣那蹩腳的靈力掌控力,哪里做得到那么騷氣。
也就是說這把黑劍剛才脫離了掌控在自己戰(zhàn)斗?
那么如果有一天他得罪了這位“大爺”,不知道會不會半夜給悄悄摸摸的給他一記悶棍?
想著他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了,到底誰才是主人??!
“大黑哥!”
試圖呼喚了一句仍然沒有反應后,他就死心了,形勢比人強啊。
咦!黑劍的重量不對勁,似乎比剛才要重了幾分!
他把黑劍抗在了肩膀上,一步步走向驚慌失措的石炎忻。
這個時候的石炎忻早就不復開始的瀟灑了,一身紫袍上盡是泥土還有半凝結的血漬。
先是被牧四野耗掉了大部分的靈力,緊接著又與易方斗劍,最后本命飛劍的損壞是壓倒他最后的一根稻草,現在的他修為已經掉了一個大境界,回到了一流練氣士的地步。
“不要殺我,我父親是魔教執(zhí)事,他會拿靈石贖我回的!”
“殺你者,易方!”
想到牧四野的凄慘模樣,就無放過這人的可能!
他人待他如手足,他必以手足報之!
黑劍落下,大好的頭顱裂成了幾塊,腦液飆散!
沒有開刃的黑劍用起來的時候更像是锏,用來爆頭實在方便,而且黑劍不知道是用什么質材打造的,他發(fā)現無論是血還是一些血肉污穢物都不會沾上半分,真是越用越順手。
第一次惡戰(zhàn)他沒有彷徨,沒有后怕,大腦一片清明。
他來到牧四野邊上冷靜的為他處理傷口,也幸好他準備充分,離開宗門的時候準備了不少藥物。
“這次恐怕要血本無歸了!”他一邊為牧四野上藥,一邊胡思亂想。
這個調查任務到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在進行下去了,這次遇襲原本就十分蹊蹺,兩方無冤無仇,對方好像也僅僅是想要擒住他們套取情報。
他斷定此地不宜久留,這些人很可能僅僅是探查地勢以及情報的先遣人員。
而且,他也還留了一個活口,只要等到牧四野醒來他們就連夜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