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哭五更》
眾人一起來到半山腰,衡山派的正殿之中,有一定身份的人在殿中落座,其他人則在殿外的小廣場等候。
又是一番寒暄后,陳玄幽闡述了自己的來意,衡山派的高層聞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這位陳圣使是對自己實力太過自信,想在他們衡山派身上薅羊毛嗎?
這也太小瞧他們衡山派了。
他們衡山派雖然在江湖一流勢力中處于底層位置,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薅羊毛的!
“陳圣使,比武切磋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我衡山派很樂意與江湖同道交流?!?p> “但賭注就算了吧,太傷和氣了?!?p> 簫陽山身穿月白色長袍,身材高大,面容方正,頭戴方冠,發(fā)髻整齊,長須飄飄,聲音洪亮,抑揚頓挫,氣度非凡。
“簫掌門此言差矣?!?p> “有了賭注,大家才能盡心盡力,否則看晚輩年輕就有意想讓,晚輩可不就是白跑這一趟了。”
“實不相瞞,衡山派之后,晚輩還打算去鐵掌幫,嵩山,武當(dāng),全真,日月神教等門派,每一個都是如此?!?p> “只不過賭注大小有所不同罷了,若是諸位覺得賭注太大,付不起,跟神拳門一樣,五萬兩也可以的。”
說著說著,陳玄幽就有些陰陽怪氣了。
衡山派好歹有一位先天宗師坐鎮(zhèn),掌門是后天巔峰,高層都是后天級的。
神拳門不過一個后天武者,什么臭魚爛蝦也配跟他們衡山派比?
衡山派包括掌門在內(nèi)都有些憤怒了,哪怕明知道是激將法。
“也不用銀兩,其他等價值的東西都行,比如功法武學(xué),不用太高級的,大致?lián)Q算成銀兩就是?!?p> “諸位若是覺得吃虧,我也可以拿出修煉的武學(xué),三流,二流,一流甚至鎮(zhèn)派的都可以。”
“如果衡山派認(rèn)輸或者不愿意切磋,給陳某三萬兩辛苦費和封口費,今天的事江湖上不會有半點風(fēng)聲?!?p> 陳玄幽用吸功大法還是吸了不少人了。
雖然大部分武學(xué)他都看不上,唯一看得上的也就是趨近圓滿境界的奔雷幻影腿,但拿出來還是沒有問題。
他利用趕路時的閑暇時間就已經(jīng)全部默寫出來了,做好了充分的準(zhǔn)備。
以后還可以用來賞賜給屬下。
“這個男人好大的膽子……”
女扮男裝的穆念慈看陳玄幽這么囂張,暗暗乍舌,陪坐的下屬也是有些緊張。
萬一對方憤怒得失去了理智,那他們可就完蛋了。
江湖上最讓人頭痛的就是愣頭青,比起講道理的,講利益的頭痛多了,前者太難預(yù)測。
緊張的就是衡山派里有沒有愣頭青,特別是掌門,掌門是愣頭青那就兇多吉少了,掌門不是那就比較安全。
陳玄幽了解過衡山派掌門簫陽山,畢竟他前世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物。
要來挑事,基本情況自然要了解清楚。
要是激將法不管用,陳玄幽就不要臉,耍賴了,直接就賴在衡山派不走。
他就不信衡山派還能打殺了他們……
后面的門派陳玄幽也打算用這兩種辦法,激將,耍賴,必要時可以用門派名聲作為威脅,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反正為了金幣,陳玄幽打算無所不能其及,不要臉了。
衡山派的人哪里受得了陳玄幽的激將法,名與利,江湖中能夠看破的人實在太少了,便答應(yīng)了下來。
用不太重要的功法,武學(xué)以及銀子湊足了十萬兩,陳玄幽也用銀兩,功法,武學(xué)湊足了十萬兩。
衡山派私下商量后,讓僅次于太上長老,掌門的莫大先生親自下場。
此時的莫大先生雖然不是老態(tài)龍鐘,但樣子看起來也比較大了,比中年模樣的師弟劉正風(fēng)明顯大了一截,不過還算健朗。
……
大殿外廣場上,身材瘦長,身穿青布長衫的莫大先手持一把二胡,一根拉弦站立,長衫微擺,身形筆挺,好似一顆青松。
陳玄幽火紅色薄衫飛揚,刀意隱現(xiàn),好似一把霸道鋒利的長刀聳立,面色鄭重拱手道:“莫大先生,請!”
