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領導的話語后,張樹立第一時間就在思考領導這話是什么意思。
畢竟能坐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張樹立再怎樣,也不可能心思簡單了。
‘領導知道了夏家出手毛宇的案子?’
‘領導想插手這件事?’
‘不應該啊,領導敢和夏家公然對戰(zhàn)?’
‘又或是說,領導有別的安排?’
想得再多也是無用功,張樹立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
“領導,這毛宇還沒有被提起公訴,您的意思是?”
“老張啊,我聽說檢察院那邊,楊季材院長不久前才被雙規(guī)了對吧?我說什么來著的,這人的思想?yún)?,就不能有一絲松懈,有松懈的話就容易犯錯誤,你可千萬不要松懈才是??!”
“是是是,領導您說得對,我一定會反省自己,提高自身思想覺悟,那毛宇這邊……”
電話那頭沉默一陣。
張樹立原本以為,領導提及楊季材的事,是想把問題轉嫁到楊季材身上。
你檢察院都出問題了,那毛宇被提及公訴的事是不是能拖一拖?
所以,張樹立下意識地就把領導這通電話當做是,毛家那邊的運作。
毛家那邊很可能找上了領導,然后借由領導的力量,讓自己這邊把毛宇的案子先放一放。
若是這樣的話,張樹立也沒什么好說的。
夏家那邊也能說得過去。
只不過……
電話那頭的回答居然是:“我看毛宇的案子既然是那個王強為第一嫌疑人,那毛宇有沒有可能被他誘惑、引導、威脅呢?這些你可得查清楚才行?!?p> “領導您可能誤會了,毛宇這案子……”
張樹立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他猛然明白領導這話是什么意思:
‘領導是想……放了毛宇?!’
不可能!
張樹立第一個念頭就是拒絕。
毛宇的罪狀鐵證如山,不說他究竟有沒有參與到王強那伙人的綁架當中,就是他當晚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這一點,就是解釋不清的。
換句話說,若非顧忌毛家那邊的影響,毛宇早就被送到法庭了。
本來張樹立是想,等著夏家那邊將毛家徹底解決以后,他這邊再將毛宇送到法庭上。
這樣既能成了夏家的意,又能穩(wěn)住毛家,還能不違背自己宣誓的法律。
一舉三得。
毛宇遲早會受到公正的審判,只不過時間稍微多了一些日子而已,這沒什么。
可現(xiàn)在,領導這話的意思,竟是打算直接放了毛宇,這是張樹立無論如何也不能不深思熟慮的。
‘放了毛宇肯定會跟夏家交惡?!?p> ‘領導究竟是怎么了,為何會突然盯上毛宇,要知道毛宇現(xiàn)在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被各方勢力盯著,領導這種層面應該是避之不及的,為何現(xiàn)在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張樹立猶豫半天也無法下定決心,他緩緩開口詢問道:
“領導,您跟我透個底,不然夏家那邊我不好應付?!?p> 電話那頭輕笑一聲:“呵,夏家?夏家算什么,商人如何能影響到我們這里了?老張,不是我說你吶,你這思想覺悟有待提高??!
我給你提個醒,做到咱們這一層,京州那邊的人可都盯著咱們吶!你可千萬不能在思想上有任何松懈才是?!?p> 領導這話在張樹立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領導的意思是……毛宇被京州的人盯上了?’
‘一定是這樣的,不然領導也不可能主動給我打這個電話了?!?p> ‘對對對,沒錯,肯定是京州那邊的人,夏家跟京州那邊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怪不得領導有底氣……’
一下想通過后,張樹立長長舒了一口氣。
論實力,他在云州就是一個渣,跟上一級,乃至京州那邊的,都沒法比。
既然又有勢力加入到這場亂戰(zhàn)中了,那就不是他能參與的事了。
想到此,張樹立便不再忌憚夏家了。
若是他現(xiàn)在一個電話給夏家那邊打去提個醒,反而還能在賣夏家一個人情。
毛宇這定時炸彈也能順理成章地送出去,這是雙贏的事!
張樹立不再猶豫,立即開口說道:“是,領導,我一定嚴于律己,加緊學習,提高自身思想覺悟,請領導放心,毛宇的案子我知道該怎么做了?!?p> “老張,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話音落下,電話掛斷。
可張樹立此刻卻沒有時間休息,他連忙打電話將局里正在吃飯的同事叫回來:
“馬上給我重新查毛宇的案子,任何一個細節(jié)都不要放過!
對,現(xiàn)在!立刻!馬上!一刻也不要耽擱!”
與此同時。
包亞輝接起電話: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少爺請放心,一個云州而已,我已經(jīng)安排妥當了?!?p> “最快多久可以讓那邊收到消息、動起來?”
“最多半天,這會兒云州那邊應該已經(jīng)通知到了,不出半小時,就有結果了。”
“好!”
包亞輝冷笑一聲掛斷電話。
他整理著裝,確定自己看上去毫無破綻以后,重新回到包間。
此刻。
包間內(nèi),文光正跟李瑤還有其他兩三個老同學,有說有笑著。
包亞輝見了,一股怒氣便涌上心頭:
‘很好,敢碰李瑤的手,很好!’
‘李瑤是屬于我的,再讓你這個螻蟻享受一下人生最后的幸福時光吧!’
‘楊文光,不出今日,你就會被云州本地的人吃掉,本大爺甚至連手都不用出,嘿嘿!’
目光掠過文光等人后,包亞輝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
他剛一坐下后,盧偉就湊了上來,臉色很難看地對著他悄聲道:
“包哥,這個楊文光實在太狡猾了,剛剛您不在的時候,無論我怎么出言相激,他就是不上當。
不僅如此,他還得寸進尺,想和您進一步加深合作關系。”
“和我加深合作關系?”
包亞輝聞言明顯一愣:“什么合作?”
“他想邀請你入駐云州本地……哼,一個螻蟻而,我知道包哥您瞧不上區(qū)區(qū)云州,所以我拒絕他了。
不過這小子不知好歹,還妄想順著包哥您,加入到包哥旗下,我呸,做他的美夢,包哥您豈會瞧上他?我自然再次拒絕了他?!?p> “哈?加入我旗下?”
包亞輝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文光不應該拿自己當敵人嗎?怎么還想加入自己?這算怎么回事?
多年的經(jīng)驗告訴他,文光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紈绔子弟。
他鄭重其事地對盧偉說道:“我離開這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p> “好的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