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明創(chuàng)造樂園……”
我怔在原地,面前站著的富商明顯不是我們的人,他怎么知道這句暗語,出于謹慎,我并沒有回答他,
“那是……什么地方?”
我緩緩問出這句話,很少撒謊,希望不要被他看出什么端倪,一旁的灰西服男人騰飛而出,糟了!我兩只手擋在臉前,
“砰-”
我應聲倒飛出去,摔在地上,向后搓出去幾米遠,我剛接下的這一拳,足足有千斤之重,我站起來,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塵土,
“嘖-”
我不禁咋舌。
“在和鄙人進行對話前,還請不要被這條“狗”打死哦~”
富商見此狀卻是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我視線轉(zhuǎn)移,面色陰郁,眉頭輕皺,感受著那高大健壯之人的呼吸,他并不瘋狂,目的純粹,即殺死我。不容我遲疑,一陣勁風,他又沖了過來。
我側(cè)方閃身躲過一拳,一手橫劈朝他肋間打去,
“咚-”
他幾乎紋絲不動,這……甚至我的手有些隱隱作痛,傳說中的“鐵布衫”?那不是小說里的玩意兒嗎?
他剛打出的拳如同幻影一般收回,另一手立兩指朝我太陽穴而來,我躲閃不急只得伸出右手擒住他手指,順勢轉(zhuǎn)身將他推出,他頭撞在墻上,房頂些許沙土飄落,那墻壁上留下了肉眼可見的坑。
“我天……”
他的背頭被發(fā)膠抹的油亮油亮的,卻有一縷不順從地向前耷拉著,他好拽,如果我是女孩可能會覺得他很酷,不過這樣不著調(diào)的想法和窺前輩如出一轍,看起來我還是被前輩調(diào)教了。
“嗖-”
明晃晃的東西從我面前劃過,我連忙后仰,這貨竟然敢拿刀了,好家伙,本小爺?shù)奈锛槐人1疲?p> 我拉開身位,背后留一堵墻,他朝我刺過來,我梅開二度借力將他甩出撞墻,不過……他卻回過身來,健碩的手臂擎著那把鋒利匕首插向我的頭,我瞬間蹲下而后一記沖天拳擊于他的下頜,在他犯懵的時候奪過匕首,反手插入他的心臟!
當然,由于體位擋住了表情逐漸扭曲的富商的視野,我還動用了一點……小工具:連同那把匕首插入他胸前的,還有我利爪般的觀察器……拔出這鳥爪子,它瞬間從我手上消失,留下的只有沾著血的匕首。
一絲絲的鐵銹味傳入我的鼻子,鳥爪子的厲害之處在于它原本以尖銳的形態(tài)入體,在體內(nèi)撐開,旋轉(zhuǎn),將內(nèi)臟絞爛,所以傷口很小,氣味自然也微不足道。
“好了……這位先生……你滿意了嗎?”
我緩緩喘著粗氣,看向那個男人,那個只露出兩分驚訝的富商,聽罷笑了笑,摘下手套,將手抬起,四根手指摳在下頜角處,他的眼睛突然無神,隆凸,表情平淡而又扭曲不已,伸著脖子,
“我去……”
他將整個臉……連同其上栩栩如生的胡須,都撕下來了!或者說,那北國老人的面容之下……全然一副燼戶面龐,年輕且英俊的臉,皮膚為古銅色,眼窩很深邃,雙眼皮,我看不清他的瞳孔,因為整個眼球充斥著毛骨悚然的黑色,
“好了……謝謝你幫我清理掉了一個被虹國“馭民術(shù)”影響的“走狗”……”
他的聲音也變了,略顯稚嫩,明明剛剛自己的手下死于我手,現(xiàn)在好像沒事人一樣的淡然,甚至有些……激動?這樣的反常表現(xiàn)更讓我忌憚,面前表情怪異的燼戶男孩,絕不是善茬。
“看起來,你的上司還沒有告訴你他們在做什么勾當,反正兄弟你也不會那么容易從這出去,鄙人便給你講講?!?p> 他不知從哪抽來一把凳子,坐在我面前,
“累了吧,歇會~”
他又招呼助理給我也搬了一把,示意我坐下,他的表情有些親切地可怕,我下頜微收,眼睛瞇著,向后坐去,我稍稍傾斜面部,瞳孔驟然散大,那些……四周那些賓客包括主持都僵在原地,動作遲緩而機械,面無表情,神態(tài)空洞,儼然一副“活死人”模樣,他們的靈魂匯聚在一起,面前驚世駭俗,是一只頭上長角的怪物。
“別驚訝,這叫“wave”(浪潮),虹國自認為的好主意自會產(chǎn)生副作用,”
男孩捻了捻自己的頭發(fā),試圖讓它們可以有蓬松的感覺,就像還是那富商面容時捻著胡子的樣子,
“嘶-雖然北國佬兒的臉到哪兒都吃香,可是易容成這老頭子,把鄙人完美的發(fā)型都壓壞了?!?p> 他看向我,用那深黑色的眼睛,我開啟“偵查眼”,向那深潭中探去,竟依舊探不出分毫。
“鄙人……有那么值得觀察?”
