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趙管事就帶著孫瑜來到柴記小吃攤。
“這位就是柴小姐?”
未免也太小了些吧!
滿十四歲了嗎?
孫瑜環(huán)視了一圈,視線落到唯一一個站在鍋灶邊的李葉身上,眉頭不自覺的輕輕皺了起來,顯然是沒想到這位傳聞中的柴小姐竟然如此年輕,都快沒那木架高了。
“不是,這是柴小姐請的伙計?!?p> 見孫瑜誤會了,趙管事連忙開口解釋了一句,隨即很禮貌的向黎叻詢問,“老板,你家老板娘呢?”
“街尾有一頭牛獲得斬殺證明,她去搶牛肉了?!?p> 看了眼趙管事和他身邊的人,黎叻對趙管事還有印象,以為他是來答謝柴歡的,就如實告知了他情況。
“哦哦哦,那我也去搶一些?!?p> 一聽這話,趙管事也沒耽擱,說著話就往街尾走,走了幾步才發(fā)現(xiàn)孫瑜沒有跟上來,又折返回來。
“趙管事你去吧,我在這里嘗嘗這美食?!?p> 擺擺手,孫瑜對牛肉沒多大興趣,反倒是這小吃攤買的這新的吃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忍不住想要嘗嘗看。
“那好,我去去就來。”
得到確定的答案,趙管事不在耽擱,快步朝街尾跑去……
“這是什么?”
等東西送上來后,孫瑜連忙叫住張豹,指著碗里的油條發(fā)問。
“油條?!?p> 很直接的給出答案,張豹又準備離開,結果又被留住了,索性就站在原處沒有動。
“那這個呢?”
“豆泡!”
“這個呢?”
“肉丸!”
……
一連回答了七八個問題,張豹終于將孫瑜碗中他不認識的食物全部回答了一遍,以為終于可以走了,就聽到……
“這魚丸怎么做的?用魚肉嗎?”
嘗了一口魚丸,孫瑜頓時就被它的新奇口感吸引了,忍不住抓著張豹繼續(xù)發(fā)問。
“客人,這屬于獨家秘方,不方便透露?!?p> 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張豹還是強壓下想要罵人的沖動,很有禮貌的回了一句。
“我知道了,這就是魚肉剁成泥后在里面放了肉餡,對不對?”
好似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窺探別人的商業(yè)機密,孫瑜又嘗了一口,自顧自的再次發(fā)問。
“客人……”
“客人覺得是,那便是吧?!?p> 沒等張豹發(fā)火,提著五斤牛肉回來的柴歡就率先開了口,笑著說道:“您開心就好,不用為難我的伙計,這些食材都是我和我未婚夫做的,他們并不知道做法,你問了他們也沒法給你肯定的答案。”
“那柴小姐可否為在下答疑解惑呢?”
一聽柴歡這話,孫瑜頓時順桿爬的看著她追問,完全不認為自己窺探別人的商業(yè)機密有什么不對。
事實上,在他的認知里,反正這人會被他招攬到自己的酒樓里,那她會的手藝不就是他的嘛,提前知道也沒什么關系,反而能讓他更好的評估這人的價值,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價碼來打動這人。
“不能?!?p> 柴歡顯然沒想到這人會這么裝傻充愣,沒辦法,柴歡只好很直接的拒絕,“我還指望它賺些小錢改善生活,要是透露給客人您知道,這以后還怎么以此來賺錢呢?”
“這還不容易嗎?”
聞言,孫瑜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挑眉笑看柴歡,終于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不瞞柴小姐你,在下在瀘州那邊經營一家規(guī)模不小的酒樓,昨日品嘗過柴小姐的廚藝,為之驚艷,愿意以每月五十兩請柴小姐來我的酒樓掌勺,主打您拿手的那幾道菜,若每月盈利超出預期,在下還會給你相應的獎賞,柴小姐你意下如何?”
“……”
無語的看著眼前滿臉“勝券在握”的男人,柴歡又瞟了眼旁邊欲言又止的趙管事,輕嘆口氣,沉聲說道:“你與趙管事相識,應該在趙府那邊也聽說過一些關于我的傳言,那些傳言并非夸張,我不會去任何一家府邸或者酒樓干活,我只享受給自己干活的樂趣?!?p> “我給你每個月一百兩也無法打動你?”
呆愣了片刻,孫瑜顯然沒想到會被拒絕,眉頭輕皺了一下,忍不住增加了價碼。
“不是錢的問題?!?p> 她討厭死纏爛打,她都把話說得那么清楚,這男人還在糾纏,這讓柴歡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聲音更冷了兩度,“不是沒人給我高價,可至今我還在經營著自己的小吃攤,我覺得我的態(tài)度已經很清楚,還希望客人理解。”
第一次在魏府三少爺?shù)膲垩缟?,就有人愿意出價五十兩一個月來聘請她,后來狀元宴后,就有人將價碼直接抬到了一百五十兩,因為那些人發(fā)現(xiàn),她每次做出來的菜品都不一樣,哪怕用的原材料都是一樣,但口味卻完全不同,卻都非常好吃。
不過,被柴歡毫不猶豫的拒絕后,那些人倒也沒有死纏爛打,只是表明如果她有意合作開酒樓,或者自己開酒樓,一定要通知他們。
柴歡自然沒有拒絕,一一答應下來。
“兩百兩!”
看了看桌上的麻辣燙,又瞧了瞧柴歡,孫瑜腦海里想起爹跟他說的話,一咬牙,拋出一個超高的價格。
“……若客人吃完就請離開,后面還有不少客人在等座呢?!?p> 完全不想跟這人浪費唇舌,柴歡冷了臉色,直接下達了逐客令,她雖然不想趙府過不去,但現(xiàn)在不是她跟人家過不去,是人家非要跟她過不去,她能怎么辦,只好跟對方撕破臉了。
“孫少爺?!?p> 就在孫瑜想要發(fā)飆的時候,趙管事連忙伸手拉了拉他,輕喚了一聲,沖他搖了搖頭,阻止了他。
“走,回去?!?p>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落他面子,孫瑜的臉色不太好看,但礙于這里不是瀘州,這人又深得魏府的器重,最終還是強壓下內心的怒火,陰沉著臉跟趙管事回了趙府。
趙管事不敢隱瞞這件事,一回府就去找趙老爺,一五一十的將發(fā)生的事情盡數(shù)告知,頓時惹來趙老爺又氣又無奈,還有一絲的懊惱。
若他昨天沒有那么暗示他女婿,今天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可誰又知道向來精明睿智女婿這一次為什么會這么糊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