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五丈,體魄兇蠻壯碩,口生暴牙之丹單,一雙赤眸緊盯身前腰間別劍之少年,久久不語。
只感面前丘地之少年,不類與單之族類少年,有種別樣之感覺,他似是在與同等強大之輩交談。
有愚見其久不言語,隨即再問:“如何,三場斗戰(zhàn),只需勝兩場即可,還可為你等族類取得呼吸之法,乃是大功一件!”
丹單一掌按著不斷動彈的青單,面容陰晴不定,沉默許久幾番糾結(jié),說道:“此場斗戰(zhàn)我無法做主,還需問過主事?!?p> 有愚點頭,指著身旁虬角與赤羽,說道:“盡可前去詢問,三場對手是我們?nèi)齻€?!?p> 五丈壯漢似是神情動容,將三位少年打量許久:“你等……不找自家長輩?”
有愚知曉對方顧慮,擺手否認:“自然要我等后輩斗戰(zhàn),伯丘曾言,后輩若強,才會有未來,族類方會越來越強盛。”
“我還是要問過主事!”丹單還是難以抉擇,若是對方想著讓長輩出場,那么便不用比了,他等族類亦是見過丘地幾位主事之強大。
但若是些許后生比拼,實言,他確實有幾分意動,不過,此事還是要問詢他所在族類之主事才可!
“好吧,我等隨時恭候!”
待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率先回返丘地之后,虬角與赤羽皆是直直看著另一位同伴,指著對方氣憤說道:“你怎的替我們決定出場?”
有愚揉著肩膀,平靜說道:“自然是讓你等也體會體會斗戰(zhàn)之氛圍,你們兩個不是總說要替丘地出力嗎?現(xiàn)在機會不是來了!”
“但是,你又不知道,我們選的對手是什么樣的呀!”
“斗戰(zhàn)之事哪能知曉,你等還是盡快修行,增益自身實力吧!”有愚拍開向自己襲來的拳頭,向兩位同伴解釋道。
赤羽緊咬牙齒,問:“若是我等輸了呢?”
有愚無所謂的回道:“所以說,你等趕緊增強自身?!?p> “咱們再去尋些靈物,為你們各自鑄造煉制一把利器,若是如此還是輸了,那只能怨自己了!”
說著拍了拍兩位同伴的肩膀,有愚率先向著丘地走起。
雖說三場斗戰(zhàn)乃是由他提出,不過若要取勝還是有些不易,還需為虬角與赤羽各自備一把利器。
若是無有利器加持,但憑身軀差別,便是極大之劣勢。當然,利器亦是需要特殊之靈材鑄就方可,若是普通凡物,亦是無法大大增益他們之實力。
不過,亦須考慮輸贏之后的情況!
三位少年剛剛跨過丘水之后,就見伯丘立在他等原先經(jīng)常玩耍之高木下。見伯丘望來,趕忙說道:“伯丘!”
“哈哈哈哈,不錯,有志氣!”
伯丘看向三個小家伙,似有贊嘆似有提醒:“方才之事我已知曉,你等能有自身意愿乃是極好之事,不過還是需量力而行?!?p> “是!”三位少年回道。
伯丘眸帶笑意,拍拍三位少年,鼓勵道:“莫要緊張,即使不敵,亦有我們替你等善后。”
“多謝伯丘。”
伯丘擺著手,示意三位少年可以走了。有愚立定原地,看著一身蠻荒氣息的丘地首尊,按耐不住疑惑詢問:“伯丘,我有一問,需向您請教。”
虬角與赤羽亦是停在原地等著同伴,同時疑惑有愚會有什么問題。
伯丘頷首:“問吧?!?p> “您為何要隱藏實力,不將其等擊潰?那些外靈與您而言,遠遠稱不上威脅?若您展露實力,丘地內(nèi)些許事情,亦是微末小事?!?p> 聞言,伯丘看了看周遭,最后目光停在三位少年身上,回問道:“區(qū)區(qū)外靈自是不算什么,但我為何要那樣做?”
少年道:“少些傷亡自是好的!”
伯丘抬首,眸光似看向遠方,似有回憶似有感慨:“是啊,少些傷亡自是好的。但是此次,我出手平復之后,若還有下次呢!再有下下次呢!”
“小崽子們總是要長大,總是要見識世間萬物,總是要經(jīng)歷諸般磨難,如此這般方可強大起來!”
“若是,我一次平定外患還好,一直平定外患,先不說你們,你們阿父阿姆,又怎么強大起來支撐丘地!”
“我總有一次,也會反應(yīng)不及難以照顧所有,若我也有不敵呢!”
“總是依靠外物外靈,此不為長久之計,唯有自身強大自強不息,方為世間根本?!?p> 在伯丘走后,有愚虬角赤羽還在回想伯丘方才之言。
半響之后,虬角平復翻涌意念,感慨說道:“未想到身為伯丘,有這么多顧慮??磥砩頌槭鬃鹨彩且患y事,我需要向伯丘多加學習學習?!?p> 有愚以及赤羽不解問道:“?。繉W什么?”
