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仟仟的樣子可憐極了,高博又是一陣心疼,不由自主把她朝自己攏了攏。連理查·伯納德都覺得有些于心不忍,轉(zhuǎn)而認真考慮要不要馬上帶莫涵下來。
“伯納德先生也很厲害,我只不過給你打過一個電話你就能查到我,伯納德先生的身份恐怕不止藝術(shù)家這么簡單?!备卟╊D了頓又說,“伯納德先生既然查過我,相信自然也查過仟仟小姐,那么相信伯納德先生已經(jīng)知道今晚被你帶走的那個孩子跟仟仟小姐的關(guān)系。既然已經(jīng)確定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伯納德先生又何必再為難我們?”
理查·伯納德不再說話,只定定的看著高博,跟著再看向莫仟仟。莫仟仟飽含熱淚的眼讓他立即覺得心里一緊,當下就讓女傭帶莫仟仟上樓去看看莫涵,說暫時就不叫醒他了,免得打擾他睡眠。
跟著,理查·伯納德眼神詢問高博要不要一起去,高博微微搖頭,兩人遂面對面坐下淺聊起來。
“高先生的背景很隱秘??!”理查·伯納德看著高博很認真地說?!安槲业纳矸菟坪鹾苋菀祝矣帽M一切辦法卻也只能查出高先生的姓名,和高先生曾是特種兵這兩點,其他的都一無所獲。”
“伯納德先生講笑了,我本身就沒什么背景,自然沒什么可查的。至于伯納德先生,伯納德先生是名人,要查你的聯(lián)系方式和住址自然很容易。”高博看著理查·伯納德很認真地回答,跟著話題一轉(zhuǎn),“伯納德先生的華語說的很好!”
“不錯,這確實是讓我引以為傲的一件事,你們國家的語言是世界上最難學(xué)習(xí)的語言之一,但我說的很好,以至于如果只聽到我的聲音而沒有見到我的人,是沒有人相信我是個‘歪果仁’的?!崩聿椤げ{德笑笑又說,“事實上我身上有四分之一你們國家的血統(tǒng),我的祖母,確切地說,我的外祖母,她是你們國家的人。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教我說你們國家的語言,她說總有一天我會感激她教會我這門語言,今晚我才知道我確實該感激她,她真是個偉大的人?!?p> “令外婆確實是個偉大的人?!备卟┮驳匦πΓ澳銘?yīng)該知道外婆的意思。”
理查·伯納德挑挑眉怪怪地看著高博,高博也看著他,兩人均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對方,理查·伯納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高博也跟著一陣淺笑。
“高先生?!崩聿椤げ{德突然停止笑聲,正色對高博說,“我想知道高先生跟莫小姐的關(guān)系?!?p> 高博的眉眼微抖,心里隱約明白理查·伯納德為什么突然這樣問,但很快他就整理好情緒,絲毫不敢暴露內(nèi)心的任何秘密。
“雇主跟保鏢的關(guān)系?!备卟├淠幕卮?,“我受雇于她的老板,貼身保護她的安全?!?p> “就這樣嗎?”理查·伯納德帶著一絲略顯八卦的意味,“但我覺得高先生跟莫小姐的關(guān)系不至如此,無論是莫小姐對高先生,還是高先生對莫小姐,都更像是情侶,而不是雇傭關(guān)系?!?p> 理查·伯納德停了下來,仿佛要看穿高博一樣,高博略微有些心虛,但沒有說話,只是用盡可能的冷漠來掩飾。
“既然這樣,高先生,”理查·伯納德說,“不瞞高先生說,剛才我對莫小姐一見鐘情,我決定追求她,高先生覺得呢?”
高博感覺到心臟猛得一顫,當即有些慌亂,但隨即又繼續(xù)用冷漠來掩飾。
“這是伯納德先生的自由,我做為她的保鏢無權(quán)干涉?!备卟┱f,“當然,仟仟小姐若是拒絕,這也是她的自由?!?p> “哈哈哈哈……”理查·伯納德爆發(fā)一陣大笑聲,之后又正色看向高博,“既然高先生不介意,那我就要努力了,畢竟,愛是需要爭取的?!?p> 高博無言以對,內(nèi)心卻更加慌亂,不經(jīng)意間看到莫仟仟正緩緩從樓上走下來,便立即起身對她伸出手,莫仟仟略微征愣,隨即把手遞過去,高博則拉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伯納德先生,謝謝你。”莫仟仟的笑容有些牽強,但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傷感?!敖裢硇『媸嵌嗵澚四?,要不然不知道他會怎么樣?!?p> “不用客氣,事實上我該說抱歉才對,沒經(jīng)過你們的同意我就私自把他帶走。”理查·伯納德頓了頓又說,“當時已經(jīng)快到十點,他突然像失控一樣說‘十點一定要睡覺’,又不肯說住在哪里,所以我考慮再三決定帶他回來。原計劃明天一早再帶他去警察局找你們的,沒想到你們這么快就找到了我這里?!?p> “我明白的,所以才非常感激你。我弟弟是個孤獨癥孩子,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不懂得表達自己的需求。無論什么事,他都有自己固有的模式,一旦打破就會焦慮不安,還會失控,甚至?xí)詺垺?p> “今天你沒有拋下他不管,也沒有把他扔到警察局去,而是帶他回家,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安排,對我來說也是給了我極大的幫助。伯納德先生,我真的是非常感激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才好?!?p> 莫仟仟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她對理查·伯納德的感激實在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莫小姐真是太客氣了,我只是做了些我該做的事而已。況且這孩子我很喜歡,他在音樂方面很有天賦,是我從來沒見過的音樂天才?!崩聿椤げ{德說,“莫小姐,您弟弟雖然是個孤獨癥孩子,但他對音樂的熱愛和天賦卻一點都不受影響,反而因為他獨有的專注,能讓他更容易感知和理解音樂。事實上我有一個想法?!?p> 說到這里理查·伯納德又一次停了下來,仔細地看著莫仟仟美麗的面孔,一時竟有些恍惚,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繼續(xù)說下去。
“我的想法是,這孩子既然有這方面的天賦,我剛好又有這方面的優(yōu)勢,不如讓這孩子以后跟著我,我會把我所有音樂方面的認知都交給他。當然,我也會照顧好他,這一點請莫小姐一定放心?!?p> “不行,我不能讓他離開我?!蹦艔埖卣f,“小涵還是個孩子,雖然他幾乎認不清我是誰,但我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如果不在我身邊,我害怕,害怕……”
莫仟仟說不下去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zhuǎn),高博的心頓時緊了又緊。
這一個晚上莫仟仟都在擔驚受怕之中度過,精神早已脆弱無比,這時候跟她說這種話無疑是繼續(xù)壓迫她脆弱的神經(jīng),這恐怕又會讓她崩潰。
“多謝伯納德先生,但我們必須要帶走他?!备卟┳詈笳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