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十八和齊二娘聊了兩句后,就分開了。
齊二娘走到了屬于自己的村莊,這個村莊里要比海十八他們所在的村莊繁榮一些。
至少時不時就能看到幾戶人家。
“黑菩薩回來了!”
“您終于回來了,請問今天大人你要去哪家吃飯?。俊?p> “您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我女兒愿意交給您,做您的徒弟,您要是看不上……這里還有些碎銀子?!?p> 齊二娘看著這些村民,不禁冷笑。
在之前百狐城沒有出事的時候,他們可是沒有一個人正眼看過自己這個歪門邪道的養(yǎng)蠱人。
除非是有一些心術不正的人,或者是和誰有大仇的人,來找自己希望給自己的敵人下蠱。
百狐城事件一出,自己是可以從百狐城里活著回來的唯一一個女性,而且曾經(jīng)幫助過自己的人,也全都沒有在收到百狐城冒出來的鬼怪困擾,這時候村民對齊二娘的態(tài)度才發(fā)生了轉變。
齊二娘能做到的事,是程鎮(zhèn),海十八,歸悟大師做不到的……
那就是,齊二娘可以給村民下蠱,以此在某些特定的時間來完全掩蓋住他們的陽氣,讓百狐城里冒出來的鬼怪感受不到他們活著的氣息。
也是因為這樣,齊二娘的村子里,留下的人,要比程鎮(zhèn),海十八的村莊里留下的人多得多。
齊二娘村莊里的人也把齊二娘當成菩薩來供著。
“做你們該做的事就好,把該上繳的貢品上了,我自然可以保你們平安。”
做某些事情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齊二娘并沒有說出來……
在那些村民選擇讓齊二娘給他們下蠱來換取片刻安寧后,他們身體里的精血,陽氣,也被齊二娘的蠱蟲破壞了,雖然短時間內(nèi)看不出什么,但是……折壽是必然的。
不過讓你少活個兩三年,和讓你現(xiàn)在就死,大概率所有人都會選擇前者吧。
所以齊二娘也沒有什么心理負擔,這是一筆很劃算的交易,而且在那些村民幫助下,齊二娘也可以得到源源不斷強大的蠱蟲,來保命。
齊二娘來到了一個全村里最大的房屋,這曾經(jīng)是村長的房子。
但是畢竟村長有些錢財和人脈,所以不愿意讓自己身體里被下蠱,來換取安寧,所以前任村長就搬走了。
“師父?!?p> 一個和齊二娘一樣,穿著一身黑衣,身高七尺半,頭發(fā)全都扎在腦后想一個小書生一樣,容貌標志的男子,走了出來。
“你的金蠶蠱,控制的怎么樣?”
“已經(jīng)可以控制尸體,但是還無法吸收陰氣。”
“你最好學快點,城里的那幫家伙可不安分,如果為師死了,村民體內(nèi)的蠱蟲你控制不了,這些村民也會很快死亡,到時候下一個就是你?!?p> “師父?!?p> “別怕,為師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但是,也難說啊?!?p> 齊二娘一抬頭,房梁上纏繞著密密麻麻的蜘蛛絲。
而在這些蜘蛛絲當中,包裹著一具又一具干癟的尸體。
嘭!
大門突然關上,所有的窗戶也沒有被打開。
整個屋子里,陷入一片漆黑。
只有一只只螢火蟲,發(fā)出微弱的光芒。
“天快黑了,時間不早了……”
齊二娘說完,她和他的小徒弟,就聽到了血滴在地上的聲音。
齊二娘抬起頭,而她面前的小徒弟,則是拿出了一個罐子,打開這個罐子,里面有更多密密麻麻的螢火蟲飛了出來,飛到房梁上那些尸體面前。
而那些尸體,竟然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恢復了些血色,血,就是從它身體上流下來的。
一條裹腳布,勒死章雛母親的裹腳布,從這具尸體里冒了出來,沖向了齊二娘。
但是隨后就被一只又一只帶著純白色蜘蛛絲的白色蜘蛛,纏住了。
嘭!
那具尸體,因為身體里的血越來越多,變得越來越重,直接掉在了地上。
而一只又一只的白色蜘蛛,從房梁上冒了出來,開始啃食著這具尸體的削弱。
咚咚咚!
這時候,房間里竟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楷F(xiàn)在師父她不接客!”
小徒弟大喊了一聲。
“是我?!?p> 程鎮(zhèn)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p> “程先生?”
“讓我進來吧,她跑不出去?!?p> 聽到這里,齊二娘示意她的小徒弟開門。
這個小徒弟走到門前,打開了一條剛好能讓程鎮(zhèn)進入的門縫。
程鎮(zhèn)勉強進來后,他就把門關上。
“一次性……栽在你們四個人……手上……”
那具尸體嘴里,冒出了之前向柳殊途和海十八求助的婦人,趙蘭的聲音。
整個屋子里,都散發(fā)出了一股詭異的血腥味。
“如果她消失了,百狐城里面的厲鬼恐怕……你想一下,為什么歸悟大師不直接將她強行超度了呢?還有海十八,一味的寬容一個厲鬼在自己村子里?”
程鎮(zhèn)有些擔心的說道。
齊二娘有些不滿的看向程鎮(zhèn)。
但是程鎮(zhèn)說的沒錯,真論實力,海十八和歸悟都有讓趙蘭徹底消失的辦法。
但是他們沒有這樣做。
齊二娘蹲了下來,說道。
“我以我村莊里其中一個村民的性命為代價,還你再也不得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p> 聽到這里,趙蘭露出了一個瘆人的笑容。
“你是說,這樣嗎?”
嘭!
一個無辜的女人,被直接扔進了齊二娘的房間里,光透露了進來,可以看到,這個女人的雙眼被刺瞎了。
“啊啊啊?。【任摇任摇?p> 就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這個瞎眼的女人身上時,被蛛絲禁錮的尸體,化為了一攤血水,只留下了半截裹腳布。
“冷靜點!別動!快拿布來!”
齊二娘抓住這個女人,然后盡可能的穩(wěn)定住她的情緒。
小徒弟則是快速沖到里屋,拿出了醫(yī)用的布,水,藥品。
“齊二娘,黑菩薩,求求你救救……”
“別說話,我這就……”
突然,齊二娘從這個女人衣兜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掐碎了的蠱蟲,但是這個蠱蟲并不是女人身上的……
而是……這個女人孩子身上的。
“混蛋!”
齊二娘剛沖出門,就發(fā)現(xiàn)一個被裹腳布吊死的孩童,被吊在自己家門口的大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