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也正在劉海指揮著車隊,前往下一個城市的時候,在原來的地方,仿佛成了一堆尸體的海洋上,出現(xiàn)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她向車隊的地方看了一眼,隨后收回那道殘破的木源體,一轉(zhuǎn)眼又消失不見。
劉海帶著車隊前往了下一個城市,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去,可以判定是陽光時期的黑夜,在這路上他們是不敢前進的。
因為位置太多,一旦你在黑暗中打開了車燈,那你就是唯一的獵物,而不是獵手。
休整是唯一的方法,但依舊要有人在夜晚值班。
后勤人員中的偵查組大多就是干這個的,他們在夜晚中輪流修煉,輪流睡覺,輪流偵查,大約每過一個小時就會換一個人。
依舊是三人一組,不過每次晚上的人都不一定是原來晚上的那一批人,他們經(jīng)常調(diào)換。
比較好的是這樣做的好處就是所有人都能保持警惕心,沒有人輪不到,所以也沒有人不會體會到這種感覺。
盡管這已經(jīng)是天堂。
末世之中話語少才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如果你餓著肚子你還想說話,那么你很不明智。
除非你的話語可以得到食物,或者更多你想要得到的東西。
就算擁有了力量,但也依舊是普通的民眾,沒有丁翔的那種仿佛與世隔絕的,不或者說,與世撕裂的感覺。
車隊中的人好像都刻意忽視他的存在,又不能忽視他的存在。
夜晚,與白天的差異,僅僅是夜晚黑暗的沒有盡頭,你能夠想象所有光都沒有的夜晚嗎?
那是一個恐怖的世界,一切都是未知,只有稀稀嗦嗦的聲響,才能證明你并不是在一個什么都沒有的世界。
可是在黑暗中總是有那么些奇怪的生物,它發(fā)著微光,表明自己的存在,被獵殺,去獵殺。
正如車隊現(xiàn)在遇到的敵人,一群發(fā)著熒光的蟲子,他們在黑暗中前行,遇到它們的獵物時才會發(fā)出熒光。
車隊立刻開啟所有車燈,仿佛是黑夜中的一束光,一個希望。
這個希望在黑暗中前進著后面跟著瑩瑩的熒光,從遠(yuǎn)處看美極了。
偶爾灑落的熒光更添加了一分美感,這個現(xiàn)象綿延了好久,最終在前面開路的希望一點點變得閃爍,好像希望將會飛走一樣。
后面的熒光也絲絲的消失,仿佛被丟棄的玩具一樣,燃燒它那璀璨的光芒,帶給別人歡樂的同時,也將很快被人遺忘。
最終黑夜歸于黑夜,一切都了然無聲,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不過那黑夜中希望在最后的關(guān)頭,在最后將要熄滅的時候,放出了最后一抹閃耀天際的光芒,并且發(fā)出了最后的嘶吼。
熒光也隨之閃耀,仿佛之前所有的銀光加起來一樣。
“轟!轟!轟!……”連續(xù)的爆炸聲讓整個黑暗都仿佛被驅(qū)散一樣,蟲子的尸體遍布全地,人身上的肢體也殘破不全。
唯有那一身白色盔甲的人與那熒光,交錯中反復(fù)的發(fā)出類似金屬碰撞的聲音。
那白色盔甲的人手中的刀經(jīng)過一次次碰撞,已經(jīng)到極限了,就要破裂。
而與他對決的是身上有著微光的甲蟲,它的甲殼已經(jīng)快要整個散架,可依舊在綠色能量所形成的全身覆蓋下頑強的沒有死亡。
雙方都在懷疑對面沒有多少余力,準(zhǔn)備一股作氣消滅對方,可這種狀態(tài)下,誰都沒有最后一絲力氣,有絕對信心保證自己能活。
熒光飛蟲首先扛不住,率先發(fā)動絕命般的攻擊,在最后時刻凝聚所有力量只為殺死它眼前的這個令它憤怒的人類。
熒光消失,化為了暗夜的刺殺,這絕命一擊,讓熒光飛蟲再也無力阻止體液的四濺,黑夜中在火光的照耀下,本來淡藍(lán)色的血液從這只半米長的熒光飛蟲體內(nèi)流淌出,呈現(xiàn)的卻是黃綠色。
沒有人會注意它流出的血液是什么顏色,除了它自己。
丁翔耗盡虛能量的身體經(jīng)過戰(zhàn)斗的體力消耗和這最后的絕殺之下,連同破碎的刀一起被削掉了一只耳朵。
見熒光飛蟲的身體癱軟下去,丁翔再也支撐不住,也一并重重摔倒在地,血液從身體各處靜靜的流淌,地面上是一灘血跡。
丁翔在失血的情況下感覺大腦輕飄飄的,身體的疼痛仿佛消失了一般,所有感知都開始混亂,很快就昏迷不醒。
現(xiàn)在還活著的人只剩下了幾個人:丁翔,劉海,劉御,以及一個在半路逃亡中遇見的躲著的一個小女孩。
現(xiàn)在熒光飛蟲的最強者死亡,反而讓追擊不止的熒光飛蟲們停止攻擊。
劉海現(xiàn)在和丁翔的狀態(tài)差不了多少,只是他對付的是普通熒光飛蟲,除了體力在一次次堅持下真的消耗完了,身體動彈不得外,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劉御則好的多,現(xiàn)在正在斬殺沒有及時離去,還在死尸上進食的熒光飛蟲。
一分鐘后,劉御走到丁翔的旁邊,站了一會,沒有做任何的動作,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昏迷的丁翔。
下一刻他握緊了手中的刀,向丁翔刺去。
“嚓!”
