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武見獵心喜,狂呼道:“我的心肝寶貝,快讓我抱抱吧!”
“無恥之徒?!卑籽舌恋馈?p> 義軍到了戲亭時,就駐扎了下來。戲亭在今陜西臨潼東北、戲水西岸,一名幽王城、幽王壘。
相傳,周幽王寵褒姒,舉烽火戲弄諸侯,后被犬戎擊敗,身死于此。戲水在陜西臨潼東,源出驪山,北流經(jīng)古戲亭東,又北入渭水。
秦二世胡亥大為震驚,和群臣商量說:“怎么辦呢?”
少府章邯說:“盜賊已經(jīng)來到這里,兵眾勢強,如今調(diào)發(fā)近處縣城的軍隊為時已晚。驪山刑徒很多,希望赦免他們,發(fā)給兵器,讓他們出擊盜賊?!?p> 于是,秦二世令章邯為將領(lǐng),把配合蒙恬北攻匈奴有功且以作戰(zhàn)兇悍著稱的上郡郡守蘇角調(diào)來做章邯副將,加派長史司馬欣、都尉董翳輔佐章邯作戰(zhàn),同時大赦天下。
秦國赦免了因犯罪而在驪山服役的人、以及家奴所生的兒子,征集七十萬人,全部調(diào)來攻打張楚的大軍,其中就包括因丟失陽武而獲罪的縣令季必。
實際上,七十萬人馬中包括北攻匈奴的三十萬大軍,秦二世派倫侯建成侯趙亥代理上郡郡守并征調(diào)王離部討逆。
但是,遠水不解近渴,何況建成侯趙亥能否通過白于山“誅賊盟”這一關(guān)還是未知數(shù)。
章邯不是莽夫,心知秦二世在畫餅充饑,駐扎邊關(guān)的三十萬大軍指望不上,目前也只能依靠囚徒為主的四十萬兵馬來拒周文部。
長史司馬欣負責(zé)審判安置囚徒,像釋放項梁那樣把很多死囚等判為修秦始皇陵,所以受到死囚們的感激,他出面有助于管理這支特殊部隊。
另外,秦二世還給章臺的“女衛(wèi)兵”下令道:“全力配合章邯大軍的討逆行動?!?p> 表面上看,以“后庭花”嬴芯臺主為首的章臺“女衛(wèi)兵”被秦二世用來勞軍或鼓舞士氣,甚至暗含將她們許給章邯等作戰(zhàn)有功的將士。
其實,秦二世對這支掏家底的大軍不放心,讓“章臺”監(jiān)視章邯部的一舉一動。
不過,秦派四十萬兵馬東征,很容易讓人把它與秦國辛丑年(公元前260年)坑殺四十萬趙兵的事情聯(lián)系起來。
按照天理循環(huán)、因果報應(yīng)來說,一報還一報,這四十萬秦兵有祭奠四十萬趙兵的意味。
再就卦象來看,秦軍出征趙地的情況也非常不妙。
今年是壬辰年,屬土,辛丑年也是屬土,合起來就是坤卦,卦辭曰:“坤:元亨利牝馬之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東北喪朋。安貞吉?!?p> 坤卦象征大地,具有偉大的、元始亨通的德行,像雌馬一樣守持正道是最有力的。
君子有所往求,如果遇事爭先居首則會迷失方向,如果跟隨人后,就會找到主人,因而獲得利益。往西南方可以獲得可觀的收獲,往東北方將受到損失。卜問是否平安,結(jié)果是吉祥。
趙國在秦國東北方,正好證實了秦、趙之間的因果關(guān)系。既然這是戰(zhàn)爭,坤卦上六爻辭更能說明問題,上六爻辭曰:“龍戰(zhàn)于野,其血玄黃。”
也就是說:“龍在曠野里戰(zhàn)斗,流出黑黃色的血?!?p> 《象傳》說:“龍在曠野里戰(zhàn)斗”,表示已經(jīng)處于窮途末路。
當(dāng)章邯所部開赴戲亭的時候,嬴鑰正端坐在華山玉女宮里閉目打坐。突然,她腦際中幻化出天河決口、水流咆哮滾滾而下的壯麗場面,心感古怪,隨即仰觀天象,發(fā)現(xiàn)貪狼星、祿存星、左輔星、右弼星、巨門星出現(xiàn)異常狀況。
嬴鑰為了解惑,當(dāng)即卜算起來。結(jié)果,她得到天澤履卦,卦辭曰:“履虎尾,不咥人,亨?!?p> 嬴鑰計算完畢后,將弟子趙鸞招來。
現(xiàn)在,趙鸞已長成亭亭玉立的秀麗美少女。她長長的黑色秀發(fā)中分后盤結(jié)在腦后,用母親朱心給予的金釵和梅花狀金玉發(fā)卡固定,剩余的發(fā)絲自然飄浮在肩背上。
趙鸞膚色白凈,鴨蛋臉,眉毛細長彎曲,長睫毛大眼睛,鼻梁高聳豐滿,嘴巴不大,上嘴唇薄,下嘴唇厚。
她骨骼輕巧,個子比較高,身穿淡黃色內(nèi)衣,外罩棕黃大氅。
趙鸞來到嬴鑰面前,施禮后聲音清脆地言道:“徒兒拜見師父,聽候吩咐?!?p> “鸞兒,你們母女要有麻煩,趕快避難去吧!”嬴鑰說道。
趙鸞非常信任師父,沒有絲毫質(zhì)疑地問道:“師父,我們應(yīng)該前往何方呀?”
“履道坦坦,幽人貞吉?!辟€用履卦九二爻辭回應(yīng)道。
“弟子愚鈍,請師父明示?!壁w鸞說道。
“西金生北水,幽州現(xiàn)吉祥?!辟€答道。
然而,趙鸞不甚明白,續(xù)問道:“師父,家父就在南方,徒兒為何不直接去見家父哪?”
嬴鑰嘆口氣,說道:“唉!南火克西金,鸞兒屬兌金,直接南下會有性命之憂??!”
“謝師父指點,弟子告辭?!壁w鸞說道。
話畢,趙鸞立即跪下,向嬴鑰磕頭,謝師辭別。
趙鸞辭師禮畢、起身準(zhǔn)備離去時,嬴鑰從身旁拿起一柄寶劍,說道:“鸞兒,師父送你一柄金鳳劍,路上防身,再帶上我們的駿駓,趕快走吧!”
趙鸞躬身接過金鳳劍,說道:“謝師父恩賜?!?p> 趙鸞辭別嬴鑰后,去見母親。
趙鸞見到朱心后,對她說明了覲見師父的情況。朱心得知女兒的來意后,說道:“難怪我有些坐臥不安,原來是這回事?。 ?p> “可是,我們?nèi)ビ闹菔裁吹胤桨??”趙鸞問道。
朱心聯(lián)想到在上谷做郡尉的二哥朱霹,就說道:“我們先去上谷,到你二舅家看看再說吧!”
于是,朱心攜女兒一起拜別嬴鑰,為隱藏行跡又改扮一番后下山躲避。
然而,趙鸞并沒有逃難的狼狽狀況,反而心情愉悅,路上不禁哼唱起曾經(jīng)在呂鴻懷抱中唱過的歌:
交交桑扈,有鶯其羽。
君子樂胥,受天之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