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人從草叢中走了出來,一個照面,籬銀便認出了那人是白蔽之!
原來真的是他下的手,她內(nèi)心一驚。
見到籬銀的第一面,白蔽之露出善意的笑容,視線轉(zhuǎn)向地面,怕她擔憂,白蔽之這才解釋:“放心,他們只是暈了而已,沒什么大礙”。
“樂姚一開始不舒服也是你的杰作,你是怎么辦到的?”籬銀更加詫異起來。
“這只是她水土不服的癥狀罷了,我只是趁著你們聊天的時候,用了點迷藥?!卑妆沃nD一下,繼續(xù)解釋:“你們都以為要緊緊在一起才不會出事,可我偏偏就要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再出手”。
她并未生氣,只是簡短嘆了一口氣。
“銀兒,你不能跟他們走?!卑妆沃蚯耙徊剑拷?,馬上又道:“我怕你日后吃苦”。
“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你怎么說都沒有用。”她堅定如鐵,轉(zhuǎn)眼半蹲而下,推攘著秋傅七,叫著:“侯爺,侯爺······”。
“別叫了,他們至少天亮才會醒過來?!卑妆沃嵝阎?p> 籬銀一下站起,冷著一張臉,沒給好臉色:“你趕快給我弄醒他們!”。
白蔽之耐著性子,想再次確認,問道:“你真的不記得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我真的不記得了。”她無心理會,只想讓地上的幾人趕快清醒,瞬間又補充起來:“你要怎樣才肯讓他們醒來?”。
“不要去鄧定城!”白蔽之脫口。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彼闹写_認著,盯著這個白蔽之,心中想著,先答應再說。
“好,我答應你,前提是你馬上將他們給弄醒?!被h銀要求起來。
“我了解你,也知道你會反悔,但你既然答應我了,現(xiàn)在就跟我走,不然,我可真的對他們下毒了,而你知道,你打不過我的,還有,馬車旁邊的那兩個馬車夫我也弄暈了,你要不是想我傷及無辜,就跟我走?!卑妆沃m然要挾她,但語氣是極為溫柔的,更像是在給她一個選擇。
她眉心一緊,瞬間脫口:“你也太過份了吧”。
他不管過不過份,只道:“我要真的答應我!”。
“要是我人一直在這里,他可能還真的會殺了他們,我就算顧得了這個,也顧不了那個,罷了,先跟他走,沿途留下記號,侯爺這么聰明,應該會跟過來。”籬銀在心中計劃,無奈之下,開口:“我跟你走,但要你對他們動手,我定饒不了你”。
“放心?!卑妆沃@才松了口氣,掃了一眼地面的幾人,右手袖袍一揮,一些白色粉末在他們身上散開,目光回到籬銀身上時,白蔽之解釋起來:“這樣,他們不會被野獸襲擊,走吧”。
白蔽之牽起她的手,向前行動起來。
只是回頭擔憂的看了秋傅七一眼,籬銀便趁著天還未亮,跟在白蔽之的身側(cè),離開了這片稍許空曠的休息處。
離開了秋傅七他們,籬銀看了一眼被抓著的手,一下收回后,卻發(fā)現(xiàn)白蔽之停下了腳步。
“干嘛,都走了這么一大截了,也看不到他們了,你還想牽著我呀?”她嘟囔著,側(cè)過了身去。
突然空了手這才放下,白蔽之看向了四處,這才開口:“天還黑著,我怕你看不清楚路”。
“沒事兒,我自己能看清楚,你不用一直牽著我?!痹诨貞妆沃臅r候,她悄悄取下耳墜,匆匆丟了一個在草地上,另一個握在手里,這才轉(zhuǎn)身面對白蔽之,再次脫口:“走吧,我跟在你身旁就可以了”。
既然愿意走,白蔽之也就沒做過多要求,為了不讓她摔跤,他特意放慢了步伐。
大概直走了半個時辰,她發(fā)現(xiàn)前方有分叉路口,而此刻,天也逐漸明亮起來,停下腳步的籬銀看著分叉的兩條路,側(cè)臉詢問白蔽之:“你究竟要帶我去哪兒?”。
“反正不是鄧定城,你跟我走就是了?!卑妆沃貞?。
“你不說我就不走了?!彼粍?,看著正好向前走了一步的白蔽之正好轉(zhuǎn)身過來。
“你在拖延時間么?”白蔽之詢問。
“隨你怎么想?!彼裏o所謂,停頓一下,看著他的臉龐,又道:“我就是問問我們要去哪里,難道我連我們?nèi)ツ膬憾疾荒苤烂??”?p> 沉思一下,白蔽之還是回答了她:“山洞”。
“山洞?”沒想到是這個回答,籬銀瞬間驚訝了一下。
“你記得了?”一時間,他露出了欣喜。
“不是,我就是覺得好好的去山洞做什么,不過,聽你的意思以前我們一起在山洞待過?”她詢問起來。
他點點頭,解釋起來:“那個時候你還不知道我是靠喝人血續(xù)命的,不過那個山洞已經(jīng)被毀了,我知道他們醒過來以后會找你,所以我們藏進我發(fā)現(xiàn)的一個小山洞,這樣的話,我們就相當于沒離開這荒山,那個時候,他們可能以為我們已經(jīng)遠走高飛了”。
“銀兒,別再問了,我們走吧?!卑妆沃查g脫口。
“小算盤打得還挺精!”籬銀心中想到,沒理會他的請求,一想到他所說的喝人血,馬上不可思議起來:“你方才說你喝人血?”。
“沒錯。”白蔽之點點頭,也沒想到這次說得竟然這么坦然,若是從一開始就坦誠相告,事情會不會有所改變?