丁翔身上的蟲甲被一刀隔斷連接的僅剩的金屬扣環(huán),蟲甲紛紛落地,露出了背后被血浸染的綿背心。
劉御從棉背心上撕扯下一大塊包裹住自己和丁翔身上的傷口。
不一會就包扎完成,盡管并不好看,但是止住了丁翔還在流的血液。
丁翔的頭部半邊臉都被包裹上,身上的布料完全不夠,劉御只能脫下之前有說有笑的幾個前輩的衣服當(dāng)做紗布給自己和丁翔包扎。
劉海則是在劉御包好后恢復(fù)了一絲力氣也給自己包扎上了。
兩人默默的舔舐著傷口,像一只受傷的野獸。
丁翔則如死尸一般,除了偶爾的一絲輕微的呼吸,沒人會認(rèn)為他還或者。
劉御等著車子爆炸的火小些時準(zhǔn)備看看還有沒有物資,特別是藥品,有沒有燒掉。
劉御記得藥品都放在一個鐵盒子里,火焰應(yīng)該是燒不壞的,結(jié)果卻與他想的相反,鐵盒子完好無損,但是其中的藥品卻在高溫下變質(zhì)成一團,不知可不可以使用。
劉御沒去管哪些,用布衣當(dāng)袋子尋找散落的食物,他記得車的后背箱里都是堆在一起的食物。
或許最下面的食物還可以吃,沒成被燒成碳。
劉御搜尋了所有車子,沒有找到一點可以吃的食物,所有的東西都在汽車爆炸,油桶漏油的情況下被燒的干干凈凈。
在沒有食物,藥物不知是否可以使用的情況里,劉御的內(nèi)心又一次生出兩種想法,一種是:既然他帶給不了你安全和食物,不如放棄他自己用這一身力量前往金陵城,現(xiàn)在的他就是廢物。
另一種是:他好逮讓你擁有過一段衣食無憂的兩周,還給你他的力量,這還不是絕望的時候。
心思變換不定的劉御最終選擇了生存,他在火光中消失,沒有和劉海說一句:我走了。
劉海猜到了劉御的選擇,他在他去尋找物資時就猜到了。
可劉海依舊沒有說話,默默的吸收尸體里,武器里幾乎空了的虛能量,吸收滿后踉踉蹌蹌的走到丁翔的旁邊,傳輸給丁翔。
自己則再次去吸收虛能量,用來恢復(fù)自己的傷勢,自己吸收了其他所有擁有虛能量的物體,卻只填滿了自己身體三分之一的上限容量。
這也足夠了劉海去恢復(fù)自己的傷勢,之后劉海拖著墊在丁翔下面的赤甲蟲白色蟲甲,耗費了所有力氣終于拖入了一間看起來破敗了起碼半年的房屋內(nèi)。
劉海麻木的脫下死尸破爛的衣物給各自蓋上了一層層死人的衣服,劉海終于在困意的催使下閉上了空洞的雙眼,在寒冷中進入睡眠。
劉海不知道的是,之前一直躲著的小女孩的住處就是這間屋子,她經(jīng)常的看著劉海來來回回的樣子,很多次雙方都對上了視線,但劉海依舊像沒看到她一樣繼續(xù)忙著自己的事。
其實劉海是看到了,但那是的他也是在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中,就算看到了,大腦也就當(dāng)沒看見。
小女孩見劉海沒動靜,也準(zhǔn)備睡覺,可因為太冷,也學(xué)著劉海扒拉下尸體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