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經(jīng)
入了夜,沈惜洗漱完畢準備上床睡覺,蕭徹卻突然派人來通傳,說是今日暫不回來歇息,讓沈惜不必等他。
和書琴她們不一樣,宮里大部分人都覺得沈惜的地位岌岌可危,尤其是今天蕭徹不回來住,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會有三,想來沈惜的地位也沒有那么穩(wěn)固。
現(xiàn)在可能還不會怎么樣,但是總有一天會慢慢的開始走向衰敗。
沒有地位傍身,她算什么?
這是他們心里所想,可沈惜卻不這么想。
她感覺這是蕭徹在躲她。
心中有些氣,可更多的是心疼。
他們現(xiàn)在能在一起每天都是在倒數(shù)計時,為什么一個之前不惜犧牲自己性命也要換她重生的男人,到了現(xiàn)在反而還怕起來了呢?
“來人,給本宮更衣。”
沈惜不管了,她今天就要去找蕭徹把話說開。
書琴與憐月對視一眼,有些無奈:“是,娘娘?!?p> 其實她們看說清楚也沒有特別清楚,這段時間陛下很明顯一直在躲著娘娘,可看兩人情誼也并未減少。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估計也就只有兩人知道。
御書房里燈火通明,隱隱還能聽見里面的交談聲,估計是蕭徹太激動了,所以沒有控制音量。
沈惜聽了個囫圇,大概是這些臣仆要蕭徹廣納后宮,開枝散葉,但是蕭徹不愿意。
蕭徹的心思她都明白,可她不愿意接受。
為什么不能珍惜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得來的時間呢?
夜深了,露水也越來越重,書琴給沈惜披了件披風(fēng),有些發(fā)愁:“娘娘,莫要著涼了?!?p> 書房里在談事,沈惜就在外面站著等。
什么時候他們結(jié)束,什么她再進去。
沒有人去通報蕭徹,因為沈惜不讓。
不知過了多久,沈惜腿都要站麻了,不過書房的門也打開了。
蕭徹在里面沒有出來,但是大臣看到她都有些傻眼。
沈惜至今還沒有封號,可她好歹也是正妻,又是太子的生母,喊娘娘總不會錯的。
蕭徹也是聽到他們的聲音這才知道沈惜來了的。
他連忙迎出來:“你怎么來了?不是叫你先休息嗎?”
沈惜笑了笑,示意書琴上來,她的手里提著食盒:“我也剛到不久,想著陛下操勞國事肯定很辛苦,所以特地給陛下準備了夜宵,諸位大臣想必也餓了,不如留下來一道吃些吧,御膳房還有?!?p> 這夜宵可吃不得,客氣了一下之后眾人就走了。
蕭徹把沈惜迎入御書房:“真的才到?”
沈惜就知道自己瞞不過他:“好吧,其實等你好一會兒了,你一直不出來?!?p> 蕭徹有些哭笑不得:“我的錯?!?p> “其實我今天來找你也是有事和你說?!?p> 御書房里除了他們兩個就沒有別人了,沈惜便板起臉:“我很嚴肅的?!?p> 可能她天生就不適合嚴肅,蕭徹看著她,心里一點不覺得有異,但是為了配合她,還是假裝出認真的模樣。
沈惜沒有看出來,但是她很滿意。
“我先問你,當初你干嘛去了?”
“什么?”
“我說,當初你說你去親戚家了,實際上你去那里了?”
既然話已至此,蕭徹也就不瞞著她了:“你爹將我送去藥王谷了?!?p> 毫不猶疑就將老丈人推出去頂鍋,不愧是蕭徹。
“那我哥哥他們是不是都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我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保護你,一旦你卷入了這場紛爭,你面臨的危險就不單是這些了?!?p> 好吧,那就是都知道了。
“既然我爹爹知曉你的身份,為何你還會在府中落得如此待遇?”
這是沈惜最不解的地方。
“那些下人以為我是你爹的私生子,再加上你爹為要避開眼目,幾乎不來看我,他們便以為我是一顆廢棋,故意苛待于我。”
而且他的樣貌可怖,性格陰冷,更是叫他們不想接近。
因為這般苛待,數(shù)九寒天他還要自己去冰層厚厚的里撈魚,也因為這般苛待,叫他小小年紀就要學(xué)會自力更生,挨餓受凍。
這比流落民間還不如。
“那……那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
好吧,這個是她最想問的問題。
蕭徹也很誠實:“我不知道?!?p> “你不知道?”
沈惜柳眉一蹙:“你是不是一早就開始暗戀我了?”
“一開始我有個很美好的家,我父王和母后恩愛敦睦,我也自小在眾人的擁護中長大,直到后來有一天,一切都變了?!?p> “那場殺戮奪去了我所有的一切,什么美好,什么未來,在那一天統(tǒng)統(tǒng)被粉碎?!笔拸貙⑸蛳г趹牙铮路鹗墙柚彳浀纳碥|汲取力量一般:“我被你爹所救,本以為是踏入了希望,沒想到只是退到了黑暗之中?!?p> “你可能不知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在畫院里放紙鳶,你的二哥給你拖著紙鳶,你大哥在前面跑,等紙鳶飛起來了你才從他手里接過來自己放?!?p> “我小時候卻不是這樣,我爹爹說,男人是要將紙鳶交給自己所愛之人的,而不是從別人手中接過那個紙鳶?!?p> “當時我便想,你們兄妹之間的感情肯定很好。”
“這種感情,在皇室中…比金子還稀奇?!?p> 沈惜靠的蕭徹更近了一點:“嗯?!?p> “再后來一次見你,是你偷偷獵了你祖母養(yǎng)的雞,威脅后廚幫你殺了這雞,處理干凈之后,伙同你二哥一起在畫院烤雞吃。”
提起往事,蕭徹苦澀一笑:“我是被香味誘來的,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快兩天沒吃飯了?!?p> 這些事沈惜都不知道,心里酸酸脹脹的,不知道如何安慰蕭徹。
“后來你爹來看了我一次,那幾天倒是吃上了飯,我知道寄人籬下,有些狀我是告不得的。”
雖然對沈長鳴來說,打發(fā)一兩個仆人很簡單,但是那個時候王府剛剛被滅門,稍微有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會引來皇帝的忌憚。
蕭徹自然不會再讓沈長鳴陷入這種地步。
“過了差不多半個月吧,你終于發(fā)現(xiàn)我了,可你見到我的第一眼,居然是拿石頭砸我?!?
竹上弦
本來今天打算給大家加更的,但是我外甥女突然去世了,她是白血病,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