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豹實在想不到楊虎來找他,除了借靈石,還有其他什么事。
可對方又好像不是會來向他借靈石的人。
畢竟,他以前從未來借過。
“能否劃一塊靈地給我?”楊虎也不拐彎抹角。
劉豹驚訝,問道:“你又不會種植靈藥,要靈地作甚?”
“我就是想種植一些靈藥?!睏罨⑿Φ馈?p> 劉豹一臉懵,問道:“你會種植靈藥?”
這語氣與神態(tài),已經(jīng)不是不相信那般簡單了。
“會一點,你懂得。”楊虎向他眨了眨眼睛。
傳承這張虎皮當真好用。
劉豹心說,我懂個屁。
他一臉狐疑,將楊虎上下一番打量,問道:“你真會?”
楊虎雖然給他們說了,他得了什么傳承,但那傳承具體是個什么,他們壓根就不清楚,只能憑自己去想象。
“嗯?!睏罨Ⅻc點頭。
“這…”老頭兒有些猶豫。
楊家讓他打理藥園,也是有任務(wù)的,每個月都要上交一定份額的產(chǎn)出,如果劃給楊虎一塊靈地,那他自己就會少一塊,沒辦法完成任務(wù)了啊。
就在這時,一道突兀的大笑聲打斷了二人。
“哈哈哈…楊虎,你要種植靈藥,就你也會種植靈藥,你別搞笑了,是要笑死我嗎?”
這道聲音尖酸刻薄,極盡諷刺羞辱之意。
楊虎回過頭,看到的是一個趾高氣昂的少年正朝他們走來。
那少年身軀削弱,穿的袍子卻偏偏很大,跨外八字走路,像極了螃蟹,且還有些獐頭鼠目,右邊臉頰的一顆大黑痣,格外醒目。
這貨是誰來著?
楊虎想了好半晌,才終于將這貨的名字想起來。
楊濤,楊家少年一輩弟子,乃是二爺長子的第三子。
算得上二爺一系嫡系血脈。
只不過這貨也是一個不受重視的存在。
首先,他的修行天賦比起楊虎來都有所不如,乃是典型的廢柴一枚。
其次,他還有一個天才大哥,將他徹底襯托的一無是處。
再加上,二爺?shù)膬鹤佣?,孫子更多,他不受重視,就成自然而然的事了。
當然,即便他不受重視,那也畢竟是二爺?shù)挠H孫子,從小享受的修煉資源,也非楊虎與一般旁支弟子可比。
因而,比起這些人,他還是充滿優(yōu)越感的。
“楊虎,就你也想要靈地,這靈地給你,不是浪費資源嗎?”
楊濤將楊虎諷刺一番后,轉(zhuǎn)頭對老頭兒說道:“劉豹,我可不允許你將靈地給他,否則,哼哼,后果自負?!?p> 他雖然沒說明,言語之中的威脅之意,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濤少爺說的對。”
楊濤身后,走來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
這個中年男子看上去本該很憨厚,但他看向楊濤時,卻總?cè)滩蛔÷冻鲆荒ㄓ懞玫恼~笑,如此這般便把他那憨厚氣質(zhì)破壞的干干凈凈,看著令人極為別扭。
他也姓楊,卻并非楊家嫡系,而是楊家的一個外圍管事,名為楊雄。
負責打理楊家藥園的人分兩波,一波自然就是老豹叔與他的幾個學(xué)徒,而另一波便是這楊雄與他的學(xué)徒們了。
藥園被他們涇渭分明的劃分成為兩片區(qū)域,兩波人各自打理著一片區(qū)域,平常倒也沒什么爭斗。
當然,也不可能存在什么交集。
劉豹屬于殘黨,身份敏感,楊雄躲他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與他產(chǎn)生交集?
