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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徒弟都是異種

第四十章 長刀橫空 三

我的徒弟都是異種 戲蝶嬌鶯啼 3012 2021-04-04 16:51:26

  趙國,客舍。

  “小二,二斤好肉,一壺好酒?!?p>  穿著黑衣的黃埔高,將手中的趙幣扔了過去,尋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

  “好勒,爺您稍等?!?p>  接住黃埔高扔過來的錢袋子,店小二喜笑顏開,偷看了一眼黃埔高背上的長刀,瞥了瞥嘴。

  “又是個特立獨行的家伙?!?p>  心中罵了一聲,小二很崇拜那些仗劍行俠的人,連帶著對不用劍的練氣士,都多了幾分厭惡。

  “爺,您的酒肉?!?p>  心里雖然不喜歡黃埔高,但是酒肉上卻不敢動絲毫的手腳,將店里最好的酒肉端了上來。

  市井人物的喜怒,不管是對于旁人,還是對于他們自己,都顯得無足輕重。

  “嗯?!?p>  黃埔高點了點頭,身上的潦倒氣息,讓店小二懷疑,這位爺是不是某個破落的貴族子弟。

  “爺,您吃好?!?p>  欠身諂笑一聲,店小二乖乖退了下去。

  要是貴族老爺,那就更得好好招呼著了。

  哪怕是破落的貴族老爺,那也是貴族老爺,不是他們這些賤民,能高攀的。

  “再來兩斤好肉?!?p>  兩斤肉食下肚,黃埔高只是吃了個半飽,便又要了兩斤。

  “吃食很好?!?p>  等到店小二,再次將肉食端上來,黃埔高夸獎了一句,“騷味很小。”

  “爺您過獎了。”

  店小二訕笑一聲,但眼中還是有些小得意。

  這個時代,雖然已經(jīng)有了蓄養(yǎng)的牲畜。但是因為都是些沒有煽過的牲畜,肉都有股子騷味。

  能把這股騷味,給遮掩下去,那就是好廚子。

  酒,還是那一壺,并未再要。

  黃埔高不喜趙酒,太烈。

  他也不喜歡魏酒,太過豪奢。

  他最喜歡秦酒,尤喜秦國苦酒。

  那個危如累卵的苦窮之國,就好像他一樣,唯有拼命一途。

  “原來是客,小二上酒?!?p>  黃埔高伸手將從桌案上移走,呼喊了一聲。

  “爺,您稍等,酒滿上就來。”

  小二原本還想提醒一句,那袋子錢,已經(jīng)被他吃喝完了。

  只是見到一個衣著華麗,腰間還配著一塊美玉之人,走到了黃埔高的對面坐下。

  這位爺,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他也就沒有過去提醒。

  許是因為,后來之人,腰間除了美玉之外,還有一柄長劍,讓小二很是歡喜。

  這次沽來的酒,比上次要滿一些。

  “請。”

  黃埔高伸手給華服男子,將面前的酒碗滿上,做了個請的動作。

  “這里趙國。”

  華麗男子,伸手擋住黃埔高推過來的酒碗,漠然說道。

  “哦?那又如何?”

  黃埔高疑聲問道。

  “我才是地主,理應我來請你?!?p>  華服男子話音方落,便從外面走進來幾個男子。

  這幾人彎腰行走,雙手或是捧著美酒,或是端著美食。

  另有幾人,抬著幾塊屏風進來,將黃埔高兩人,與客舍隔離開來。

  為兩人換上精美的桌案,柔軟的墊子之后,他們這才躬身退下。

  “呵,真是華麗啊?!?p>  黃埔高譏笑一聲,將推出去的酒碗,收了回來,一飲而盡。

  “我在臨淄,都未曾見過如此陣仗?!?p>  “趙地苦寒,不比魏地富庶,自然要更加重視享樂?!?p>  華服男子并未將黃埔高的譏諷之言,放在心上,輕笑一聲。

  “不喝了?!?p>  黃埔高打翻男子的美酒,伸手抓住長刀。

  “話不投機半句多,酒不對口一碗?yún)??!?p>  長刀脫離刀鞘,往華服男子斬去,刀身之上,滿是寒光。

  “呵,鄉(xiāng)野愚民。”

  華服男子端著的酒碗不動,身前自有一道光幕,擋住了黃埔高的長刀。

  “滅?!?p>  黃埔高怒喝一聲,身體前傾,斬碎了光幕。

  長刀依舊往華服男子斬去,似是要將他的首級削落下來。

  腰間短劍出鞘,擋住黃埔高的長刀,華服男子渾身氣勢大勝,隱約間有道韻彌漫。

  “為了你,我可是生生止住了種道的步伐?!?p>  華服男子輕笑一聲,眼中多以些許怨毒。

  “你不過是個鄉(xiāng)野愚夫罷了,能引起我的注意,你也該知足了。”

  華服男子,眼中閃過一抹癲狂,另一只手,抽出長劍,往黃埔高刺去。

  黃埔高長刀脫手,整個人高高躍起,撞在了屏風上。

  “你逃不了的,這里已經(jīng)布下了陣法?!?p>  華服男子起身,一手握著短劍,一手握著長劍,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他是趙國最強的天才,趙侯的嫡長子的后代。

