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嶼穿著笨笨熊的睡衣,帶著毛茸茸的帽子,蹲在廁所門口的樣子,可愛極了。
顧簡忍不住回頭多看了他兩眼。
人間尤物啊。
可惜了,是一個傻子。
“噓”顧簡把食指貼在唇邊,示意他不要出聲,然后輕手輕腳地把廁所的門拉開一個縫,把手里的菜花蛇丟了進去。
然后她又從口袋里摸出不知道怎么得到的鑰匙,把廁所從外面反鎖住。
“啊啊??!這他媽怎么有蛇!”
“快跑!”顧簡拉起陸修嶼的手,拽著他風一樣地逃離現(xiàn)場,一直躲到后花園,她才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
花園有一個種滿蓮花的池子,顧簡揚起手中的鑰匙,沖陸修嶼笑了笑,把鑰匙丟進池子里。
鑰匙在空中呈一道完美的曲線,然后叮咚一聲入水,濺起一圈圈的水花。
陸修嶼有些失神。
不是因為她丟掉了一把備用鑰匙,而是因為她那逆在昏暗燈光下的笑,明眸皓齒,徐徐動人。
“這下,有陸修沐的好果子吃了”顧簡得意地拍了拍手掌,回頭看向發(fā)愣的陸修嶼。
“小笨蛋,你該不會是嚇傻了吧?”她踮起腳捏了捏他軟乎乎的臉,“別害怕,有大哥罩著你,以后不會有人欺負你了?!?p> “哥哥……”陸修嶼動了動嘴角,“你真好?!?p> “小事兒”顧簡拍了拍他的肩膀,“所謂出門靠兄弟,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做點行俠仗義之事?”
他垂下眼嗯了一聲,纖長的睫毛在他的眼瞼處投下細密的陰影,目光沉沉,樣子乖得讓人心都軟成一片。
這晚上一鬧騰,陸修沐在廁所滑倒,小腿骨折,不得不在家里躺上十天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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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那個叫顧遲的小子,我查過了,沒什么特別之處”陳管家向陸霆報告。
“既然如此,就給他一筆錢,打發(fā)他走好了?!?p> 陸霆背對著陳管家,手里撥弄著一只鸚鵡。
只要是跟陸修嶼接觸過的人,他都需要一一排查,免得節(jié)外生枝。
“還有老爺,二少爺有一陣子沒去醫(yī)院復檢了?!?p> 陸霆的手停下來,有些不耐地蹙起眉頭,“為什么不去?”
“二少爺每次去醫(yī)院就要哭鬧,說是害怕打針,所以就一直耽擱著。我想著,這個顧遲雖然是一個外人,但二少爺最近好像很喜歡他。要不然……”
“你想讓他帶修嶼去醫(yī)院檢查?”陸霆轉(zhuǎn)過身,搖頭。
“他的身體狀況,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要是讓陸戰(zhàn)那只老狐貍知道,事情就難辦了?!?p> 老陳也只好無奈地嘆口氣,“我只是看二少爺臉色白的厲害,擔心他的身子?!?p> 陸霆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下去,又轉(zhuǎn)回身去喂鸚鵡。
陸修嶼不過是他當年的一念之差。
現(xiàn)在既然他回來,任憑他當年在澳洲的那些傳聞,就算他是一個傻子,也會有不少人忌憚他陸霆幾分。
若是這陸修嶼沒了,那他的局勢,可能就更加急迫了些。單靠陸修銘一個人,怕是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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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娛樂是陸家的分公司,本來一直由陸修銘暫代管理,眼看他馬上就要從副總轉(zhuǎn)正,誰料董事會召開這日,卻出了亂子。
會議室里的所有人,看著投影屏上的照片視頻,都不由得變了臉色。
陸修銘更是臉色難看至極。
“陸副總,這次會議何其重要,你是知道的,你卻放這些東西……你簡直……”趙高是陸家娛樂的大股東之一。
他抬起手指了指陸修銘,不知該說他什么,最后只能恨鐵不成鋼地說了一句,“還是先把你的私生活處理好,再來談論轉(zhuǎn)正的事吧。”
其他董事也紛紛點頭,贊成趙高的話。
陸修銘無力地坐在位置上,“我會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p> “證據(jù)確鑿,還要什么解釋”趙高拍了拍桌子,率先起身離開,其他董事也緊隨其后,留陸修銘一個人對著空蕩的會議室發(fā)呆。
會議砸了,他可真是被文汶那個女人整的身敗名裂了。
網(wǎng)上關(guān)于他陸副總潛規(guī)則旗下女藝人的緋聞頻頻爆出,他立在外面清高的人設(shè),一夜崩塌。
文汶跪在地上哀求陸修銘,哭得梨花帶雨,一雙蔥白的手一直拉著他的褲腳,卻被他狠狠地踹開。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陸總,你要相信我啊。”
陸修銘抬起腳,又把她踹倒在地,“相信你?文汶,我早知道那晚你找我事有蹊蹺,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文汶爬起身,哭得斷了氣,“我真的沒想過要害你啊,修銘,我是愛你的,我是愛你的,你要相信我?!?p> 陸修銘蹲下身子,用兩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愛我?收起你那骯臟的愛,從你第一天爬上我的床開始,我就說了,我不會對你有半分感情。”
“因為你在我眼里,不過是在沈怡君孕期里的一個消遣罷了?!?p> 陸修銘用力松開手,再次把她推倒在地,起身,冷眼看著她,“這個圈子,你以后不用待了。”
“陸總,不要,不要,我求求你。”
陸修銘沒有回頭,開車離開,把文汶一個人丟在路邊。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握緊,腦子一片混亂。當下之際,就是做好一切公關(guān),把所有照片和視頻消除干凈。就是沈家那邊,不知道該如何交代。
回到家時,沈怡君已經(jīng)挺著大肚子站在門口等他,雙眼紅紅,看來是哭過了。
“外面風大,怎么不進去?”陸修銘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沈怡君動了動唇,想要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問他,“事情解決了嗎?”
陸修銘冷著一張臉,沒有回答,從她身邊走過,一個人進了屋。
沈怡君握了握身上的外套,一大顆淚砸到手背上,滾燙的。
“沈小姐,懷孕的時候可不能哭啊?!?p> 顧簡遞來一張紙,“擦擦眼淚吧?!?p> 沈怡君露出抱歉的笑,接過她手里的紙,輕聲說了句謝謝。
“顧先生還沒走?”她理好情緒,勉強露出笑,問她。
“你叫我顧遲就好”顧簡揚了揚嘴角,“本來準備要走的,這不看見有美人再哭嗎,我就忍不住想要憐香惜玉一下?!?p> 沈怡君低下頭紅了臉,“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你不用向我道歉,好好照顧好自己和孩子,不要這么惹人心疼就好?!鳖櫤喥锲獾匦α诵?。
孫愛學
- 在陸家呆了幾日,顧簡以為,陸修嶼應該就是那種眼底干凈到極致的人。 但后來,他猩紅著眼,“顧簡,我的心是硬的?!? 他面色冷峻,把插在肉體上的刀干脆利落地拔出,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你能不能告訴我,什么叫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