兩者平常見到,連話都不會多說,沒事時也都在自己那邊待著,基本不會相互走動。
像今日這般,楊雄主動從他那邊來到劉豹這邊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當然,楊雄之所以會過來,也是因為楊濤。
他也不知道這位少爺是不是閑著沒事干,會想到來他這里學(xué)習(xí)培養(yǎng)靈藥,可對方既然來了,那他總歸要照顧好,總不會因為對方不父輩待見,便輕慢了他吧。
畢竟,再怎么說,人家也是楊家二爺一系嫡系子弟,論身份地位,可不是他這等外圍管事能比的。
“你真要靈地?”劉豹看向楊虎。
他自然不怕楊濤的威脅。
到了他這步田地,還有什么好失去的呢?
他只是也不相信,楊虎懂得培育靈藥而已。
楊虎想了想,摸著下巴說道:“這樣吧,我拿兩年月錢來租用一小塊靈地,不需要太久,一月時間足以?!?p> 他也懶得因為這點小事,在這里與楊濤這貨東拉西扯。
“不可……”
楊虎剛說完,劉豹便大叫道:“你在做什么,傻了不成?”
楊家藥園靈地貧瘠,再如何精心種植,一塊靈地一月產(chǎn)出,也不值楊虎兩年月錢,楊虎怎么能做這等糊涂事?
他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老娘考慮一二吧。
“你說什么,兩年月錢,租借一塊靈地,一個月?”楊濤頓時瞪大眼睛,滿眼的不可思議,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有這么傻的人?
這么簡單的賬都不會算?
楊虎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對劉豹安撫道:“老豹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有自己的想法,你可以相信我?!?p> “你啊你…”
劉豹怒其不爭,搖頭道:“簡直就是胡鬧。”
這讓他如何相信?
楊濤可不管這般多,再次確認道:“楊虎,你當真愿意拿兩年月錢,來租用一塊靈地,一個月時間?”
他把‘一個月時間’這幾個字咬得特別重。
楊虎看向他,很認真的點點頭,說道:“對。”
“好!”
楊虎‘對’字剛出口,楊濤便一拍巴掌,說道:“我同意租給你,就用你兩年月錢,租用一個月時間,這可是你說的?!?p> 他現(xiàn)在可不會去管劉豹是什么臉色。
既然楊虎要犯傻,他沒理由不同意。
楊虎卻是懶得理會他怎么想。
他并不擔心對方做不了主。
楊家藥園的產(chǎn)出,對楊家而言,實在太小,小到二爺四爺那些人根本不會關(guān)注。
而楊濤這貨,即便不受二爺待見,畢竟也是二爺?shù)挠H孫子,他承諾過的事,二爺?shù)热诉€不至于不認賬。
因為這點小事而不認賬,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再說,這個買賣,看上去確實是他們占了便宜。
用他兩年月錢,租借一塊靈地,一月時間,綽綽有余了。
“雄叔,就從我們那邊劃一塊靈地給他吧,就那一塊吧。”楊濤生怕楊虎反悔一般,趕緊對那楊雄交代道。
“好的,濤少爺?!睏钚勐牭椒愿?,趕緊點頭。
“這件事和你娘商議過嗎?”
看楊濤的樣子,顯然容不得楊虎反悔了。
劉豹的臉色,已經(jīng)氣的發(fā)青了。
楊虎聽他這般問,如實的搖了搖頭。
劉豹見此,咬牙盯著他看了半晌,最終嘆了一口氣,搖頭道:“雖說月錢是你的,但你還有老娘和妹妹,總歸要為她們考慮一二?!?p> “老豹叔,我心中有數(shù)的?!睏罨⒉⑽聪蛩嘟忉屖裁础?p> “可不是嗎,人家注意正著呢?”
一旁的楊濤很得意,用一種看傻子般的目光看向楊虎。
他身后的那些楊雄的學(xué)徒們,雖然沒有出言,卻也紛紛學(xué)著楊濤的樣子,譏諷楊虎。
甚至劉豹這邊的學(xué)徒,看向楊虎的眼神,都變得怪異起來。
“楊濤,我們來打個賭如何?”楊虎突然不想讓楊濤這貨太過好過了。
“什么賭?”楊濤意外。
沒想到,楊虎這時會說出這話。
“你不是也在學(xué)習(xí)培育靈藥嗎?”
