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秦屹所處的位置正好在帳篷邊緣,雨往內潑進來了點,后背上的衣服被濕了幾個點。
他看了眼女生身上的風衣,沉聲道:“你衣服濕了,去換一件?”
盛年手上揉捏著披在身長度及小腿的價值不菲的風衣,但也沒有拿下來,不答反問:“去哪里找衣服穿?”
外面雨聲雜亂,他喉間發(fā)出輕笑:“現(xiàn)在出去買?”
盛年眼底摻和著淺淺的笑,挑眉:“要帶我逃課?”
秦屹插兜,朝盛年走進了一步,腦袋模模糊糊的靠近了盛年的耳邊,淺淡的呼吸聲在耳邊吹起,盡數(shù)噴灑在白皙的脖頸,就在盛年瞇眼準備推開的時候,男人似自覺的往后退了半步。
手里捏著一根雜草,他低沉的說:“你頭發(fā)上剛剛粘上了根草?!?p> 盛年低頭看上那手,一根略微枯黃暗淡的草被把玩在手里,還未說話就聽見雨勢外的爭吵和哭泣聲。
盛年拿過那根草,在手里轉著,“走吧,去看看?!?p> 若是盛年回頭看,就能看到背后男人眸內深深不加所藏的笑意。
帳篷外,幾人渾身濕透的拉扯著兩人。
盛年沒有出帳篷,仍舊站在帳篷內看著,爭吵聲在看到盛年后停了下來,盛年看清楚了,幾人拉著勸架的兩人是左麗,還有一個不認識。
盛年挑眉看著左麗猛的跑了過來,摔在了她面前,左麗連跑帶爬的要去拉盛年的褲腳,盛年面無表情的往后退了一步。
左麗就這么摔在地上,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狼狽不堪的祈求:“盛年、盛年!那次我發(fā)你照片的事是我的錯,你別讓我退學行不行?”
左麗家里沒什么錢,家里就她一個小孩,全家供她讀書這么多年,就是為了以后有好前途,如果她在長德退學了,以她家的家庭要在找學校讀幾乎是不可能。
她原本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只是收到了學校的勸退通知,好聽的說著勸退,可哪有那么簡單!當時那個給她發(fā)勸退通知的人告訴她好好想想有沒有得罪什么人,她當時就想起來了,盛年!
她慌張失措的去找季芷惜幫忙,她當時說要找盛年麻煩的時候她也在場!
她去找季芷惜希望她能都幫自己,不要讓自己退學,她知道季芷惜是京城那邊來的,只要她肯幫忙,自己一定不會有事。
可是呢?!季芷惜急忙跟自己撇清關系!自己那么做難道不是為了她嗎!?
一把黑色雨傘頂在盛年頭頂上,擋去潑灑去帳篷的雨,身側的秦屹手把著傘,沒有去多看地上的人一眼,只是單純的站在盛年身邊,幫她擋雨,猶如一個守護者。
聽地上人的意思,是她讓人不讓她讀書的?盛年眼眸掃過身側的人,一絲弧度微微勾起,不是她,能夠無聊的管這事的人她身邊也沒幾個了。
秦屹站的筆挺,與盛年四目相對,盛年看著對方那雙瀲滟如潑墨般的深眸,深不見底,窺無可窺,探無可探,讓人琢磨不透心思。
“求求你了盛年!你別讓我退學!”
盛年斂神,垂眸看過左麗,只覺得可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