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可是個男人,一定要打起精神。”
白湘在一旁給我打勁。
顏色各異的光芒打在她的身上,有月光,有霓虹,有路燈。這一刻的她,美得那樣真實,又那么迷離。
某一刻,我甚至有緊緊擁抱她的沖動。
慶幸的是,只有那么一刻而已。
我晃了晃頭,不想讓話題因此而沉重,轉(zhuǎn)頭對她問道:“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有屁快放?!?p> “咱們喝過酒,去酒店那會兒,真的什么都沒發(fā)生嗎?”
“誒,老二,忘了吧,我只是一個過客。姐不適合你?!?p> “......”
見我愣住,白湘瞬間不悅:“拜托,好歹我也算一漂亮姑娘,你就不會說些你很遺憾的話么?”
“如果你說什么都沒發(fā)生,我反倒會覺著咱們之間......但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樣,你能這么玩笑,咱們之間又怎么可能呢?”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你小子不會真的遺憾沒發(fā)生什么吧?”
如果真發(fā)生了什么,我又該怎么面對她?
這話我沒有對白湘說出口,可她一定懂。
“你大爺?shù)??!?p> 見我半晌不發(fā)一言,白湘終于開口說道:“明天起,你趕緊回公司,我配合你把項目從王瑋那里搶回來。畢竟,你現(xiàn)在可欠我很多錢,不抓緊搞錢,拿什么還?”
我知道,白湘這是在用另一種形式,讓我從糟糕的生活中走出來。
于是,我笑著回道:“身體?!?p> “滾!”
只這一個字,中氣十足且霸氣異常。
街邊行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在我們身上。
我笑了,很燦爛。
......
劉梅走了。
在今早的日出時分。
臨走前,她給我發(fā)了這么一條短信,“兒子,媽走了,不管你認不認我,我都是你媽,血緣關(guān)系是永遠無法割舍的。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氣,更知道你對咱們那個家沒有什么好感,但終究,那也是家。
如果你在杭州煩了、累了,就回來歇歇。
至于那十萬塊錢,媽不會讓你一個人還的,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依舊作數(shù)。
對了,昨兒你身邊那姑娘就不錯,反正你跟露露也沒啥可能性了,不如珍惜眼前人?!?p> 這段文字,足夠影響我一天的心情。
我明明已經(jīng)決定跟她一刀兩斷,明明在把錢給她的那一刻,是那么的輕松。
可現(xiàn)在,我為什么會難過?
其實打從心底,我還是需要她的關(guān)愛的。
帶著這樣不明意味的情緒,我來到了公司,區(qū)別于之前的那段時間,我呈現(xiàn)在外人面前的,是一副積極態(tài)度。
白湘說得沒錯,眼下的我只適合搞錢,不該被其它任何事情所左右。
我可是個男人,為什么不打起精神?
“老吳?!?p> 就在我剛把電腦打開,準備著手一天工作的時候,趙磊的聲音從我身后響起。
我并沒有如往常一樣,拿著香煙跟他走去吸煙室,而是蹙著眉,轉(zhuǎn)頭對他問道:“咋了?”
“還能咋,當然是帶薪抽煙啊?!?p> 看著趙磊擠眉弄眼的樣子,我想起了前些天他勸我?guī)ы椖刻鄣氖虑椋瑳]來由一陣反感。
“進門之前剛掐滅一支,你自己去吧?!?p> “......你看不出來我啥意思嗎?有事兒,趕緊著?!?p> 正是看出了他的意思,我才懶得理會,但這種時候,我又不能再次拒絕。
畢竟,偌大的公司中,除了白湘之外,只有趙磊能跟我說上幾句心里話了,我不想讓這段情誼變了味道。
所以,我只好不情愿的起身,跟他來到吸煙室吞云吐霧。
“老吳,你是不是在故意躲著我呀?”終于,半支煙后,趙磊主動開口跟我說道:“哥們兒給你出的那個主意,你到現(xiàn)在都不給個確切答復,怎么著,信不過我,覺得我那是在坑你?”
我吧嗒吸了口煙,笑著回道:“我當時就給了你答復,不是嗎?”
“你那不是氣話?”
“是氣話,但也是實話。我不能背叛白湘?!?p> “哥們兒,你想多了!”趙磊一副怒我不爭的樣子,“公司又不是她家的,而且白湘在公司不過是一中層,你走了,怎么存在背叛一說?
咱倆情況都差不多,來杭州飄著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定居在這里嘛?換句話說,如果你過得好了,白湘高興還來不及,不可能怪你背叛的?!?p> “那個項目......”
猶豫片刻,我還是決定對他說實話,“白湘已經(jīng)在幫我爭取那個項目了,她將通過我,跟王瑋他那姐夫掰手腕?!?p> 聞聲,趙磊眼睛一瞇,“那你確定她能斗得過段煉?你別忘了,咱們老板剛起步的時候,他就跟著鞍前馬后了,這家伙絕對是公司里的元老,她白湘憑什么跟人家掰手腕?”
“沒試過,怎么知道?況且,白湘也不一定沒有人?!?p> “可終究這事情太過危險了一點,最保險的還是咱們投誠鐵娘子?!?p> “磊子?!蔽蚁缌藷?,叫了趙磊一聲,“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咱們今天投誠了鐵娘子,去了卓瑪,那未來某天,就有可能背叛她,從而去別的公司,這點沒錯吧?”
趙磊不明覺厲的點了點頭,“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可是亙古不變的自然規(guī)律?!?p> “就打這是自然規(guī)律,那我也麻煩你動腦子想一想,咱們?nèi)チ俗楷斨螅鐾赀@個項目,還有什么其它的項目在那兒立足嗎?”
不待趙磊言語,我繼續(xù)說道:“咱們公司也好,卓瑪也罷,都不是慈善機構(gòu),之所以她會開那么優(yōu)渥的條件,還不是看到了我身上的附加價值?
如果我的價值被她得到了以后,沒有產(chǎn)生新的價值,你敢保證她不會一腳將我踢開?
更何況,咱們?nèi)チ酥螅谒堑纳矸菔桥褜?,任何公司里的人,都不會待見我們的!?p> 聽見這話,趙磊嗤笑道:“留在這里不也是嗎?你跟進了半年的項目直接讓人撬走,你下個季度如果沒有新項目,仍舊會讓人收了飯碗,既然結(jié)果相同,為什么不做最優(yōu)選擇?”
“我......”
沒等這話開口,我們就被另一道聲音打斷,“好啊,你們兩個小子,竟然堂而皇之的商量帶著項目跳槽!你們知道這是什么嘛?這可是赤果果的犯罪!”
“嗡!”
只這一刻,我跟趙磊瞬間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