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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無雙皇子,鎮(zhèn)守函谷十年!

第36章:不能全都留給孬種!

    汾河?xùn)|岸。

  黑壓壓的兵馬正在調(diào)動。

  旗幟舞動,士卒們開始了集合,將領(lǐng)們來回縱馬奔馳開始了整合各自大軍。

  隨后,一撥撥的加速渡過了浮橋,朝著汾水西面方向離去。

  王龁騎在馬背上,看著浮橋上密密麻麻涌動的身影,冷風(fēng)北方不停的刮過來,將他身后的披風(fēng)和將旗都吹動的獵獵作響。

  他的身后是五百多名親兵,也是他帶來斷后僅剩下的騎兵。

  王翦此刻赫然跟隨在他的后面,一身百將甲胄,顯得威武肅殺,只是他雖然年輕但是卻已經(jīng)顯露了一絲大將的沉穩(wěn)風(fēng)度,站在一眾親兵之中十分的顯眼。

  片刻,王龁轉(zhuǎn)頭目光看向了王翦,目光里沒有了平日的威嚴:“你為何不隨五大夫一起離開?”

  頓了頓,王龁接著說道:“那日,你在城頭的表現(xiàn)老夫亦是看在眼中,假以時日,大秦軍中必有你的一席之地,就是老夫這個位子,你也不是坐不得。”

  “回上將軍……”王翦說話間就要拱手行禮。

  王龁右手輕抬,按住了他的胳膊,輕笑道:“若要行禮,還是等回到咸陽之后在說吧若是有機會見到我的話……”

  周圍的親兵們聞言全都轟的笑了一聲,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

  王翦的身形微微一晃,擺脫了王龁的手,勒馬后退了一步,依舊一絲不茍的堅持行禮道:

  “上將軍,當(dāng)日若不是你將我從城頭救下,今日就不會有王翦站在這里,更不會有什么以后和未來。王翦無以為報,唯有舍命相報?!?p>  “那也沒有必要與我一起……”王龁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繼續(xù)道:

  “你們都是我麾下士卒,皆是聽我號令行事,生死皆付于我手,我豈能眼睜睜看你們死在我面前。你是個可造之材,未來定是秦國棟梁。老夫沒有發(fā)現(xiàn)也就罷了,既以知曉,絕不容你沒于此處。此乃我秦國損失!”

  馬匹上,王翦聞言瞬間動容,眼眶濕紅起來,翻下馬背單膝跪地,聲音卻是鏗鏘有力:“若無上將軍,絕無王翦。上將軍親自斷后,王翦豈能安心后撤,豈能茍活!??!”

  王翦的心中沒有絲毫的虛偽,他也沒有覺得自己真的就是不可替代的大將之才。

  就如同那日的楚軍校尉韓兜。

  若無意外,韓兜日后定然也是楚軍將軍。

  然人生在世。

  有所為而有所不為。

  當(dāng)日的韓兜如此,今日的王翦亦如是!

  王龁見此無奈的搖了搖頭,下馬將王翦攙扶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既如此,那就走吧,別讓李牧黃歇三人等急了?!?p>  穿過大軍,穿過一道道目送而來的視線,冷風(fēng)越吹越大,吹的人眼里進了沙子,一個個眼眶全都紅了起來。

  數(shù)百騎穿過大軍,走到了曠野上最顯眼的地方,王龁看了看東邊方向,目光回轉(zhuǎn)掃向了身后正在集結(jié)的斷后大軍,徒然開口:

  “赳赳老秦?。?!”

  “共赴國難?。。 北鬓Z然拍在甲胄上,后方緊急集結(jié)起來的斷后大軍齊聲嘶吼。

  聲音在撤離的人潮周圍擴散開,傳去遠方,回蕩在汾水東岸。

  一名年邁的老卒正隨著大軍緩緩渡河,僅有的一只手臂蒼勁有力的提著鐵劍,驀然間他的視線落在了斷后大軍的一處。

  那里有一名看似剛剛成年的秦軍士卒,旋即老卒毫不猶豫的脫離隊伍,向著那名士卒走了過去。

  “娃兒,你跟五大夫走?!?p>  驀然響起的聲音讓年輕士卒嚇了一跳,旋即轉(zhuǎn)頭就看見了身后站著的獨臂老卒,張著嘴面色猶豫了一下,最終卻是倔強的搖了搖頭:“我不。我要留下?!?p>  “嘿,是我老秦人的種。”獨臂老卒贊了一句,旋即就板著面容單手將年輕士卒提了出來,一腳揣在他的屁股上,將其踢遠,淡漠的聲音隨之響起:“老頭子除了殺人,啥都不會,此刻回去秦國,斷了一只胳膊就是耕地都不成?!?p>  年輕的士卒剛剛爬起來,還要走過來的時候,卻見老卒的眼神瞬間嚴厲了起來,風(fēng)聲將話語傳遞:

  “娃兒,聽話,現(xiàn)在就走,別回頭??茨愕臉幼佣歼€沒有碰過女人,想要死,也得為你家,為咱們老秦人,為咱們秦國留下個種!”