“請!”莫大先生面無表情抬手道。
話音一落,右手拉弦搭在琴弦上,一聲凄涼悲愴的二胡聲頓起,一道透明無形的劍氣斬向陳玄幽,迅捷,鋒利,近似無聲無息。
陳玄幽手一揚,冷冽森寒的刀光迸射而出,斬碎了斬來的劍氣,不過這僅僅是剛剛開始罷了。
莫大先生成名曲《湘瀟夜雨》悲愴凄涼,直指人心,讓人忍不住流淚,琴中藏劍,劍法琴音,隨著曲子的展開,道道凌厲的劍氣連綿不絕的隨著音波斬了過來。
陳玄幽見狀右手揮動冷月刀,道道刀氣迸射而出,劍氣與刀氣在空中不斷相撞發(fā)出道道金鐵之聲。
同時左手一掏,一個黃銅色的小嗩吶出現(xiàn)在手中,深吸一口氣,內(nèi)力鼓動,放在嘴中大力吹奏起來,曲調(diào)比起莫大先生的《瀟湘夜雨》還要凄涼悲愴!
俗話說:嗩吶一響,白布一蓋,親戚朋友等上菜。
嗩吶一般都是用在大喜大悲的場合,最能將兩種情緒渲染到極致。
但凄涼悲愴的曲調(diào)最先沒有讓眾人悲傷,最先讓衡山派眾人以及陳玄幽的下屬大跌眼界,目瞪口呆……
為什么你會吹奏喇叭啊,這玩意是習(xí)武之人玩的樂器嗎?
還有為什么送葬之曲會如此的熟練,感染人心?
搞得大家真有親朋好友去世一般……
或者是想冷不丁的把我們送走?
陳玄幽以前得到了琴棋書畫精通,嗩吶雖然不是琴,但樂理相同,對于陳玄幽而言,吹奏起來不難。
陳玄幽吹奏的是送葬出殯曲,曲名《哭五更》,那個凄涼,悲慘,悲憤,悲傷啊。
兩首曲子合力直接把現(xiàn)場觀戰(zhàn)的人給感染得眼眶通紅,比較感性一些的,近期真有親人,朋友去世的,比較懂音律的,一個個都淚流滿面,悲傷得不能自已……
聲音發(fā)出劍氣很難嗎?
對于不懂音律,內(nèi)力不夠的人難如登天,不過對于懂音律,內(nèi)力足夠的人難度就不是很大了。
陳玄幽恰好都具備,你聲發(fā)劍氣,那我就聲發(fā)刀氣,有刀意,并不難。
雖然比較直來直往,不如碧海潮生曲精妙詭異,但勝在犀利直接。
簡單粗暴的戰(zhàn)斗太多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個都喜愛,甚至癡迷音樂的衡山派,那自然要雅斗一番。
贏了自然最好,輸了陳玄幽也不介意,雅斗輸了,不代表比武輸了,用其他方式贏回來就行了。
最終的勝利者才是勝利者!
……
莫大先生初聞《哭五更》,也差點被送走,演奏的節(jié)奏都亂了一些。
沒辦法,嗩吶的聲音冷不丁出現(xiàn)太震撼,太抓人耳朵了,再加上內(nèi)力增幅,大晚上出現(xiàn),搞不好能嚇?biāo)廊恕?p> 不過很快莫大先生錯愕的表情就消失了,恢復(fù)了正常,全力演奏起來,精純的內(nèi)力不斷的輸出。
陳玄幽自然也是不甘示弱,賣力的吹奏,認(rèn)真無比的吹奏著送葬之曲《哭五更》。
肉眼可見的音波,劍氣,刀氣在兩人身前不停的碰撞,整齊劃一的灰白色石板上被切割出道道裂痕,最終切成了碎末,被卷起的勁風(fēng)吹起化作煙塵。
兩人的身影在煙塵中變得有些模糊起來,再看四周,有些人眼睛都哭腫了。
這其中就包括了穆念慈,她想到了死去的義父,在她還是嬰孩時就死于瘟疫的父母兄弟姐妹……
若別離不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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