虬角一臉理所當然說著:“自然是學習身為伯丘處理諸般事物,調(diào)理族類矛……。唉別走呀!”
兩位少年臉上帶著抽搐,丟下正在肆意暢想的同伴。
丘地內(nèi),靠近正中位置,一間八九丈高屋舍前,丹恭敬說道:“單喑(yin)姆?!?p> “近來吧!”屋舍內(nèi)穿出一道聲音。
屋舍內(nèi)有一張長八九丈寬五六丈的石榻,其上躺著一位女性生靈,約六七丈高身軀之上有一處貫穿之傷,前后隱約可見光亮,似是被一鋒利事物穿透。
單喑姆躺在石榻上,轉(zhuǎn)動首部,看向逐漸靠近之丹單,發(fā)出虛弱無力之音:“怎么了?”
“回單喑姆,我等所想之事未成!”丹單回道。
單喑姆疑惑詢問道:“未成?莫不是對方未有應(yīng)戰(zhàn)?”
“不是!”丹單將方才發(fā)生之事講述一遍,隨后靜靜立在一旁等候單喑姆之吩咐。
強撐著虛弱之身軀,單喑姆似是聞聽到某種難以置信之事,喃喃說著:“那個小崽子還真是膽大妄為呀!”
“不過,正好也是一個機會,你等皆上保證能贏下就可?!?p> “是”丹單點頭回應(yīng),不過還是有些遲疑:“如此做,是否有些……!”
單喑姆嗤笑一聲:“他等是少年生靈,你等亦是少年生靈,又有何不妥之處?!?p> 言至此處,語氣變得格外冷漠:“若是他們敗了,只能怪他等族類弱??!”
“是!”丹單暗嘆一聲只得應(yīng)命。
世間便是如此,別看他等已然高約五丈,對于單之族類而言,卻不過只是初進少年時期,遠遠不為其余族類所想之成年居民。
不過,每想到那位六七尺高持劍少年,丹單還是有幾分不安之情。
丹單走出屋舍之后,單喑姆輕閉雙目,隱約可感受丘地內(nèi)之狀況,待感受到一道蠻荒氣機之后,方才喃喃說著:“伯丘?”
數(shù)次日月光輝轉(zhuǎn)換間,赤羽虬角以及有愚奔行與整方林海之內(nèi),不時走走停停四處打量,尋找著特殊之事物。
一連數(shù)日無有所獲之后,三位少年聚在以往玩耍之高木所在,氣氛有些沉悶。
有愚坐在一截橫枝上,邊雙眸微閉恢復目力,邊說道:“既然無有所獲,那還是用我?guī)Щ貋淼哪切〇|西吧!”
自外出之間,寒先生搜尋某些別異事物,總有些許生靈自恃體型龐大前來招惹,卻也是每次都被驕昂尊收拾。
雖說那些生靈所遺留的東西未曾入寒先生法眼,但是對于他而言乃是些許強大生靈存留之事物,自是搜集了些許帶回丘山。
赤羽聞聽有愚之言,嘴角一抽,不由揮動背后雙翼,無它只因有愚帶回來的事物,大多乃是各色絢爛之羽,自是讓他有諸般不舒服。
虬角亦是見過那般事物,尋思片刻后,問:“你對于那些事物,準備如何鑄就鍛造成器物?”
有愚亦是為難,他對于利器之鑄造已然有所揣摩推測。但是對于那些羽毛,鱗甲,長須等等事物,該如何運用還是有些苦惱。
尤其是苦惱如何將那些零碎柔軟之事物,鑄造制作成一把把利器。
苦思許久還是無有頭緒,三位少年一同將目光看向林海之外:“要不我們再去林海外找找?”
念思即行,少年們決定好方位之后,趁著周圍無有目光關(guān)注,朝著林海北方前去。
東面乃是雨河所在,其內(nèi)有諸般強大之族類,即使大潯與丘地交好,他等亦是不準備前往。
南面乃是寒先生外出回返之所在,若有靈物靈材亦早被寒先生發(fā)現(xiàn)收走,他等皆不認為其能發(fā)現(xiàn)寒先生未曾發(fā)現(xiàn)之事物。
西面乃是與外靈斗戰(zhàn)之所在,乃是最為危險之所在,丘地諸多戰(zhàn)士巡狩之方位,他等亦是難以前往。
唯有北方,雖亦有兇物進犯,卻相對安穩(wěn)一些,或可能借此出去林海,搜尋自身欲得之靈物靈材。
更何況,北面之所在,只需跨越過一處平原后,便多有山脈起伏,或更有可能發(fā)現(xiàn)些許堅硬之靈材。
對于靈物靈材之孕育,有愚難以知曉,他只能憑借自身在外之經(jīng)歷推測一二,希冀此行能有所得!
三位少年偷偷摸摸的摸到林海北面所在之后,有愚雙眸看過周圍,見有些許丘地戰(zhàn)士巡狩此方,隨即將隱沒身形在繁茂草植之內(nèi)。
趁著對方未有關(guān)注此處,帶著虬角以及赤羽,快速消失在幾位戰(zhàn)士視野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