那么銀兒······銀兒也就不會那樣恨他白蔽之了吧?
她匆匆退了一步,訝異道:“你不會是想要喝我的血吧?”。
“不,絕不會的!”他著急解釋,馬上又道:“我只是把我之前沒告訴你的事情再告訴你一遍,如果我要這么做,我早就這么做了,可是你現(xiàn)在還好好的,我?guī)闳ド蕉?,也只是短暫的,等他們找不到我們了,我們再離開這里”。
這話她相信,確實,白蔽之要是想要殺她,她早就死了很多次了!
“真的?”她故作半信半疑,其實是真想拖延時間。
“到了現(xiàn)在,你還不相信我么?”白蔽之認真起來。
“相信相信。”她這才稍微放松,又道:“我問你呀,那江海城的吸血案也是你干的?”。
“只有泉家公子和譚家公子是我殺的,其他的事情,一概不關我的事!”白蔽之解釋起來,想起了葉皛這個人,馬上又道:“我是上了葉皛的當了,不過,這也是我活該,而且,你們出發(fā)的時候,我聽說葉府要被滿門抄斬”。
提起雲(yún)瑾,籬銀眼里有了些哀愁。
“葉皛死了,算了,不提這事兒了?!被h銀嘆了口氣,又道:“你說你吸人血,我這一路都跟著你,那你會不會忍不住想要殺我啊?”。
“我可以喝動物的血,這段時間,我就是這么過來的,而且,我不喝的話,會感到餓,不會不受控制的要殺你?!睘榱俗屗残?,他解釋了一遍,又道:“你放心好了,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出事”。
“那我且問你,你有想過以后么?”籬銀繼續(xù)追問,還未等白蔽之回到,籬銀又匆匆開口:“我跟你一起走了,以后怎么辦?”。
這個白蔽之還沒怎么仔細考慮過。
知道對方?jīng)]說話,便是沒想過此事,這一時沖動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啊,籬銀搖了搖頭,只道:“你看你,一股腦的要帶我走,壓根沒想過以后的事情,白蔽之啊,你還是放過我吧,我們各有各的路,實在是勉強不來”。
他馬上搖頭,解釋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讓你跟我走,不是想讓你跟我在一起”。
“那你想要干什么?”籬銀蹙眉。
“我知道我不能給你什么,但我現(xiàn)在可以做的就是保護你,銀兒,我?guī)阕呤窍胍Wo你,等撐過了這段時間,我?guī)闳プ钸h的白城,雖然也是鄧定城的隸屬,但白城離他們最遠,你安頓穩(wěn)定下來以后,我就離開你,不再打擾你了。”白蔽之向解釋道。
原來白蔽之是怕她受到傷害,籬銀瞬間露出了感激的眼神。
這個人對她好,她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被h銀對他充滿感謝,除此之外,也給不了其他的東西了。
“我沒想奢望再跟你一起,我知道你之前在怪我,我現(xiàn)在也只是想要彌補罷了。”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是苦笑起來。
“白蔽之,最后一次,我請求你,放我回去,我真的不能就這樣離開,我想要告訴你的是,這是我的選擇,不管怎么樣,我都要承受?!被h銀語重心長,見對方一臉堅定,馬上無奈起來:“你為什么就這么死心眼呢?”。
“我只知道,我不想你陷入危險,我只知道,你若回去,定會讓我不安,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想要回去,但看你的樣子,是要做什么危險的事情,我不會讓你去的,你不必再勸我了。”白蔽之斬釘截鐵。
看來這次,這個白蔽之是狠下了心腸,怎么勸也勸不住,籬銀有些犯難。
看著晨光出現(xiàn),白蔽之的視線挪回了籬銀的面上,匆匆道:“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跟我走吧,別想再拖延了,我不想讓他們找到你”。
白蔽之一把將她拉過,抓住她的右肩,架著她,直接走向右側(cè)的小路。
趁白蔽之不注意,籬銀握在左手的另一個耳墜偷偷扔在了右側(cè)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