他小聲地用口型對出這幾個字,我連忙看向別處。
“你知道不?這顆小地球的外面,還有很多生靈?!?p> 他向前傾著身體,將手肘抵在膝蓋上,
“很多人都發(fā)現(xiàn)了這點,但只有極少數(shù)人去嘗試尋找它們,你知道為什么?”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好,那鄙人便告訴你,其原因大部分人,均為“低端種群”,沒有“進步”的可能?!?p> “你說的“地球外的它們”是誰?”
“是“惡魔”,是平均等級遠高于人類的至高物種,不過……”
他鬼魅地笑了一下,
“人類怎么可能容忍比自己更高等的威脅存在?哪怕對方只是“觀察”?;谶@點,在大約十年前,名為“地球自衛(wèi)仌團”的組織通過聯(lián)合國審議后成立,也就是你的上司,如果我沒記錯,虹國基站的閣屬應該叫-FuqiangFan吧?!?p> 他依舊笑著,好像這世界上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人類習慣將這種人稱為什么?“懂哥”嗎?不得不佩服人類的這點,他們很能猜,甚至猜的很準,就好像,是有人提前給他講過一樣……只可惜,他不知道,慷慨發(fā)言了這么久的對象,竟然就是觀察者組織的一員吧……
“你們基站仗著虹國悠久的歷史,擁有古代傳承的“馭民術(shù)”,幾乎掌控了全地球的“低端種群”,這令鄙人很不爽,更多的,禍害自己國家也罷,竟被聯(lián)合國允許“濫用”擴散至全球范圍。果不其然三年前,由于“馭民術(shù)”意外失控,鬧出了民眾游行暴動的大亂子?!?p> “馭民術(shù)……是……”
“他們還真是什么都不舍得告訴你,笑死,還以為虹國對民眾皆血濃于水?!?p> 他用舌頭舔著自己的牙,手不停地在臉上摸著,看起來他真的對這張臉很滿意。
“喝水嗎?”
他突然問道,我輕輕搖搖頭,他卻也跟著搖頭,
“聽清,鄙人問的是可否喝過市場上購買的飲用水?!?p> “怎么?”
這不是誰都喝過嗎?
“虹國古時期一位帝王,傾舉國之力探索地殼核心,差點把地球掀了個底兒朝天。終于從其中開采出一種名為“乾”的礦物質(zhì),將其研磨成粉,摻雜入水,使飲此水者腦電波刺激減弱,主觀能動性降低,極易被控制與管理,該作用將于一時內(nèi)潛行發(fā)作,當然,有效對象均為“低端種群”。副作用,你也看到了,由于太過洗脫式地占據(jù)受控者的腦沖動,思維對抗能力弱的人最終會變成沒有意識的空殼,陷入“沉睡”且不再有“覺醒”能力?!?p> “沉睡和覺醒……又是什么?”
“只是科學家為了裝逼想出的詞,大致意思是不會再有成為高端種群的機會?!?p> “那這“馭民術(shù)”,有點坑自己人的感覺哈?!?p> 我嘟囔著。
“確實,英雄所見略同……好了!”
他拍了拍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鄙人看你未受馭民術(shù)蠱惑,而外觀又似異國之人,故而可以放你一條生路,我們燼戶人一向講誠信,按規(guī)矩辦事?!?p> 我暗自無語,前不久Li才剛告訴我,和狡猾的燼戶人做生意有多難,
“所以……你想做什么?”
我看著他的側(cè)面,避開了那令人恐懼的眼神。
“鄙人好奇,是虹國基站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才對那門看似平平無奇的重炮感興趣……”
看起來,他還不知道那門重炮的秘密,不過,若我們之中存在通風報信之徒,那知曉這些,也是早晚的事。
“哼,不說也罷,這重炮鄙人就笑納了……這幅《龕中的觀察者》的作者Zhao,是虹國基站的一名叛仌者,他把那些“惡魔”畫進了畫里,”
“為什么稱它們?yōu)椤皭耗А???p> “因為人類即正義,站在對立面均為邪惡?!?p> 好家伙,原來人類一直將我們當做入侵的“惡魔”嗎?確實讓我啼笑皆非,畢竟在我們眼中,地球上的人類,也是一只“惡魔”。
“如果那個Zhao已經(jīng)死了,”
他表情變得有些戲謔,
“想必也是你們虹國基站自己下的手?!?p> “什么?!”
果然嗎?這是個套,樊富強讓那人死在我面前,只為了讓我替他做事,不對啊,解釋不通,我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吧。
“你在困惑什么兄弟?”
他向前邁了幾步,雙手插著兜,
“鄙人真的很不爽啊,關于你們虹國基站仗著歷史遺留產(chǎn)物高高在上的模樣,不過既然Fan沒親自過來,也沒必要拿你個小卒的性命……我們做個小生意,放你走,條件鄙人來開……”
他把嘴貼在我的耳邊,
“要你挖一顆眼球給鄙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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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飛的老鼠人
感謝,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