  “不怕死的要是都死絕了,將來咱們大秦生出來的不得都是孬種?。?!”

  此話一出,周圍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卒們頓時哄笑了起來,就是原本準備渡河的人群里也傳來了陣陣的笑聲。

  旋即,一名名或是傷殘、或是上了年紀的老卒們紛紛走了出來,粗俗的話語響起:

  “對,秦國的女人可不能留給孬種。我也留下,兀那娃兒,你也走?!?p>  “算上我一個,我沒親人,死了也沒人心疼?!?p>  “我也活夠了,打打殺殺的日子也過膩了,這次不走了?!?p>  說話間,一名名年輕斷后士卒就被擠出了斷后大軍,任由這些污言穢語的老卒們補充了進來。

  所有的將領(lǐng)們對此完全視而不見,甚至有的將領(lǐng)們還抱著長戈站在一邊看著笑話,不時起哄。

  大軍的最前方,王龁笑著收回了目光,望著身邊的王翦,心中暗道一聲可惜。

  下一刻,王龁緩緩的抬起了長槍,輕點一下馬腹,開始朝著東面移動起來,朝著前方行進。

  身后三萬多自愿留下的殘兵敗將們跟隨在他的后面,一字擺開了陣勢。

  橫戈立馬。

  ……

  轟隆?。?!

  東方的地平線上,一道道黑潮緩緩朝著汾水壓了過來。

  那是十五萬聯(lián)軍組成的浩蕩兵鋒。

  無數(shù)的腳步踏平了地面的荒草,踩碎了地面的石子,震蕩的聲響響徹四方。

  旌旗招展,戰(zhàn)車縱橫,林立森寒的兵器映著一張張肅殺的面孔,甲胄摩擦間鏗鏘的聲音催人奮進。

  金戈鐵馬的氣息撲面而來。

  傳令的騎兵來去往返,將一道道命令準確的下達到每一個將領(lǐng),并且隨之層層傳達。

  黃歇等人正在說話,李牧與魏無忌補充命令。

  傳令的戰(zhàn)馬不停從戰(zhàn)車出發(fā)去往各個戰(zhàn)陣。

  忽然,前方一楚軍騎兵奔來,黃歇正說到重點:“此戰(zhàn)以殲滅秦軍兵馬為主,王龁秦國名將,久歷大戰(zhàn),其人絕對做的出壯士斷腕的事情,必須從三面合圍,全軍壓上!!”

  楚軍騎兵飛馳過來,勒停了馬蹄:“啟稟君侯,前面……”

  “前方何事?”黃歇的話語都還沒有說出口,話語卻是已經(jīng)變成:“那是……”

  視野盡頭。

  一只舉著‘王’字大纛的軍隊列陣攔在了大軍前進的方向。

  “過去看看?!秉S歇說著就并著李牧和魏無忌兩人,驅(qū)使戰(zhàn)車帶著親兵就到了最前方,看見了那只大軍為首的人。

  “主動出擊?”

  “……那好像是王龁本人?!?p>  “他不想活了?”

  三人一人一句的脫口而出,各種疑惑同時間在他們各自的腦海之中翻滾交織。

  不過,隨著距離的接近,他們都可以肯定大纛下面騎馬的就是王龁無疑。

  但是,距離大軍這么近的距離,根本就是送死。

  李牧疑惑道:“王龁這是準備拖延我們?”

  魏無忌皺了皺眉頭:“會不會是王龁的誘敵之計?用他自己作為誘餌,來賭秦軍置之死地而后生……”

  “王龁就真的肯犧牲自己……”話語說到一半時,黃歇猛的望去了前方:“王龁動了……”

  李牧、魏無忌也皺了皺眉,順著黃歇的視線望過去。

  卻見,列陣的秦軍士卒們已經(jīng)緩緩的壓了上來。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而此刻,黃歇等人卻是沒有注意到他們身后三十里外的東面方向,一只車騎人馬混雜的大軍正在風(fēng)馳電掣的向著此處加速狂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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