  原本,他享受著世間的一切尊榮,尤其是在趙國之內(nèi),更是如日中天。

  因為,他壓下了魏國的天才,勝過了韓國的天驕,成為了三晉的第一天才。

  但是,自從魏侯從齊國接回來一個鄉(xiāng)野小子,一切都變了。

  三晉第一的天才,沒有人再這樣稱呼他了。

  因為,這個稱呼有了更加適合的人。

  斬斷黃埔高的長刀,華服男子猙獰一笑,左手中的短劍,刺向黃埔高。

  “放心,三晉一體,我不會殺你的?!?p>  左手將短劍一擰,生生從黃埔高的身上,刮下來些許血肉。

  “呵?!?p>  黃埔高冷笑一聲,心中滿是遲疑。

  若是自己今日敗于華服男子之手,便可以安然離開趙國,回到魏國。

  華服男子,本就比他年長,又是趙侯嫡系。

  即便他敗在了華服男子之手,魏侯也不會責備他。

  可若是他勝過了華服男子,那趙國之內(nèi),將會有無數(shù)種道練氣士,向他殺來。

  “何時,我開始畏懼了?”

  黃埔高喃呢一聲,伸手抓住華服男子的左手,猛地用力。

  吃痛之下,華服男子下意識地松開了短劍,向后退去。

  黃埔高順勢握住短劍,卻將短劍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傷口之中。

  “呵,你是想向我乞饒嗎?”

  華服男子見到這一幕,心下一驚,隨即冷笑譏諷。

  “我的刀,是殺伐決絕之刀,是一往無前之刀。”

  黃埔高靈氣運轉(zhuǎn),捏碎短劍。

  那刺入傷口中的一劍,是他對自己的懲罰,對自己遲疑的懲罰。

  “黃埔高,請借天刀。”

  伸手攀上面龐,黃埔高身上的潦倒之氣,終于消失了不見了,只剩下滿目的傲然。

  屬于刀道開創(chuàng)者的傲然。

  一刀斬下,屏風化為齏粉,陣法破滅。

  華服男子略微有些吃驚,向黃埔高手中的長刀看去,只看見了一片虛無。

  “這是什么?”

  看著抬腳向自己走來的黃埔高,華服男子沒有了怨氣,沒有了驕傲,只有練氣士對于未知的好奇與探索。

  “這是刀,是殺人的刀。”

  黃埔高抬到,斬斷華服男子的長劍。

  “這是什么?”

  華服男子雖然下意識地橫劍于前,但他的意識,仍然在追問,在探索。

  “這是我的道?!?p>  黃埔高停下腳步,長刀的刀尖抵在華服男子的脖子上。

  周圍的侍衛(wèi),鴉雀無聲,半點不敢言語,眼看著華服男子的脖子上滲出殷紅的鮮血,他們也不敢言語。

  唯恐激怒了黃埔高,葬送了自家主人的性命。

  “原來,這就是刀啊?!?p>  華服男子臉上充滿了愉悅,他終于看到了這柄長刀的模樣。

  筆直的刀身上,沒有任何的裝飾花紋。即便是刀柄上,也只有一些防滑的花紋,很是質(zhì)樸。

  刀身與刀柄之間,僅僅只有兩個很小的凸起,作為分隔。

  渾身漆黑,就仿佛被罩在黑衣之下的黃埔高一般。

  “比之祖父的長劍,不遜絲毫?!?p>  華服男子贊嘆一聲,忍不住伸手去撫摸漆黑長刀。

  黃埔高的刀,自然無法與趙侯的劍相媲美。

  可是,華服男子,卻從這柄黑刀上,看見了不輸趙侯長劍的未來。

  “多謝夸獎?!?p>  黃埔高略微退后半步,眼中多了一分敬意。

  “希望日后還有相見之機?!?p>  一刀砍在華服男子的胸口上,黃埔高收刀而立,轉(zhuǎn)身離去。

  不管生死,都看華服男子自己的造化了。

  “你這樣,就不怕激怒趙侯嗎?”

  客舍外,另有一人,雙手抱于胸前,嘴角帶著些許戲謔。

  “不管如何,我自一刀斬之?!?p>  黃埔高轉(zhuǎn)身看著他,雙手虛握,隨時借刀而戰(zhàn)。

  “別這么警惕,我可沒有和你打一架的想法?!?p>  那人兩手一攤,無奈一笑,開口說道:“畢竟,太欺負人了?!?p>  道樹境界的威壓,朝著黃埔高席卷而去,壓得他喘不過氣。

  “殿下,只是威壓而已?!?p>  感受到自己被一道氣機鎖定,那人連忙開口解釋一聲,含笑看著黃埔高。

  “你會如何選擇?落荒而逃,還是向我拔刀?”

  那人輕笑一聲,饒有趣味地看著黃埔高。

  黃埔高松開虛握著的雙手,轉(zhuǎn)身離去。

  一步落下,在地面上留下一個很深的腳印,咳出一口鮮血。

  “真是個了不起的家伙啊?!?p>  那人看著在自己威壓下,一步一步遠去的黃埔高感嘆一聲。

  “你被他砍死,不算委屈。”

  轉(zhuǎn)頭看著昏迷的幼弟,他輕笑一聲,伸手撕裂了華服男子的傷口,摘下了他的心臟。

  “主子死了,你們這些當奴才的,又豈能茍活?”

  將華服男子的侍衛(wèi),殺了個干凈,他這才遠眺天邊,松了一口氣。

  “屁股底下的位置,終于安穩(wěn)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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