楊虎眼中故意帶著一分挑釁,說道:“那你也從藥園之中挑選出一塊靈地來,和我比一比,比一月之后,誰的產(chǎn)出高,如何?”
“那…賭什么?”
如果堵住還可以,楊濤不介意陪楊虎玩玩,他可不認為楊虎會種植什么靈藥。
“五年月錢吧?!?p> 楊虎輕描淡寫的說道:”我若是輸了,往后五年月錢都給你,你若輸了,往后五年月錢便給我,如何?”
楊家發(fā)放的那點月錢,還不會被他放在眼中,即便他缺資源,那也是暫時的,等他將自己的計劃執(zhí)行起來之后,自然就不缺了。
不過,他雖然不放在眼中,卻并不代表楊濤也能不放在眼中。
五年月錢足夠讓這家伙吃些苦頭了。
“五年?”
果然,楊濤聞言后,直接驚呼出聲,說道:“你敢和我賭嗎?”
就連周圍其他人也都紛紛露出了吃驚神色。
劉豹手一抖,煙斗都差點吊在地上,趕緊阻止道:“楊虎,胡鬧也得有個限度。”
兩年月錢已經(jīng)讓他足夠心痛了,五年那還得了。
楊虎對此,也是一臉無奈。
他知道劉豹是為他好,可這種為他好的方式,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劉豹見楊濤似乎也被五年這個數(shù)字震住了,一時間沒有明確答復(fù),便開口道:“就當楊虎胡說,沒說過打賭這事?!?p> 說著,他趕緊給楊虎使眼色。
這話倒是讓楊濤反應(yīng)過來了。
這次,他并沒有直接拍板決定,而是陰晴不定的看了楊虎好一會兒,才試探的問道:“你真要與我打這個賭?”
他感覺,楊虎既然敢說出這話,肯定是有些底氣的,至于這底氣從何而來,他可想不明白,因而很是糾結(jié)與猶豫。
“嗯?!?p> 楊虎點頭,說道:“你若不敢,那就算了?!?p> “你咋就不聽老叔的話呢?”劉豹氣的直跺腳。
再被這樣氣下去,他暗傷都會壓制不住。
這個時候,他也只能寄托于楊濤不敢賭,并拒絕楊虎的提議了。
“我不敢……”
楊濤惱怒,狠狠瞪了楊虎一眼后,說道:“你先等等……”
說著,直接將楊雄拉到了遠處,兩人放低聲音,開始嘀嘀咕咕的交流起來。
這邊,劉豹喘氣都不均勻了,說道:“楊濤肯定會讓楊雄幫他……”
楊虎笑了笑,說道:“如此那般,那就讓老豹叔與那楊雄比,難道老豹叔沒信心?”
劉豹愣了愣。
楊虎故意放低聲音,說道:“那可是五年月錢呢,一大筆靈石?!?p> “賭了……”
老豹叔一拍巴掌。
他還贏不了那楊雄笑話。
兩人都在藥園打理靈藥,彼此接觸雖然不多,但各自有幾斤幾兩清楚的很。
劉豹可不認為,在培育靈藥這一塊,他會輸給楊雄。
老頭兒賭性還是很大的嘛。
楊虎笑笑沒說話。
而這個時候,楊濤也走過來了,說道:“賭可以,但我有一個要求,你我雙方都能請人幫忙?!?p> 說完這話,他也不覺得楊虎會同意。
因為,他的人脈不是楊虎可比的,只要楊虎不是傻子,就不會同意。
不過,五年月錢這個賭注確實有點大,不加這條,他也不敢貿(mào)然答應(yīng),鬼知道楊虎是不是有什么依仗,故意等著坑他呢。
還是謹慎一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