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先生不打算去看看嗎?”
在稷下書院任職也有一段時日了,羅旭自然也有幾個能說話的朋友。此刻前來拜訪他的,就是其中一位。
“???看什么?”
羅旭趴在桌子上,懶散地應(yīng)了一聲,眼眶上還有著濃重的黑眼圈。
“你啊,你?!?p> 朋友看著羅旭無奈一笑,笑罵一聲,“收了弟子以后就不管了?!?p> “右擅今日又被人打了?!?p> 羅旭眨巴了幾下眼睛,右擅這個倒霉蛋,最近不是挨打,就是在挨打的擂臺上。
他被打了,挺正常的啊。
“是海月下的手。”
朋友見他這幅模樣,便伸手在他的腦袋上打了一下,說道:“你前幾日不是剛和海月發(fā)生了沖突嗎?可把你這個倒霉徒弟連累慘了?!?p> 提起海月的時候,朋友的語氣并未發(fā)生多少變化,顯然不是很放在心上。
他屬于專心教學(xué)的那種人,也沒什么牽掛。
所謂無欲則剛,背靠著稷下書院,確實可以無視臨淄城大多數(shù)貴族。
“哦,那等會倒是要去看看?!?p> 羅旭應(yīng)了一聲,并未說現(xiàn)在就去,繼續(xù)和朋友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兩人也算是臭味相投了,因而快速熟絡(luò)起來,能說些知心話。
和朋友一直聊到下午,兩人又去吃了面片,這才分開,各自忙碌去了。
“以后看見海月,你就讓著點?!?p> 檢查過右擅的傷勢,去藥房抓了一些草藥過來,蹲在地上一邊熬藥,一邊嘟囔著。
“你打不過,還躲不過了?”
羅旭的嘟囔,并未讓右擅覺得心煩,反而覺得很暖心。
只是想到老師這般重視自己,可自己卻一次又一次被人羞辱,連帶著讓老師也丟了面子,心中愧疚萬分。
右擅的心理活動,羅旭自然不知道,他此刻心中卻也在沉思。
“海月到底是想干什么?”
羅旭并不認為海月是在無理取鬧,想來是其中藏著的意思,自己尚未發(fā)現(xiàn)。
雖然只是和海月有過一次接觸,但羅旭可以斷定,這是一個有智慧的人。
向他這個年歲,又有著大背景,能分清楚什么時候該低頭,什么時候該猖狂,本就是了不得的智慧。
“羅子,擅兒最近的表現(xiàn)有些不如人意啊?!?p> 自家兒子被人打了,右建白自然要過來看一眼,正好與羅旭碰在了一起。
原本他是要更早些過來的,只是因為打人的是海月,在右家引起了一點麻煩。
畢竟是海氏的天才,他出面打壓右擅,自然會被一些人拿去做文章。
“心病不解,修行萬難?!?p> 羅旭瞥了一眼右建白,甩袖離去。
右建白望著他遠去,遲疑些許,回到屋內(nèi)對著兒子問道:“羅先生最近都教了你些什么?可有勤加修習(xí)?”
右擅不敢隱瞞,當(dāng)下就將羅旭最近教導(dǎo)他的內(nèi)容說了出來。
其實也無非就是關(guān)于《墜星劍》以及修行功法上的一些指點罷了。
但對于引氣境界的小家伙來說,這樣的指點已經(jīng)足夠了。
畢竟,靈氣的吸納,老師總不能每次都手把手帶著。
“難不成真如羅旭所說,有了心結(jié)?”
想到此處,右建白心頭一沉。
若是如此的話,自己的家主之位,只怕無論如何也傳不到右擅的手中了。
如今自己尚在壯年,還能庇護一二,敵對之人也會有所顧忌。
可過些年,自己退下去了,兒子可改怎么辦?
如今的貴族之中,都有著差不多的規(guī)矩:家主的任期是有時限的。
能約束家主,定下這般規(guī)矩的,自然只有族中的老祖了。
這些老祖也是擔(dān)心,有哪位家主,在位子上坐的時間太長了,把自己架空了。
“擅兒,為父問你,若是有朝一日胡宇落在了你的手中,你該如何?”
措辭一會后,右建白才低聲開口問道,盡量不讓兒子多想。
“?。俊?p> 右擅顯然是沒有想到右建白會有此疑問,只是想到自家和胡家的積怨,便開口答道:“自然是將他凌辱致死?!?p> 右建白心頭一沉,對于羅旭的說法又信了幾分。
“你平日里修行,是否會時常想起胡宇對你的欺辱?”
遲疑些許,右建白繼續(xù)問道。
“放心吧,父親。我一定會努力修行的,不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p> 右擅卻是以為,右建白不滿意他最近的修行成果,因而提出胡宇來激勵他,因此才如此說道。
但他的回答,落到右建白的耳中,卻成了自家兒子時刻將欺辱之仇記在心里,反而成了執(zhí)念。
“哎,你這幾日先隨我回家養(yǎng)傷吧?!?p> 嘆息了一聲,右建白也不知該如何寬慰右擅。
捫心自問,若是將自己換成兒子,被世仇百般欺凌,只怕也會時時刻刻放在心上吧。
一時間,右建白心思復(fù)雜無比,想了許多事情。
可歸根結(jié)底,還是一個詞:關(guān)心則亂。
牽扯到最寶貝的兒子,又有羅旭這個壞慫引導(dǎo),右建白自然是往壞處去想。
暫時放下右建白心中想法不說,單說羅旭檢查完右擅的傷勢,便徑直去了鶴九霄的小院。
“九霄,海氏的劍法,你能模仿出幾分神韻?”
羅旭的神情難得嚴肅,鶴九霄自然不敢大意,思索些許,開口說道:“若是以海彥為標(biāo)準(zhǔn),能模仿出五分來?!?p> 羅旭點了點頭,這已經(jīng)是一個相當(dāng)不錯的數(shù)據(jù)了。
海氏作為齊國的卿族,他們的劍法自然不一般,旁人想要修成都是千難萬難。
更何況,鶴九霄還沒有修行的法門,只是與海彥切磋過幾次。
想要憑此就模仿出海氏劍法的神韻,難度系數(shù)自然更大。
“你給我演練一遍?!?p> 羅旭想到右擅體內(nèi)的劍氣,心思不禁活絡(luò)起來,若是這些劍氣當(dāng)真有古怪,那樂子可就大了。
“是,老師。”
對于羅旭的命令,在鶴九霄腦海之中,向來只有服從和無條件服從,自然不會拒絕。
與一般的劍客不同,鶴九霄用的不是長劍,而是短劍。這是在山中養(yǎng)成的習(xí)慣,這么多年下來,鶴九霄一直未曾改掉。
短劍向前遞出,仿佛有無窮的海浪在隨著這一劍前行,就連空氣都濕潤了幾分。
遞出一劍之后,鶴九霄并未收劍,手腕一抖,劍法發(fā)生了變化,平平砍出。
原本鶴九霄處于舊力方去,新力為生的階段,正是薄弱的時候。
可隨著這一記橫劍,鶴九霄之前散去的舊力,竟然凝聚了幾分,幫著鶴九霄渡過了這個危險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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