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老鬼,來戰(zhàn)?!?p> 稷下書院的清凈,被一聲怒吼打破了。
許多正在授課的教習(xí)紛紛抬起頭,往書院外看去。
只見半空站著一個老者,手握住腰間長劍,怒目圓睜,發(fā)盡上指冠。
正是胡老頭。
“呵,戰(zhàn)就戰(zhàn),怕你不成?”
在書院為右擅護道的右老頭,也不多說,騰空而上,與胡老頭對視。
“屁股好了?”
右老頭可不是個善茬,凌空之時,還不忘譏諷一句。
那日,胡宇在教習(xí)插手的情況下,仍舊差點被右擅打死。胡家因此顏面大損。
胡宇與胡老頭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責(zé)罰,甚至還受了刑罰。
胡宇實力弱小,還在族中養(yǎng)傷。
胡老頭傷勢一好,便來尋面子了。
對右擅出手,是以大欺小,只會更加丟人,因此他才找上了右擅的護道人—右老頭。
“兩位,書院范圍,禁止外人爭斗。”
眼見兩人蓄勢待發(fā),眼看著要打起來了,從稷下書院深處傳來一聲輕語。
聲音雖輕,但卻不容小覷,更是直接將兩人壓回了地面。
“是晚輩魯莽了,請前輩見諒?!?p> 落地之后,兩人各自向書院方向躬身行禮。
“走,遠處一戰(zhàn)。”
兩個老家伙齊齊踏出一步,拳掌相交。
不過顧忌書院規(guī)矩,都只是純?nèi)馍碇Γ瑳]有動用靈氣。而且在這個過程之中,腳下也是快速遠離了稷下書院。
眼見兩人遠去,沒了熱鬧。書院的教習(xí)也失去了興趣,繼續(xù)授課。
倒是羅旭,眼神閃爍些許,借口去尋鶴九霄。
出了書院后,往臨淄方向走了幾里,卻突然變了方向,往兩個老頭戰(zhàn)斗的方向去了。
這兩個老頭的戰(zhàn)斗,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因此,羅旭很容易就順著靈氣的波動,找到了他們兩個。
斂息藏在暗處,靈氣與洞天之力紛紛蟄伏,免得被兩個老頭發(fā)現(xiàn)了。
胡老頭和右老頭的實力相差不多,打得難舍難分,你來我往之間,甚是精彩。
不過,也許正是因為實力相差不多,兩人都沒有動殺氣,出招之時,也算克制。
“這一劍,若是上移三分,就能刺破右老頭的丹田了。”
羅旭在自己的內(nèi)心點評一句,不過刺破右老頭丹田的同時,胡老頭自己也得舍去一條臂膀。
“嗯,都是普通的種道水準(zhǔn)?!?p> 暗中觀察片刻后,羅旭便對兩人的實力有了大致的評判,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以一殺二。
體內(nèi)靈氣稍微調(diào)動些許,身體前傾。羅旭就宛如一個漁翁般,等著鷸蚌爭到精疲力盡之時。
劍氣四射間,兩個老頭的靈氣也在飛速消耗,就連周身的道韻都維持不住了,暗淡了許多。
“胡老鬼,小輩不爭氣,你這把老骨頭也消停不得啊?!?p> 右老鬼大笑一聲,言語之中滿是歡暢。
之前右擅被胡宇打壓的時候,他可沒少被胡老頭嘲諷。如今,右擅好不容易壓過了胡宇,他自己自然要將胸中的積郁吐個干凈。
“哼,小人得志?!?p> 胡老頭顯然是被刺激到了,怒吼一聲,劍氣濃郁了幾分。
周身道韻纏上劍氣,裹挾著天地間的靈氣,胡老頭這一式劍法的威能,已經(jīng)達到了某個臨界值。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偏偏道韻、靈氣、劍氣,三者竟然凝聚成了一頭威風(fēng)凜凜的雄獅,抬抓往右老頭拍下。
“來的好?!?p> 右老頭長嘯一聲,心情舒暢之下,打架都是開心的。
他與胡老頭走得路數(shù)不同,沒有將神通化形,而是選擇了內(nèi)斂。
遞出的長劍上,沒有散發(fā)出絲毫的劍氣或是劍意,更不用說道韻了。
不過在長劍與雄獅碰撞在一起的時候,劍身上卻突然有無盡密紋涌現(xiàn),鉆入了雄獅內(nèi)部。
最終,雄獅被密紋瓦解,可右老頭這一劍的威能,也被完全耗去了。
“哼。”
雖然對這個結(jié)果早有預(yù)料,但胡老頭還是有些惱怒。
今日他是尋顏面而來,只是與右老頭打個不分勝負可不行。
“該死。”
想到家主給自己下的通牒,胡老頭只能將自己心中的退意壓下,繼續(xù)與右老頭纏斗,尋求機會。
他和右老頭不同,雖然大家都是沒有破境希望的種道練氣士。
但右老頭是嫡系,他只不過是個旁系。
在各自家族中享受到的待遇,自然不一樣。因而,右老頭能惜身,但是他不行。
藏在暗處的羅旭,卻是突然散去了自己聚集起來的靈氣。
方才尋找出手機會之時,他的大腦也在飛速運轉(zhuǎn),最終還是放棄了之前的想法。
單以靈氣而論,他是不足以殺死這兩個老頭的,必須動用洞天之力。
可若是動用了洞天之力,就會留下痕跡,容易讓察覺到臨淄城中,有個異種。
因而,他決定暗中觀察,等到兩人爭到極度虛弱之時,以神識暗中干擾,讓他們落個兩敗俱傷的結(jié)局。
神識涌出識海,化作兩柄肉眼不可見的大錘,狠狠地砸向兩個老頭的腦袋。
原本就虛弱不堪的兩人,被羅旭的神識這么一干擾,恍惚了瞬間。等到反應(yīng)過來時,對方的兵器已經(jīng)刺入了自己的要害。
“如此甚好?!?p> 羅旭并未久留,逃離現(xiàn)場,往臨淄城而去。
他想過了,若是將兩人都殺死在此處,兩家算是相互扯平了,未必會大舉報復(fù)。
若是只有一人死在此處,那得了便宜的一方,說不得就會退讓些許,斗不起來。
唯有兩人紛紛重傷,可又吊著一口氣不死,才最容易讓兩家斗起來。
因為,說法永遠都是給活人的。
若是兩個老頭,再呼朋引伴一番,雙方就斗得更加厲害了。
“嘿,這就是所謂的異種嗎?”
羅旭遠離之后,在之前隱藏的地方,竟然又出現(xiàn)了一人。
“倒是的確有些特殊之處。”
從引氣到道果的體系,其實就是普羅大眾想法,在修行上的體現(xiàn)。
若是有人的想法,與普羅大眾不同,反應(yīng)在修行上,自然會有一段與普通練氣士不同的風(fēng)景。
只是這樣想法特殊之人,往往都會損害當(dāng)權(quán)者的利益,因而被當(dāng)權(quán)者打上了‘異種’的標(biāo)簽。
“所謂異種的命運,是在蟄伏中消亡,還是焚盡世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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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蝶嬌鶯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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