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斗毆的事件,性質太過惡劣,所以媒體只是簡單報道了一下。
一夜過去。
從急診到住院,文光看著李彪慢慢蘇醒,給他打了早飯。
“三公子,對不起我……”
“好了,別說了。”
文光打斷他的話:“是手下出賣了?”
李彪咬牙點頭:“三公子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先不急這個,我要和你對下口徑。”
一夜未睡,文光全在思考如何從這件事情中抽身。
他不是一個上頭的人。
動手的時候,也會考慮好后果。
昨晚他將李彪送到醫(yī)院之后,回了趟家。
故意躲過小區(qū)監(jiān)控,轉而再步行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畫面里。
之后,他再用電腦將他開車的視頻,由他步行出門的視頻替換掉了。
最后,他再打車回到醫(yī)院。
除了物證之外,只有人證是他消除不了的。
所以……
文光給李彪遞去一支煙:“記住,昨晚是毛宇存心報復我,所以才對你出手的。
至于報復的理由……這里有一段錄音,是關于毛宇在酒店里口出狂言的,王翔經理也在場,他可以作證。
你要一口咬定,車不知道是誰開來的,但王強親口承認過,他偷走了我的車?!?p> 雖然不明所以,但李彪還是記住了文光的話。
他心里清楚。
文光沒有必要、也不應該出現(xiàn)在酒吧,可文光還是來了。
昨晚發(fā)生什么他不知道,但就這份將他救出來的恩情,他李彪也會死死記在心中。
“明白了三公子,你放心,我一定按你說的做!”
“嗯,你先好好休息吧?!?p> 文光起身出去。
他在思考著接下來的棋如何下。
本來這件事就是毛宇那邊理虧,所以毛宇那邊肯定是要息事寧人。
但文光并不這么想。
他就是要將事情鬧大,借此打擊毛家,幫助夏家展開攻勢。
雖然這么做有一定的風險,脫身的他也有可能再次陷入案子里。
但這無疑是他反擊最好的利器。
現(xiàn)在,大餅已經畫下,只等魚上鉤了……
半小時后。
文光詫異地看著面前的“魚”。
“楊先生,我們又見面了。”李瑤笑道。
滿臉倦容,一看就是昨晚忙活了一晚上沒休息的。
文光沒等來她的電話,卻把她的人給等到了,這讓他有些小意外:
“李警官怎么在這里?昨晚的案子解決了嗎?”
“還沒,昨晚把人送醫(yī)院了……呼?!崩瞵幦滩蛔〈蛄藗€哈欠。
文光微笑道:“看李警官這一宿沒睡覺,是忙別的了?”
李瑤點頭:“昨晚我閨蜜的……就是葉玄雅,她爺爺住醫(yī)院了,昨晚我一直在忙這個?!?p> “也是在這家醫(yī)院?”
“嗯?!?p> 還好沒碰上……文光心里暗暗松開氣:“原來是這樣,那真是趕巧了。”
“是挺巧的,怎么感覺楊先生每次在的時候,都會發(fā)生打架斗毆?”
“這個純屬意外了吧,只有老天知道了。”
李瑤眉毛輕挑:“哦?我聽同事說,你昨晚從現(xiàn)場帶走一人是嗎?”
“嗯,星空酒吧的老板,也是我的朋友?!?p> “他受傷了?”
嗯?
文光敏銳察覺到,毛宇他們可能根本沒提李彪的傷,甚至連對他們下手的人也沒提。
這樣一來,正好幫了他的忙:
“嗯,我趕到時,他受了很嚴重的傷,就想著先把他送來醫(yī)院了?!?p> “那他現(xiàn)在醒了?”
文光點頭:“醫(yī)生說他現(xiàn)在還需要靜養(yǎng),李警官有什么問題可以問我,正好他醒來的時候,跟我說了個大概?!?p> 李瑤想了想,拿出一支錄音筆來:“那好吧,楊先生,說說昨晚是怎么回事吧?”
“嗯,昨晚我接到毛宇的電話,說見到我被偷的車……”
“你的車被偷了?”
“對,就在昨晚。本來我還不信,結果我出門一看,車子確實不見了?!?p> “好,然后呢?”
文光聳肩攤手:“自然是去酒吧,然后就看到現(xiàn)場躺了一地人,我還以為他們在玩什么睡地的派對。”
“你沒看見是誰打倒他們的?”李瑤皺眉:“然后呢?”
“對,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了酒吧老板,把他帶到醫(yī)院來了,不過說起這個……”
文光變了表情,義憤填膺道:“我朋友醒來告訴我,那伙人綁架了他,還折磨拘禁他。
下手的是毛家的公子哥毛宇,還有本市的地頭蛇王強!
請李警官一定要還我朋友一個公道!”
“你放心,我們是依法辦案,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崩瞵幰荒槆烂C地說道:“這件案子影響十分惡劣,希望楊先生你配合我們,待會回去做個筆錄?!?p> “肯定配合?!蔽墓獾匦χ?。
與此同時。
云州市另一家醫(yī)院內。
毛宇和王強已經醒來,在同一間病房內愁眉苦臉地坐著。
毛家的人已經接到消息,不過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來,毛宇心里清楚。
這是一個信號。
自己的屎自己擦干凈,毛家不會出面解決。
毛宇苦笑一聲,右手重重砸在病床上:“那個廢物怎么這么厲害的!”
他視線挪動到身旁,面色如紙的王強上。
“你他嗎比廢物還廢物,那么多人連一個廢物都干不掉,你是做什么吃的!”
王強聽到這話并沒有怒,反而顯得有些畏懼。
他的精氣神早在昨晚,就被文光的一腳踢碎了。
現(xiàn)在都還有陰影。
王強問道:“毛少,咱們?yōu)樯恫桓秸f實話,咱們這頓不是白挨了?”
“蠢貨!”
若不是手上還插著針,毛宇直接就沖過去給他一巴掌了:
“你跟警方說什么?說那個廢物一個人就把我們全打倒了?那李彪的事怎么說?”
“這個……李彪又不是我們動的手,動手的那幾個手下,我昨晚就讓他們離開了,這不關咱們的事啊?!?p> “你說不關就不關了?”
毛宇被他氣笑了:“咱們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本來只要將那個廢物給除掉,一切都好說的,結果……
現(xiàn)在好了,咱們這邊嘴巴能管住,可對面呢?
那個廢物要是一口咬定,是我們對李彪下的手,那怎么辦?我問你怎么辦?”
“這個……”
王強心虛地看了眼身后,確定門外站著的警察沒有聽見后,才湊到毛宇耳邊悄聲道:
“毛少,酒吧的監(jiān)控昨晚都被我關了,那邊查不到我們頭上?!?p> 毛宇先是一愣,隨后微微點頭:“總算做了件好事……記住,現(xiàn)在讓你手下人都咬緊牙關,不管警方怎么問,都說沒看見出手打我們的人是誰就行了!”
“哎哎哎,毛少你放心,我手下人嘴巴嚴得很!”
“但愿吧……”
毛宇視線轉向窗外。
窩囊,就很窩囊。
被打了也不能吱聲。
本來是去羞辱楊文光的,結果那么多人全躺醫(yī)院了。
現(xiàn)在還得求著對方別開口,不然李彪一說話,他們這群人必須得折一兩個。
好在他自己沒有動手,也還說得過去。
‘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毛宇拳頭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