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君長歌十七歲,夜千溟二十歲,上官鈺二十一歲。
二十歲的夜千溟長眠在了大漠里,再也沒有醒過來。
大漠的雪毫無征兆地往下下,不一會兒世界一片雪白。君長歌一身芙蓉色的衣裙上沾滿了夜千溟的血跡,顯得格外刺眼。
四下一片寂靜,不遠(yuǎn)處上官鈺靜靜地看著幾乎崩潰的君長歌,心里有些刺痛,他真的做錯了嗎?
終于,君長歌在大雪中凍暈了過去,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上官鈺嚇得匆匆忙忙把她帶回了王宮,與他一起回去的,還有一副冰棺。
他原本想把他扔在大漠里的,可是想了想君長歌,還是選擇將他帶回了夏國,葬在了皇陵。
眾人都有些反對,可是沒有人敢忤逆上官鈺。這一日,君長歌醒來了,醒來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要找夜千溟,鬧得不可開交的時(shí)候,上官鈺來了。
君長歌說不恨上官鈺是假的,她根本不想見到他。
“我?guī)闳タ此??!闭f完,拉著君長歌的手腕就往皇陵走去。夏國的皇陵距皇宮不是很遠(yuǎn),當(dāng)年為了安全,夏國還挖了一條密道直通皇陵,他們走的正是密道。
君長歌看著嶄新的墓碑,這一次并沒有哭出來,只是呆呆地坐著。
“陛下,我想當(dāng)個守墓人,不知可否答應(yīng)我?”君長歌再也沒有叫過上官鈺的名字,說話也是一板一眼的,像所有的人一樣,仿佛離他更加遙遠(yuǎn)了,可明明她就在眼前。
“長歌,你沒有必要這樣,住在皇宮,你也可以常常來看他?!鄙瞎兮暭绷?,君長歌對我身體很不好,得靜養(yǎng)才行,他害怕她落下什么病根。
“不了,他會吃醋的?!本L歌看了一眼夜千溟的墓碑,笑了笑,是啊,他那么愛吃醋,他怎么能允許自己住在上官鈺的皇宮呢?
“我答應(yīng)你,但是你必須答應(yīng)我讓我派人來照顧你,否則一切免談?!?p> “好。”
君長歌在皇陵旁邊搭了一個院子,說大不大,但也足夠了。上官鈺送來了兩個丫鬟照顧君長歌,君長歌也沒有反對,君長歌無所事事,每天基本都要去一趟皇陵,和夜千溟說說話,然后會在午后趕回來。
盡管補(bǔ)品吃著,也有人好好照料著,可是,君長歌的身子還是日益變差了。
又是一年的雪天,窗外的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而下,君長歌倚在漆紅色的窗前,手中緊緊攥著那個兔子形狀的護(hù)身符,想起那年她送他上戰(zhàn)場的模樣,笑了笑。
“終于要去見你嗎?”君長歌喃喃自語,她能感覺到自己可能沒有多少日子了,也沒有悲泣,她的心早就在那一日和夜千溟一起死了。
君長歌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這一睡就再也沒有醒來。
這一年,君長歌十八歲,夜千溟二十歲,上官鈺二十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